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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喉结动了动,石壁裂开的声响在耳朵里放大成闷雷。

惊云的小爪子抠得我耳垂生疼,我能摸到它后背上的毛全炸起来,像团带刺的毛球。

惊雷的雷元素在四蹄噼啪作响,原本收敛的雷光这会儿又涌出来,把周围照得蓝莹莹一片——这畜生比我还紧张。

阿影。我压低声音唤了句,脚却没动。

黑猫从岩缝阴影里踱出来,尾巴尖扫过我裤脚,算是应了。

它的瞳孔缩成细线,盯着那道黑黢黢的通道,喉咙里发出极轻的呼噜声——不是放松,是老猫护崽时才有的警告音。

玄叶攥着玉佩的手在抖,我能感觉到她指甲几乎要掐进我手背。陈哥......她声音发颤,我师父说过这山......

我反手扣住她手腕,力道不轻不重。

玄叶的脉搏跳得像敲鼓,我数着那节奏让自己冷静——三、二、一。

老皮说过,害怕时就数心跳,数到十,恐惧就成了能攥在手里的东西。

惊云突然用脑袋顶我下巴,小鼻子湿漉漉的往我衣领里钻。

这是它说的信号?

我低头看它,小家伙圆溜溜的眼睛里映着石壁的红光,倒比刚才镇定些。

惊雷的雷元素也慢慢弱下去,四蹄的电光变成细碎的星子,在地上投出摇晃的影子。

我松开玄叶,摸了摸惊云的脑袋。

它顺着我手腕爬到肩头,尾巴缠紧我脖子。

惊雷凑过来用脑门顶我后背,这蠢虎倒会催我。

阿影已经往通道里走了,每一步都把爪垫压得平平的,像在试探地面虚实。

通道里的潮气裹着松针味扑过来,我吸了口气,后槽牙差点酸倒——那甜丝丝的铁锈味更浓了,是血,还不是陈血。

我摸向腰间的短刀,刀鞘磨得手心里全是汗。

玄叶跟在我身后,每走一步都踢到松动的碎石,声在通道里撞来撞去。

别出声。我回头瞪她。

她立刻捂住嘴,眼睛瞪得老大,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

通道越来越宽,大概走了百来步,眼前突然亮堂起来。

阿影停在一块凸出的岩石上,尾巴尖指向正前方——那是座用青石板砌的祭坛,有半人高,表面刻满我在地图上见过的纹路。

祭坛中央浮着个东西,像块冰雕的水晶,里面有光在流,红的、金的、青的,转得人眼晕。

灵核。玄叶突然出声,声音发飘,我师父说过,野人山的灵脉......

闭嘴。我打断她。

惊云在我肩头竖起耳朵,喉咙里发出细不可闻的嘶鸣。

惊雷的雷元素又开始聚集,四蹄的电光连成线,在地面画出交错的雷纹——这畜生比我还会看气氛。

我往前挪了两步,离祭坛还有三步远时,手背突然发烫。

是玄叶给的玉佩!

那玉本来温温的,这会儿烫得像块炭,隔着衣服都能烙红皮肤。

我扯出玉佩,上面的纹路正泛着红光,和祭坛上的刻痕一个模样。

陈哥......玄叶又要说话,我抬手止住她。

灵核突然动了。

它本来转得慢,这会儿地一声,转得像个小陀螺。

我能感觉到脚下的青石板在震,从脚趾一直麻到后颈。

惊云地叫了声,从我肩头窜进我衣兜,只露出个小脑袋。

惊雷的雷元素地炸开,把我和玄叶护在身后——这虎崽子,倒比我会护人。

我盯着灵核,心跳快得要撞破肋骨。

老皮说过,我能听懂动物说话是因为灵识比常人强;阿影说过,我的灵识里有股,像沉在井底的月亮。

现在看着这灵核,我突然明白老皮说的是从哪儿来的——灵核里的光,和我每次用灵识时在脑子里闪过的光,一模一样。

拼了。我咬咬牙,伸手摸向灵核。

指尖刚碰到那层光,整个人突然被扯进一团黑雾里。

等我再睁眼,眼前是片绿得发沉的山林。

树比现在粗,叶子油亮亮的,沾着水珠往下掉。

不远处有七八个穿道袍的人,吵得面红耳赤。

为首的是个白胡子老头,手里攥着把铜剑,剑尖指着个穿青衫的年轻人:封阵?

你知道这灵脉养了咱们多少代?

封了它,咱们喝西北风去?

青衫年轻人攥着块碎布,上面的纹路和我怀里的地图一模一样。

他眼眶发红,声音发抖:师叔!

灵脉早就不对劲了!

上个月我夜观星象,地火脉动的方位和古阵重叠,再拖下去......

再拖下去怎么着?白胡子老头冷笑,你师父就是被你这种危言耸听吓死的!

青衫年轻人突然跪在地上,碎布地摔在泥里。求各位师叔伯!他额头撞着地面,我昨夜在阵眼看见血光了,灵脉要暴走!

若不封阵,终有一日,这山会吞了整座城!

人群里突然有人嗤笑:血光?

你小子是不是被你师父的疯病传染了?

青衫年轻人猛地抬头,我看见他眼角裂开道血缝,血顺着脸往下淌。你们会后悔的!他吼完,抓起碎布转身就跑,背影很快消失在林子里。

画面突然像被石头砸了的镜子,碎成一片黑。

我猛地喘了口气,发现自己还站在祭坛前,掌心火辣辣的——那里多了个红印子,和青衫年轻人碎布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陈丰!阿影的低吟钻进我耳朵,带着股焦糊味——那是它急到极点才会有的灵力波动。

我转头看它,黑猫正弓着背,尾巴粗得像根棍子,眼睛死死盯着通道入口。

有人来了。阿影的声音在我灵识里炸响。

我心一沉,拽着玄叶就往祭坛后面躲。

惊雷很默契地收了雷元素,缩着身子贴在石壁上,像团会呼吸的黑影。

惊云从衣兜里探出头,小鼻子动得飞快,突然用爪子拍我手背——左前方,三步远,草叶动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慢,很轻,像猫在垫着脚走路。

我屏住呼吸,透过祭坛裂缝往外看——来的是个穿黑斗篷的人,个子不高,脸藏在帽子里。

他手里攥着张符纸,上面的血还没干,滴在青石板上作响。

终于找到你了,小老鼠。他开口了,声音像生锈的刀在刮石头,铁骨真人说你身上有古阵的印记,我还不信......他抬手掀开帽子,露出张青灰色的脸,左眼是团黑雾,右眼泛着血光,现在信了。

我后背沁出冷汗。

这张脸......我在老皮的记忆里见过!

那是铁骨真人最器重的血影童子,专门替他干脏活的狠角色。

血影童子突然笑了,那笑声像夜枭叫,听得我后颈发凉。别急着躲。他举起符纸,符纸上的血突然活了,化成条红蛇往祭坛游来,你师父没教过你?

被血符盯上的人......

阿影的吼声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拽起玄叶就往通道口冲,惊雷在前面炸出一道雷光,把血影童子的符蛇劈成两段。

惊云从衣兜里窜出来,咬着我耳垂往左边扯——右边有陷阱!

身后传来血影童子的冷笑:跑?你能跑到哪儿去?

我攥紧手里的玉佩,那上面的红印子烫得我几乎握不住。

通道口的光越来越近,可我知道,这只是开始——铁骨真人的人找到了我,而我刚知道的秘密,可能会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