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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从精神病院走出的地仙路 > 第407章 我把祭品换成你,还附赠一句安魂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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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我把祭品换成你,还附赠一句安魂咒

井里翻涌的阴气裹着青铜锈味灌进鼻腔时,我正借着井身翻转的力道蹬腿。

逆冲的气流掀得后颈发梢狂乱,眼前的倒悬空间像被人倒扣的琉璃碗——没有地面,只有九具乌木棺椁悬浮成环,棺身油彩在符阵青光里泛着冷光。

最末那具的棺头刻着陈丰,未葬,此刻正微微震颤,像有活物在里面撞棺板。

惊云!我死死护着怀里的灰鼠,它的尾巴从我的指缝里垂下来,幽蓝的血珠正顺着尾尖往下淌,在失重的空间里凝成细碎的血滴。

它的小爪子还抓着我衣领,可体温已经凉得像块冰。撑住。我贴着它耳朵低喊,可它的胡须再没颤动半分——上一刻还强撑着的幽蓝瞳孔,这会儿彻底散成了浑浊的灰。

有温热的液体溅在我手背。

低头看时,惊云的血液正渗进图腾铠的裂缝。

那些原本暗红的纹路突然泛起金光,像被风吹开的金箔,竟在铠甲表面叠出无数指纹——是前八任容器的?

还是更早的守钥人?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头顶就传来阴恻恻的笑声。

第九个终于来了,比预定早了七日。

主祭站在祭坛最高处的石台上,千张人皮缝成的长袍垂到脚面,每张人皮的嘴都张成o型,像是被封了喉的冤魂。

他手里的白骨钓竿挂着八枚铃铛,每枚都泛着幽绿的光——那是前任容器的魂晶,我在野人山的地宫里见过类似的残魂锁。

符阵突然发出蜂鸣。

我感觉有根冰针扎进后颈,生命力正顺着那根针往符阵里淌。

祭坛的青光裹住我的手腕,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皱纹。

这是仪式启动了,他们要抽干我,去唤醒地底下那个所谓的地仙残魂。

你再强,终究是祭品。主祭的拇指摩挲着钓竿骨节,八枚铃铛同时发出细碎的响,像极了安宁医院后巷里,那些被活埋的老鼠临死前的呜咽。

我垂眸看向怀里的惊云。

它的血已经把图腾铠的裂缝填得发亮,那些叠加的指纹正顺着铠甲往我心口爬,烫得皮肤发红。

而那具刻着我名字的棺椁,不知何时自己开了条缝,霉味混着松香味钻出来——是医院停尸房的味道,是妹妹最后被推进去时,我趴在门板上闻到的味道。

哥,疼。

幻觉?

我猛地咬牙。

不,不是幻觉。

是记忆,是八年前那个雨夜,妹妹被砍断的手腕还抓着我的衣角,血滴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和此刻符阵的嗡鸣重叠在一起。

陈丰,发什么呆?主祭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你该感谢我,让你全家团聚——你父母的魂在第二枚铃铛,妹妹的在第七枚。

等你死了,就能去陪他们了。

他的话像把刀,精准捅进我最痛的伤口。

我抬头时,看见第八枚铃铛突然剧烈摇晃——那是妹妹的魂晶?

不,第七枚才是。

主祭在撒谎,他在挑拨。

我攥紧惊云的小身子,它的血还在往图腾铠里渗,那些指纹已经爬到我锁骨,烫得我几乎要喊出声。

该我了。我突然开口。

主祭的瞳孔缩了缩。

我掀开衣襟,露出心口那朵血莲纹——那是在安宁医院时,老护工临死前用锈针给我刺的,她说这是镇邪的民间秘法。

然后我把惊云轻轻放进棺里,它的小爪子还搭在棺沿,像在跟我告别。

我自愿退位。我扯开嗓子,声音撞在悬浮的棺椁上,激起层层回音,第九容器,让渡于前任全体。

符阵的青光猛地扭曲。

主祭的脸色变了——仪式规则里写得明明白白,每次只能有一位容器赴死。

可现在我不仅放弃资格,还把位置给了八具已经死了的棺材。

你疯了?!他举起钓竿要劈过来,可已经晚了。

那些跟着我冲进祭坛的静默者残识,不知何时已经附在每具棺椁表面,像一层会流动的灰雾。

此刻它们齐声低吼:我们才是最初的钥匙!灰雾顺着棺缝钻进去,八具棺椁同时震颤,有幽绿的光从棺盖下透出来——是前任容器的残识被强行激活了。

符阵发出刺耳的尖啸,被迫切换目标。

我看着第八枚铃铛突然炸裂,接着是第七枚、第六枚......主祭的白骨钓竿开始冒黑烟,他的千张人皮长袍里传出此起彼伏的尖叫——那些都是被他镇压的冤魂,此刻正顺着钓竿往他身体里钻。

他踉跄着后退,钓竿在手里乱挥,这不可能!

规则是我定的——

规则?我扯出嘴角,图腾铠的裂纹里渗出金血,你忘了,规则是人定的,人能改。

终焉图腾铠的最后力量在识海炸开。

我咬碎舌尖,剧痛让视野泛起血雾,却也换来了三秒自由。

我抓着哭声刃,用尽最后力气扑向主祭——他的千张人皮长袍还在尖叫,可我已经贴到了他耳边。

魂归后土,魄返玄冥。我念出母亲教过的安魂咒,那是安宁医院老护工传下来的,执念化尘,怨火熄尽。

主祭的身体突然僵住。

他的千张人皮同时迸裂,血雨劈头盖脸砸下来。

白骨钓竿坠地,在青石板上弹了两下,竿身竟浮现出一行血字:初代守钥,当以亲子献祭。

我踉跄着扶住棺。

惊云不知何时翻了个身,小肚皮还在微微起伏——它没死?

我凑近看时,发现棺内壁多了一行小字,像是用指甲刻的,歪歪扭扭:哥哥,这次换我替你活。

是妹妹的字迹。

不对......真正的钥匙......还没入场......主祭的声音突然变得气若游丝。

他的影子在青石板上扭曲,像被扔进石子的水面,竟分裂出另一个轮廓——瘦小、稚嫩,发带是红的,和妹妹白芷生前最爱的那条一模一样。

符阵的青光突然暗了下去。

我抬头时,看见那个影子轮廓动了动,像是要从石板里爬出来。

它的发带被穿堂风掀起,在半空划出一道小红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