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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从精神病院走出的地仙路 > 第328章 他们怕的不是鬼,是我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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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他们怕的不是鬼,是我还记得

凌晨四点的风裹着寒气往衣领里钻,我站在青山市最高楼的边缘,脚尖悬在八十层的空中。

掌心死死贴着胸口那道凸起的锁链图腾,皮肤下的血管跟着十七个红点跳动——像十七根细针扎进神经,每一下都在提醒我:那些被归墟会埋进档案袋的失败品,正在醒。

你在赌。心噬的声音从脊椎骨缝里渗出来,它总爱用这种方式说话,像有人贴着后颈呼气,赌他们不会立刻清除这些标记。

我闭了闭眼,记忆里闪过安宁医院地下三层的实验室。

白大褂们举着扫描仪说匹配度不足30%,销毁时,那些孩子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他们不会立刻动手的,归墟会的人总爱留着残次品当标本,就像当年他们留着我——直到我能听懂老鼠说话。

我对着风笑,喉咙里的血腥味突然重了,我是在逼他们动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图腾边缘,那里还留着林晚刚觉醒时传来的温度,只要他们动,就会露出线头。

我要拽着这根线头,把他们整个烂摊子都扯到太阳底下。

风里突然飘来铁锈味,我低头。

掌心里不知何时凝了一滴血,顺着掌纹流到手腕,在图腾上晕开个红圈。

这是林晚的血,刚才他在病房里喊的时候,我能清晰感觉到那道新浮现的图腾雏形——和我胸口这道,像同一块玉料雕出来的。

哥......你说的铃铛......是不是快响了?

林晚的声音突然撞进脑子里。

我猛地转头,仿佛能穿透八十层的高度,看见十七公里外那间白墙蓝窗的病房。

他蜷缩在床垫上,手指抠进布料里,指节泛着青白。

皮肤下的锁链纹路亮得刺眼,像被火烤化的银线。

他眼前应该又在闪那些画面了——疯人院走廊、戴铜面的医生、手术台上孩子的哭喊。

这些都是我通过图腾传给他的,痛觉记忆当火种,烧醒他身体里沉了十年的标记。

窗外突然响起极轻的铁环响动,像有人用指甲刮过生锈的铁链。

林晚的睫毛颤了颤,腕间那道旧疤痕地裂开,血珠顺着血管往上爬,在肘弯处凝出半朵锁链花——和我胸口的图腾,终于对上了最后一个缺口。

该走了。我对着空气说,声音被风撕成碎片。

从怀里摸出那块黑晶,表面还留着体温。

这是从安宁医院焚化炉底挖出来的母晶残片,当年他们拿它当容器,装过三十七个孩子的痛觉记忆。

现在,它该当传声筒了。

蹲下身,把黑晶按在天台地面的裂缝上。

那是地脉节点,十年前老皮带我找的——老鼠能顺着管道爬遍整座城市,自然也能摸清地下的灵气脉络。

指甲掐进掌心,血珠地砸在黑晶上,顺着裂缝往下渗。

青山市的地下管网在我脑子里连成一张网,污水管、电缆沟、通风道,最后都汇进地下水系。

安魂谣,逆着唱。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哼出跑调的调子。

这是妹妹教我的童谣,当年她趴在我背上唱,现在我把每个音符都拧成刀。

痛觉记忆顺着血流钻进黑晶,再顺着地下水系往十七个红点涌——那些被归墟会用亲人遗物当信标钓我的时候,我就偷偷在遗物里种了标记。

现在,每个死者的执念,都该变成插进他们心脏的刀。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我摸出来,屏幕上是十七个未接来电,都是归墟会分部的监控警报。

点开实时画面,十七个屏幕同时亮了:12号分部的焚化炉前,有个穿病号服的身影正跪着烧纸,火苗里飘出的不是灰,是带编号的病历卡;7号分部的空病房里,有人坐在轮椅上翻病历,每翻一页,纸页就渗出血来;3号分部的墙上,血字正在蠕动——我还记得那天。

技术部!

信号源查出来了吗?手机里传来尖叫,是归墟会技术主管老周的声音。

他的脸出现在画面里,额角全是汗,怎么可能是二十年前的旧频段?

那套系统早该......

早该被你们埋进垃圾堆?我对着手机笑,把音量调大。

老周的瞳孔猛地收缩,因为他的耳机里正传来我的声音。

监控画面里,他手忙脚乱去摘耳机,可那声音像长在骨头里,告诉你们老板,当年他们在手术台上刻的每一刀,现在都有人替死者数着。

画面突然黑了。

我知道他们要派清道队了。

果然,半小时后手机弹出新消息:十七处现场都发现了玻璃弹珠,有的沾着灰,有的带着血,每颗上都刻着编号和百分比——17-3,匹配度42%7-9,匹配度37%。

最后一条照片里,弹珠旁边躺着半截碎铃铛,铜锈里露出几个小字:陈小雨的铃铛。

妹妹的铃铛,当年被他们踩碎在病房里的。

现在,每截碎片都在替她说话。

黎明时分的风带了点暖意。

我蹲在废弃变电站的屋顶,手里捏着颗从地下水道捞出来的金属球。

表面的锈迹蹭了我一手,凑近看,还能看见刻着实验体001的字样——这是最早一批记忆存储器,当年他们往里面灌了太多惨叫,连金属都被怨气腐蚀了。

贴在太阳穴的瞬间,尖叫像潮水涌进来。

我咬着牙,血腥味在嘴里炸开。

有个小女孩的声音最清晰,她喊,和妹妹的调儿一模一样。

意识快被撕碎的时候,林晚的声音突然撞进来:哥,我能听见他们......我也能替他们哭。

十七个红点在脑子里闪了闪,有三个突然亮得刺眼。

我低头看手腕,那里的图腾正跟着跳动——那三个失败品,觉醒了。

你不是一个人在走这条路了。心噬的声音轻了些,像在叹气。

我睁开眼,晨光正漫过城市。

远处青山城殡仪馆的烟囱里,升起一股黑烟。

不是烧纸的灰,也不是火灾的烟,是那种带着焦糊味和铁锈味的——像有人在焚化炉里烧了什么不该烧的东西。

风里又传来铁环轻响,和当年病房窗外的声音一模一样。

我把金属球塞进怀里,站起身。

十七个红点还在跳,林晚的图腾在手腕上发烫。

归墟会的人很快会发现,他们以为钓上来的鱼,其实是片海。

而我要做的,是让这片海里的每滴水,都变成刺进他们喉咙的刀。

殡仪馆的黑烟还在往上飘,混着晨光,像根黑色的绳子,拴住了某种正在苏醒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