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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从精神病院走出的地仙路 > 第192章 铁门后没有光·只有录音机在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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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铁门后没有光·只有录音机在转

铁门拉开的瞬间,霉味混着铁锈味直钻鼻腔。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后颈的汗毛却根根竖起来——那道抓痕不是普通动物挠的,每道裂痕都深嵌着暗红血渍,像被某种带钩的利爪生生剜出来的。

这味道......老皮顺着我的裤管爬到脚边,鼻尖快速抽动,灰毛都炸成了毛球,和安宁医院地下二层的太平间一模一样。它的尾巴尖打着颤,我蹲下身摸了摸它脑袋,掌心还沾着巡犬爆炸时的黑血,黏糊糊的。

惊云突然伏地低吼,雷光从它瞳孔里渗出来,照在墙上。

我顺着光看过去,霉斑覆盖的砖墙上竟有几行血字,笔画还在往下淌,第七批容器已收,血眼验收——最后那个字拖得老长,像只挣扎的手。

阿影的剑地出鞘半寸,她反手把剑穗缠在腕上,另一只手摸出个巴掌大的青铜灯。

密纹灯点燃的刹那,暖黄光晕扫过角落,我这才看见台落满灰的老式录音机。

胶带在转,磁头咔嗒咔嗒响着,像谁在敲棺材板。

等等。我的喉咙突然发紧。

那声音......沙哑的男声从录音机里漏出来,......三号实验体记忆清除完成,可交付黑蛇帮执行灭口......确保陈家只留一个活口。

我手指死死抠住门框,指甲缝里渗出血来。

三年前在警局做笔录时,那个拍着我肩膀说的警员,说话声线和这录音里的简直一模一样。

当时他西装革履,警徽擦得锃亮,现在听来,每个字都像沾着我妹妹的血。

阿影蹲在录音机前,指尖快速结印。言录咒。她扯下底座的微型符印,符纸在她掌心烧成灰烬,能封入死者最后一句话,这机器......她抬头看我,瞳孔里映着跳动的灯火,至少装过三十七段临终遗言。

他们在哭......白芷突然攥住我袖子,她的手凉得像冰,我们签了拆迁协议,他们却说我们是异常体......她眼尾泛红,眼泪顺着苍白的脸往下淌,可那眼泪是淡金色的,落进地上的血渍里,滋滋冒着青烟。

老皮突然地尖叫,顺着墙根窜出去。

我跟着跑过去,通道尽头的铁门虚掩着,门缝里飘出股腐肉味。

推开门的刹那,我差点吐出来——铁椅上绑着具干尸,皮肤缩成暗褐色,眼球却还挂在眼眶外,直勾勾盯着门口。

工作证。阿影用剑尖挑起干尸胸前的金属牌,锈迹斑斑的字迹慢慢显出来:青山市拆迁办科员,林昭。

镜影童......我喉咙发紧。

之前在影巷遇到的那个能操控影子的小孩,总说我叫林昭,原来他不是什么厉鬼,是被抽干了生机的活人。

他的指甲全翻起来,指缝里还卡着墙灰——死前该是拼命抓过墙壁,想爬出这间地狱。

老皮从干尸口袋里叼出半张照片,照片边缘烧得焦黑,却刚好露出关键部分:穿白大褂的人和黑衣帮众握手,背景是安宁医院奠基仪式的红绸。

照片背面用血写着:血眼屠夫·张阎,兼任医院监事、黑蛇帮顾问。

张阎......我念出这个名字,三年前父母葬礼上,那个送花圈的热心企业家,原来就是他。

他拍着我后背说小丰要坚强时,指甲盖里是不是还沾着我妹妹的血?

录音机突然一声,自动重启了。

......守阵人血脉未断,必须启动影巷清场。

所有知情者,格杀勿论。

金属摩擦声从头顶传来。

阿影猛地扑过来,我被她撞得向后仰倒,三枚三寸长的钉子地钉进我刚才站的位置。

钉头刻着外务司·清道令,泛着冷森森的蓝光。

他们来了......不止一人......记忆守碑人林七的虚影浮现在墙角,他腐烂的手指指向通风口,是整支巡狱队!

我盯着照片上张阎的脸,突然笑了。

笑声从喉咙里滚出来,带着血腥气。

他们以为清场就能抹掉记忆?

以为把三十七段遗言封进录音机,就能当这些人没活过?

我咬破指尖,银火顺着血珠渗进录音机。

灵识顺着磁带逆向扫描,那些被封印的哭嚎、尖叫、最后一句救救我,突然从喇叭里炸出来。

声波震得墙壁簌簌掉灰,的一声,半面墙塌了,露出后面的密室。

密室墙上挂满监控屏幕,安宁医院的病房、西岭分院的实验室、清虚观的后山,画面在我眼前切换。

最中间的屏幕突然亮了,是台老式电脑,开机提示音地响起,跳出一行字:欢迎回来,x-7容器。

您已触发三级觉醒协议

陈丰......白芷的声音在发抖。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所有屏幕的画面同时变了,全是我在精神病院的监控录像。

2019年3月17日,我在病房里用头撞墙;2020年7月5日,我蹲在走廊吃馒头,老皮从窗外探进脑袋;2021年11月2日深夜,我第一次听见老鼠说话......

他们一直在看着你......白芷的眼泪滴在地上,从你第一天住院开始。

我盯着屏幕里那个撕扯头发的自己,喉结动了动。

原来我不是逃出来的......是他们算准了我会觉醒动物沟通能力,算准了我会查真相,算准了我会走到这里。

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钟响,像从地心深处传来的。

我握紧手里的照片,张阎的脸在指缝里皱成一团。

密室的屏幕突然全部黑屏,又同时亮起刺目的白光,最后定格在一张监控截图上——那是三年前我被送进安宁医院的画面,穿白大褂的医生转身时,胸牌上的名字清晰可见:张阎。

原来......我的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齿轮,从一开始,就是局。

钟响再次传来,这一次更近了。

阿影把剑指向密室深处,惊云的雷光在爪尖噼啪作响,老皮咬着我的裤脚往回拽。

可我的视线黏在屏幕上,那个被监控拍了三年的x-7容器,此刻正透过屏幕望着我——他眼里的疯狂已经褪尽,只剩下两簇烧得极旺的火。

他们想看我觉醒。我摸了摸胸口,那里还揣着妹妹攥过的半块奶糖,那就让他们看看,被当容器养的老鼠,咬起人来是什么滋味。

第三声钟响响起时,密室的地面裂开了道缝,有青灰色的雾气从缝里涌出来。

阿影的剑发出嗡鸣,指向雾气最浓的地方。

我弯腰捡起老皮叼来的照片残片,张阎的笑脸在残片上咧得更大了。

清场?我对着屏幕笑,晚了。

监控屏幕突然全部闪烁起来,画面里的安宁医院病房,三年前那个蜷缩在墙角的,此刻正缓缓抬起头。

他的眼睛里,有银火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