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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从精神病院走出的地仙路 > 第225章 我不是容器,我是点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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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我不是容器,我是点火人

白芷的膝盖砸在焦土上时,我听见骨头撞碎石的闷响。

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我腕骨里,滚烫的眼泪顺着我的手背往下淌,烫得皮肤发红——可这温度和她掌心的冷形成的反差,让我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小丰......她的喉咙里滚出破碎的气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我看见她了......x-3。

她在镜子里,全身都是烂的,蛆虫从眼睛里爬出来......可她在笑,说别怕,阿芷,你要替我记住疼......

我蹲下来,用没被她攥住的手托住她后颈。

她的后颈凉得像块冰,可额角却烫得惊人,全是冷汗。

老皮从我的领口钻出来,用尾巴尖轻轻扫她的耳垂——这是它安抚受惊吓同类的动作。

果然,白芷的颤抖轻了些,睫毛剧烈颤动着,像是要把那些涌进来的记忆往外推。

他们把我关在镜子外面。她突然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每天敲碎镜子的一角,让我看她腐烂。

我喊她,她听不见;我砸镜子,手全是血......可后来......后来她的声音钻进我耳朵里了,她说疼是活的证据,阿芷,你要替我疼下去......

我喉结动了动。

x-3临死前说在等听痛者,原来她早把痛觉当火种,顺着共情天赋烧进了另一个活人心里。

白芷不是容器,她是x-3用腐烂的灵识点燃的引信——而我,或许是被这引信再次点燃的第二把火。

所以你不是容器。我按住她肩膀,强迫她看向我,我是。

但我不是被复制的x-7,我是被点燃的陈丰。

话音未落,掌心突然发烫。

银火地窜起来,火舌里竟浮起一张模糊的笑脸——是x-3,和老皮描述的总把糖纸叠成星星的姑娘重合了。

白芷盯着那团火,突然松开我的手腕,伸手去碰,指尖刚要碰到火苗,银火却地缩回我掌心,凝成个小光球。

这是......阿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头,看见她蹲在废墟边,用短刃挑起半块焦黑的电路板。

老皮一下窜过去,叼着电路板的断角甩给我——上面刻着镜网·节点7,字迹被烧得发蓝。

玄冥宗用镜影童的残念构建了七大道情报网。阿影用刀尖敲了敲电路板,每个节点都需要活人的痛觉当燃料。

他们以为你在找自己是谁,其实你是唯一能干扰节点的活病毒

我捏着电路板,突然笑了。

从在病房听懂老鼠说话那天起,我以为自己是被命运碾碎的棋子;后来以为是实验体x-7,是复制人;现在才明白——那些浸透在骨血里的痛,那些被压抑到极致后爆发的共情,根本不是诅咒。

是x-3,是所有被碾碎的镜影童,把他们没烧完的火种,全塞进了我这具会疼的身体里。

他们要容器装火种,我偏要当点火的人。我把青铜铭牌按在心口。

老皮之前贴上来时,我就觉得这牌子在发烫,现在更是烧得皮肤生疼。

银火从心口炸开,裹着我整只手臂——那不是幻觉,是情绪实体化的火,是我被压抑了三年的愤怒、不甘、还有藏在最深处的,想替家人、替x-3、替所有被锁在镜里的人讨个公道的执念。

火在半空凝成一柄长矛。

矛尖直指夜空里那个泛着幽光的——我早该发现的,从在井底看见青铜门开始,这面悬在野山头顶的镜子,根本就是玄冥宗用来锁死地脉灵气的法器。

天镜在抖!阿影突然拽我胳膊。

我抬头,那面镜子真的在震颤,像被无形的手扯了一把。

老皮从废墟上蹦到我肩头,尾巴尖指着地脉井口:小丰!

井在往下沉!

那扇门......要关了!

我猛地闭眼。

共情天赋像根线,顺着地脉节点往深处扎——疼,很疼,像是被无数根针戳进识海。

可疼着疼着,画面浮出来了:野人山最深处,那扇青铜门前,七个模糊的身影,手腕上都系着红绳,正齐声唱《小星星》。

那是我妹妹生前最爱哼的歌,也是x-3总叠糖纸星星的原因——原来她们都被绑在这根红绳上,成了镜网的燃料。

够了。我睁开眼,火矛在掌心烧得更烈。

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滴在焦土上,竟自发爬出一道阵纹——是引灵归心阵,我根本没学过,可阵图就刻在骨头里。我不是来认命的,我是来还债的。

银火顺着阵纹窜向天际。

与天镜碰撞的刹那,火光里浮出x-3的身影。

她还是老皮说的模样,扎着马尾,手里捏着糖纸叠的星星。

她对我笑,然后化作光流,地钻进我心口。

银火地变成赤金色,在我面前凝成半透明的盾——盾面浮着七个红绳印记,每个都在微微发亮。

地仙路,始于心渊——献祭者,方得见真我......但点火者,可焚天镜。

古老的声音在识海里炸响时,天镜地裂开道缝。

真正的星空从裂缝里漏出来,银河像倒过来的瀑布,亮得我睁不开眼。

老皮突然炸毛,爪子使劲扒拉我衣领:小丰!

锈匙!

锈匙在响!

我摸向怀里。

那把从井底捞出来的锈匙正剧烈震动,金属表面泛着暗红的光,匙柄直指南方——青山精神病院的方向。

那里曾是关我的笼子,是我噩梦开始的地方,现在却成了镜网最脆弱的节点。

警笛声越来越近了。

阿影扯了扯我衣角:警察来了,得走。我弯腰抱起白芷,她已经昏过去,睫毛上还挂着泪。

老皮叼着青铜铭牌,重新钻进我领口。

赤金盾还浮在半空,映着裂开的天镜,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风从南方吹过来,带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是青山精神病院的方向。

怀里的锈匙震得更狠了,几乎要把我衬衫烫穿。

我低头看白芷腕上的断红绳,又摸了摸自己心口的赤金盾。

那些被锁在镜外的痛,那些没烧完的火,终于找到了出口。

该回去了。我对着风笑了笑。不是回笼子,是去烧了那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