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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从精神病院走出的地仙路 > 第189章 心火初燃·原来烧掉记忆才是真正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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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心火初燃·原来烧掉记忆才是真正的清醒

我盘腿坐在地下室门前,掌心还攥着父亲留下的木牌灰烬。

那些碎末早没了温度,却像烧红的炭块硌着掌纹——这是他最后留给我的东西,在三十年前那场大火里,他把半块木牌塞进我怀里时,也是这样的触感。

陈丰。白芷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她靠过来时,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草香,和母亲以前煎的安神汤一个味道。

心壁影的微光从她掌心浮起,像萤火虫撞进她手腕的烙印里,疼吗?她问的是我掌心里的血,刚才捡青铜令牌时割破的,现在血珠正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晕开暗红的小花。

阿影。我抬头时,那道青影正从最后一具狱影卫尸体旁直起腰。

她的剑尖还滴着黑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们身上有封魂咒。她的声音像淬了冰,死前会自动传讯——玄冥宗已经知道我们摸到重启之法了。

惊云突然低吼。

这只雷虎幼崽的皮毛炸起,雷光从它瞳孔里渗出来,照在门后的水银镜上。

我顺着它的视线看过去,石门的缝隙里正渗出黑雾,像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抓挠门缝,发出沙沙的响。

那声音让我后颈发寒——和当年黑帮踹门时,皮鞋跟刮过地面的动静,太像了。

主子!老皮的尖嗓子突然从头顶传来。

我抬头,灰鼠正扒着通风管往下溜,尾巴上沾着焦黑的木屑,啃开这管子费了我半颗门牙!它甩着半卷烧焦的图纸砸在我脚边,鼠须一翘一翘,安居工程的原始地基图......您家老宅是,那些改建房是。

他们用三十年间千户人家的惨死,养这口怨气呢!

图纸上的焦痕还带着烟火气。

我蹲下身,指尖抚过被烧得蜷曲的墨迹——老宅的位置用红笔圈了七重,旁边写着聚怨核心四个字,字迹歪歪扭扭,像父亲教我写作业时,我握不稳笔的模样。

所以父亲说的,是要把这口怨气......我突然笑了,笑声在空荡的宅子里撞出回音,还给他们。

白芷的手指揪住我衣角:陈丰,你要做什么?她的指甲掐进我肉里,我却觉得烫——和妹妹小时候拽我衣角要糖吃时,力道一模一样。

我把她扶到墙角的青石板上,那里堆着阿影刚拔下来的山盟残符,你腕上的印记是点火种,但真正能掌控火势的......我撕开衣领,心口的烙印在月光下泛着青灰,是守阵人血脉。

陈丰!阿影的剑地插进地面,剑尖震得石板裂了道缝,逆转阵法会反噬!

你知道当年守阵人怎么死的吗?

被怨气绞成血雾!她的耳尖泛着红,是急狠了才会有的模样——上次见她这样,还是惊云被蛇咬时,她翻了整座山找蛇药。

我没看她,低头用指甲在石门刻痕里划拉。

那些刻痕是父亲的笔迹,丰儿莫怕四个字被磨得发亮,我不靠灵力。我割破手掌,血珠滴在刻痕里,像给旧伤疤涂药,我靠共情。

灵识扩散的瞬间,我差点喘不上气。

不是痛苦。

是铺天盖地的情绪,像涨潮的海:白芷的孤独——她被心控仪式当祭品时,跪在祭坛上数香灰的每一粒;镜影童的愤怒——那孩子被活埋在墙里时,指甲抠进砖缝的疼;墨寒的绝望——他被狱影卫追杀到悬崖边,最后看月亮的眼神;甚至刚才那几个狱影卫,他们死时恐惧里还掺着解脱......这些情绪顺着我的血管往上涌,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所有声音。

轰——

石门开了。

饲心井里的黑雾翻涌着扑出来,那些被怨气凝成的人形张牙舞爪,有的提着带血的菜刀,有的抱着烧焦的布娃娃,有的脸上还沾着碎玻璃。

我没躲,反而张开双臂。

有个穿红棉袄的小女孩撞进我怀里,她的脸是烂的,可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和妹妹小时候一样凉,别怕。我贴着她耳朵说,你们的痛,我听见了。

心口的烙印突然烧起来。

不是疼,是滚烫的银白火焰顺着血脉往上窜,烧过喉咙,烧过眼睛,烧得我眼眶发酸。

我仰头嘶吼,声音像要裂开:我不烧你们!

我烧掉的是——火焰从七窍喷出来,黑雾被卷进火里,你们被利用的记忆!

老宅剧烈震颤。

墙上那些原本睁着的人脸缓缓闭眼,像终于能睡个好觉。

黑雾被火焰嚼碎,变成一缕缕透明的光丝,飘向夜空,像春天的柳絮。

我跪在地上喘气,心口的烙印不知何时变成了银纹,像藤蔓缠在心脏上,每跳一下,就亮一分。

阵......倒流了。白芷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举着手机,屏幕里是葬心台的实时画面——那些原本渗血的纹路正在褪色,陈丰,你看!

阿影望着野人山方向,剑穗被风掀起:他们感觉到了。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整个玄冥宗,都在震动。

我扶着石门站起来。

东方的天已经有点泛白,像母亲以前蒸的馒头,刚揭锅时的那种暖。

我摊开手,掌心浮着朵微小的银火,从今天起,我对着风说,我不再是容器,不是活引,也不是守阵人。

山巅突然传来锁链断裂的脆响。

我抬头,看见道黑袍身影立在晨雾里,他手里攥着半截锁链,声音像生锈的齿轮:他点燃了......禁忌之火。

晨光初透时,老宅的余烬还冒着青烟。

我盘坐在地下室门前,银纹在胸口发烫。

惊云趴在我脚边打盹,老皮缩在我口袋里啃瓜子,阿影在清理最后一具狱影卫的尸体,白芷正用我给她的手帕擦眼泪——那手帕是母亲绣的并蒂莲,她走后我再没舍得用。

门里又传来敲墙声。

一下,两下,和父亲哄我睡觉时拍背的节奏一模一样。

我摸了摸心口的银纹,笑了。

该来的,总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