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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仓廪实证,邪巢锁踪

长安城内的暗流,随着各方力量的角力与探查,逐渐变得清晰起来。郑远迂回切入漕运弊案,陆昭以玄术追踪邪疫源头,皆取得了关键进展。而宫闱之内,新晋司宫台首领王公公的野心,也开始悄然滋长。

太仓署令与户部仓部郎中领了郑远的密令,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们避开都水监的耳目,利用职权之便,秘密调取了近三年来太仓接收漕粮的原始入库记录、核验文书以及相关的仓廪保管档案。这些文书由太仓署独立掌管,与都水监的账册分属不同系统,成为了一个绝佳的参照点。

在户部度支郎中精湛的算法辅助下,对比很快有了惊人发现。

“相爷请看,”仓部郎中指着核算出的明细,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仅以去岁为例,都水监报称运抵京师漕粮三百八十万石,途中‘损耗’二十万石。然我太仓实际接收核验无误之数,仅有三百六十五万石!中间凭空又少了十五万石!这十五万石的差额,都水监账上并无体现,仿佛在抵达太仓门前这最后一步,又人间蒸发了一般!”

太仓署令补充道:“下官核查了入库记录与守卫交接文书,可以确定,漕船抵达后,入库前,都水监与太仓署会有一个短暂的交接区域。问题极有可能就出在此处!或有偷梁换柱,或以次充好,或将部分粮秣直接转运他处,再以‘损耗’名义平账!”

郑远看着那白纸黑字的差额,眼中寒光一闪。这十五万石粮食,价值巨万,足以供养一支数万人的军队数月之久!这已不仅仅是贪墨,更是祸国殃民的大罪!

“此事还有何人知晓?”郑远沉声问。

“除下官二人及协助核算的两名绝对可靠的主事外,并无他人知晓。”太仓署令回道。

“很好。”郑远点头,“此事严格保密,所有文书副本妥善保管。本相需等待兵部那边或许能有更多线索,届时数罪并罚,方可一举击破!”

与此同时,兵部职方司的密探也传来消息。他们发现,运河沿线几位手握实权的折冲都尉、镇将,其家族或亲信名下的田庄、商铺,近年内财富暴增,且多涉及粮食、布帛、盐铁等大宗货物贸易,其资金流向与几位都水监的实权官员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条由军方提供保护、都水监操作账目、地方豪强负责销赃的黑色利益链条,已初现端倪。

城南疫区,沈青桐带领着太医院派来的几名太医和玄枢阁懂些医理的修士,设立了临时的“祛邪棚”。她以祝由术中的“灵符化水”之法,将绘制好的“清心化煞符”焚化于特制的药汤之中,分发给症状较轻的患者饮用。对于重症者,则需辅以金针渡穴,疏导其体内紊乱的气机,再以灵力强行拔除部分顽固邪气。

效果是显着的。饮用符水后,大多数轻症患者的萎靡状态得到缓解,神志渐清。那些狂躁的重症者,在经过沈青桐亲自施术后,也慢慢平静下来,陷入沉睡,虽未痊愈,但至少不再具有攻击性,邪气的蔓延得到了有效遏制。

“沈夫人医术通神,下官等佩服!”太医院的一位老太医亲眼见到符水奇效,不禁感叹。他们以往所学,面对此等怪症几乎束手无策。

沈青桐擦去额角细汗,平静道:“此非寻常医术,乃祝由之道,对症施为罢了。然此法治标难治本,邪气源头不除,终是隐患。需告诫百姓,切勿再信那‘圣水’之言,所有饮用过的器皿,需以烈火烧灼或深埋处理。”

疫区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民心稍安。但沈青桐知道,这仅仅是暂时压制。

天策府内,陆昭根据玄枢阁对西市区域的密集监控回报,结合舆图与风水推演,将目标锁定在了西市靠近怀德坊的一处宅院。此宅院表面属于一位名叫阿史那勒的突厥商人所有,经营皮毛生意,平日里并无异常。但玄枢阁的暗哨发现,此宅院夜间常有蒙面之人出入,运送的货物也并非皮毛,而是一些密封的坛坛罐罐。更关键的是,通过观测其院落布局和周边环境,陆昭发现此宅院恰好位于几条地脉交错的“阴窍”之上,且院落内部似乎经过改造,形成了一种聚敛阴秽之气的简陋阵法,与那“圣水”所需的邪戾环境极为契合。

“就是这里了。”陆昭指着舆图上的标记,对玄枢阁负责行动的统领道,“此宅不仅是储存分发‘圣水’的窝点,很可能也是其炼制之地。阿史那勒,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傀儡。其背后,必有圣教核心人物坐镇。”

他沉吟片刻,下令道:“暂不抓捕,以免打草惊蛇。加派人手,十二时辰不间断监控,记录所有出入人员,尤其是生面孔。同时,想办法摸清宅院内部结构,特别是地窖或密室的位置。我们要放的,是潜入长安的大鱼,而不仅仅是几条小杂鱼。”

宫中,王公公已彻底掌控司宫台。他借着整顿司宫台事务的名义,将几位关键岗位的管事换成了自己的亲信,特别是负责传递外廷奏疏、记录皇帝起居注(虽然幼帝尚小,主要由太后垂帘,但仪式依旧保留)的职位。

这一日,一份关于北庭军报的奏疏由通政司转递入宫,需呈送太后阅览。按照流程,需先经司宫台登记备案。王公公亲自过目了这份奏疏,其上提及明心击退突厥骚扰,擒获俘虏,并审讯出关于“神药”之事。

王公公眼眸微眯,心中念头飞转。北庭……秦啸岳的根基所在。这“神药”与长安城中的“圣水”是否关联?若是,则说明圣教势力不仅渗透长安,更与边境突厥勾结。此事关系重大,太后和风阁必定高度重视。

他并未耽搁奏疏传递,但在太后阅览之后,他借着收拾文书的机会,悄悄记下了奏疏中的关键内容。当晚,他便通过一条极其隐秘的渠道,将这一消息传递给了与之交好的某位宗室郡王。那位郡王素来对秦啸岳、陆昭等“新贵”掌权不满,得知此讯,心中暗自盘算,或许能借此在朝中制造些事端,削弱秦、陆的权威。

王公公此举,并非明确倒向某一方,而是如同精明的赌徒,在不同的势力间下注,为自己积累政治资本,同时也将宫内之水搅得更浑。

郑远手握漕运贪墨的初步铁证,只待更多线索便可发动雷霆一击;沈青桐以祝由术暂时控制了邪疫蔓延;陆昭锁定了圣教在长安的重要巢穴,张网以待;而宫内的王公公,则开始利用职权,窥探并影响着朝局信息的流动。各方势力都在紧锣密鼓地行动着,平静的表象之下,更大的风暴正在加速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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