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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从精神病院走出的地仙路 > 第330章 我不是来投胎的,是来讨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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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我不是来投胎的,是来讨债的

我蹲在废弃铁路桥的水泥墩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青铜门栓残片在指缝间发烫,那温度顺着血管往心脏钻——是林晚的波动。

风卷着铁锈味灌进领口,我望着桥下干涸的河床。

三天前在便利店监控里看见他攥着玻璃弹珠的手,指节发白得像要裂开;昨夜又通过鼠群的视线,瞧见他翻上安宁医院遗址的断墙。

此刻这股波动里裹着决绝,像根细针扎进我后颈的图腾纹,让我想起七年前在疯人院顶楼,第一次听懂老皮说该睁眼了时的震颤。

哥,我准备好了。

乌鸦的人声撞进耳膜时,我差点把青铜残片捏碎。

那声音太像小雨了,带着她总爱跟在我屁股后头喊丰丰哥哥的尾音,可又多了股冷硬——是林晚在模仿。

我望着残片上斑驳的纹路,忽然笑了。

这孩子,连借力都学得分明,知道用我最在意的声音当刀刃。

指腹蹭过残片上模糊的兽纹,地脉在脚下震颤。

我闭上眼,将图腾纹沿着桥墩裂缝渗入地下。

当年老皮说野人山的古阵藏在地脉里,现在我终于能把这些年攒的派上用场——归墟会的狗鼻子再灵,也嗅不到被地脉悲鸣裹住的波动。

那就别回头。我对着风说。

这句话飘出去时,桥边的荒草突然全朝一个方向伏倒——是林晚开始了。

他此刻该在冷冻舱群里。

鼠群今早传回的画面还在脑子里转:他踩着碎玻璃钻进通风井,校服下摆挂了道口子,血珠顺着小腿往下淌。

我知道他为什么不用图腾铠,这孩子倔得很,偏要拿凡人的疼当引子。

就像我当年在疯人院,非得被电击得浑身抽搐,才肯信自己不是疯子。

我不是来救你们的......我是来叫醒你们的。

他的声音混着地脉震颤传过来,我能听见金属启动的嗡鸣。

陈小雨的玻璃弹珠搁在控制台上,血珠滴在启动键上的声音像敲钟。

三具冷冻舱的指示灯次第亮起时,我后颈的图腾纹突然发烫——是那些低匹配度实验体在醒。

第一个睁眼的女孩,脸上的疤痕比我当年在解剖室看见的还深。

她盯着林晚手里的弹珠,开口说:我记住疼了。

这句话像根火柴,地引燃了整片地脉。

我能感觉到那些被归墟会用药物封在潜意识里的痛觉记忆,正顺着林晚的血线往上窜。

当年他们给我打镇定剂时,我听见隔壁床的老周喊我女儿还在等我;现在这些被冻了十年的人,该想起自己被推进冷冻舱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了。

归墟会的拘魂队来得比我预想的快。

三辆黑车碾过医院废墟的碎石,车顶的符咒在晨雾里泛着青。

带头的瘦子举着罗盘,指针突然疯狂旋转,他骂了句,抬脚踹开锈迹斑斑的铁门。

下一秒,我听见尖叫。

是那个瘦子先崩溃的。

他抱着头跪下去,指甲抠进头皮里,喊着妈你别跳。

他身后的高个更惨,直接撞向冷冻舱,额头撞出的血溅在玻璃上,嘴里念着妞妞别怕,爸爸在。

最后那个女的最安静,她缓缓摘下耳环,用尖锐的一端戳向自己耳朵,眼泪大颗大颗掉:我不听,我不听......

我摸出兜里的手机,调出医院遗址的实时画面。

林晚站在冷冻舱中间,半幅图腾铠浮在他背上,是我当年在鼠群里见过的古兽纹路。

他握着从冷冻舱拆下的金属杆,抬头盯着天空盘旋的无人机,声音比冰还冷:告诉你们大人,守门人的血,从来不怕开门的人。

手机屏幕突然黑了。

我低头看青铜残片,上面的兽纹不知何时爬满裂痕。

我轻轻一掰,最后一片图腾铠碎片地断开,被风卷着往远处飞。

我不需要再穿它了。我对着风说。

桥下流沙被风卷起,模糊了视线。

那些碎片飞过荒草,飞过断墙,最后停在林晚脚边——他弯腰捡起,塞进那个疤痕女孩手里。

三天后的雨下得很闷。

我蹲在教育局门口的屋檐下,看警察抬着纸箱从楼里出来。

纸箱缝里露出半本手写名册,几个字被雨水晕开,像血。

深夜的山风刮得坟头纸幡哗哗响。

我跪在爸妈和小雨的坟前,怀里抱着个布包。

打开时,碎悲晶撞出清脆的响,每一片都沾着归墟会实验体的血。

爸妈,妹。我点燃用碎悲晶串成的铃铛,火光映着墓碑上的照片。

小雨的笑脸被火烤得有些模糊,像她当年举着萤火虫灯跑向我的样子。

灰烬被风卷起时,我听见远处传来童谣。

是小雨爱唱的那首,火能带走疼......可我没走。

风里还裹着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很轻,却踏得很稳——是林晚带着那些醒过来的人,来了。

我望着飘向星空的灰烬,忽然想起老皮临死前说的话:地仙路不是一个人的路,是要把该醒的人都叫醒。

坟前的火光渐渐弱了。

我伸手接住一片灰烬,它在掌心里慢慢变凉,却带着温度——是那些终于能说话的人,在替我们活着。

风又起了。

我抬头看向夜空,有几点星火正从山的那一边飘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