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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从精神病院走出的地仙路 > 第386章 我烧了她的录取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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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我烧了她的录取通知书

铜钥匙烫得我掌心发红,像要把二十年前的旧疤都烧穿。

我蹲在东厢老屋的砖地上,指甲缝里全是陈年积土,第三块砖的边缘被我抠出白茬时,底下传来空洞的回响。

一声,青石板翻起的瞬间,霉味混着焦糊味涌上来。

木匣裹着黑炭似的外皮,边角还粘着没烧尽的棉絮——这是当年纵火的人漏下的。

我拇指蹭过匣身,触感像摸在结痂的伤口上,匣盖裂开条缝,一张泛着茶渍的纸角露出来。

展开的刹那,我喉咙发紧。青山医学院2025级临床医学专业录取通知书几个字刺得我眼睛生疼,收件人栏的二字是母亲的笔迹,墨迹在字最后一横上洇开,像滴没擦净的泪。

盖章日期赫然写着2025年9月1日——就是明天。

裤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识海薄幕传来的刺痛。

我闭了闭眼,那股精神波动像根细针,从太阳穴直扎进后颈。

不是鸦冢的腐臭气息,是带着油墨味的纸张摩擦声,混着老式录音机的电流杂音。

我调出地图,定位在市教育局档案科305室——有人正用特定频率播放童谣,那调子我太熟了,是妹妹睡前唱的《月光饼》。

压制旁血共鸣。我对着空气念出这个词,指腹压在通知书的钢印上。

当年他们用烙铁在我腕上刻标记时,老皮说过,旁血是替主魂挡灾的活祭品,一旦觉醒就会被系统排斥。

可白芷的排斥来得更早——她还没记起自己是谁,就已经被标上了非正统。

我蹲在档案室的通风管道里,鼻尖全是樟脑丸的苦味。

监控的红光在墙上晃,我摸到白芷的实习档案时,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带教老师的评语页被人反复装订过,每一张都写着业务优秀,但偶有记忆断层,建议关注,墨迹深浅不一,显然是不同时间补上去的。

工牌照片背面的红笔字更扎眼:非正统,不可承祀。

他们怕的是她正常。我把档案塞回原处,玻璃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云遮住。

一个本该在清洗程序里消失的,活得比所有主魂都鲜活,这才是最讽刺的挑衅。

白芷租的小屋在老城区,铁门上的锁眼插着半截断钥匙。

我推开门时,风卷着灰尘扑过来,书桌抽屉的第三格空得刺眼——童年相册和绣着月光饼的手帕没了。

识海薄幕在预警,十分钟前,有人戴着手套翻遍了所有带的东西,动作慢得像在数心跳。

我咬破指尖,在斑驳的墙纸上写:别信明天的通知。

血字刚晾干,窗外的路灯一声全灭了。

远处传来扫羽的沙沙声,像有人用羽毛扫帚清扫地面——那是鸦冢特有的仪式,他们在清理不该存在的痕迹。

凌晨四点的青山医学院公告栏泛着冷光,白芷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

她捏着录取通知书的手在抖,校徽上的古树图案被她摸得发亮。他们说我档案里少了出生证明。她抬头看我,眼睛里没有泪,只有一团烧得发闷的火,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我盯着她腕上若隐若现的铜铃烙印,那纹路和我腕上的锁一模一样。

归位阵眼的位置在医学院的百年银杏树下,一旦她带着通知书踏进去,地下的古阵就会吸走她的生气,把的命还给主魂。

没搞错。我摸出提前伪造的退学声明,塞进她手心,是他们搞错了。

她追问的声音被夜风卷走时,我已经蹲在巷口的垃圾桶后面。

打火机的火苗窜起来时,通知书的边角先蜷成金红色,两个字在火里打旋儿。

她扑到窗前的样子像只撞玻璃的鸟,手掌按在窗上,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淌。

一滴泪落在水泥缝里,我眨了眨眼。

那滴泪没渗进土里,反而在砖缝里拱出株嫩芽,叶片的脉络分明是《月光饼》的曲谱。

识海薄幕突然炸开,像有人拿锤子敲碎了蒙在世界上的毛玻璃——我听见整座城市的记忆网络在震动,老人们翻出压箱底的相册,小学生指着课本说这个姐姐我见过,连菜市场卖煎饼的阿姨都念叨:那姑娘上周还来买过月光饼。

郊外鸦冢的方向传来闷响,是咚婆婆收鼓槌的声音。

她的声音混在风里,轻得像片羽毛:这一响,留给愿意替她哭的人。与此同时,教育局305室的录音机突然冒出黑烟,火舌里传出十七个孩子的合唱,正是《月光饼》的调子,唱到月光饼,甜又香啪地断了。

我转身往巷口走,裤袋里的铜钥匙凉了下来。

识海薄幕还在嗡嗡作响,这次的波动来自城南——那里有座老殡仪馆,停着十七口没登记的棺材,每口棺材的牌位上都写着旁血代契者。

我摸出烟盒里的皱巴巴地图,殡仪馆的位置被红笔圈了七圈。

风掀起纸角,露出背面的小字:十七之数,主魂将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