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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根银针精准就位,苏妙颜的呼吸犹如微风拂过湖面,泛起的涟漪逐渐平息,缓缓归于平稳。她那紧闭的双眼,宛如夜幕缓缓拉开,轻柔地睁开。刹那间,一股温热的气流自她体内深处悄然升腾,仿佛冬日里的暖阳穿透阴霾,洒下丝丝温暖。先前如跗骨之蛆般紧紧跟随的疲惫与不适,竟好似遇见了克星,奇迹般地减轻了许多,让她仿若从沉重的枷锁中挣脱出了些许。

她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总算是成功把体内毒素压制住了。可她心里明镜似的,这仅仅是个权宜之计,犹如在汹涌波涛中临时搭建的浮桥,只能暂时延缓毒素肆虐的脚步,根本没法真正将毒素连根拔除。

这些毒素宛如隐匿于暗处的恶疾,在她身体里悄无声息地潜伏了漫长岁月,早已经如藤蔓般深深缠绕并侵蚀了五脏六腑。倘若不能尽快将其清除,那后果简直如同大厦将倾,不堪设想。然而,想要彻底把毒素从身体里赶出去,谈何容易,这就好比攀登一座高耸入云且荆棘密布的险峰,非得经过一段漫长且精心的调养过程,只有等身体恢复元气,变得足够强壮,才有可能寻得解毒的契机。

此刻,苏妙颜只觉疲惫如潮水般将自己淹没,全身上下的力气仿佛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抽得一干二净,身子虚弱得好似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她缓缓挪动身躯,躺到那张柔软的床上,缓缓合上双眼,像是合上了一扇隔绝外界纷扰的门。她打算在这静谧的休憩中,让身体得到片刻的舒缓,等再次睁眼醒来,便重新仔仔细细地审视自己糟糕的身体状况,然后精心制定一个更加周详、行之有效的调养计划,就像一位将领在大战过后,重新谋划战略,力求让自己的“身体堡垒”恢复坚固。

小黑宛如一团温顺的黑影,乖巧地蜷缩在床边的角落里。它那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犹如两颗明亮的黑宝石,紧紧地盯着苏妙颜,目光一刻也未曾移开。当看到她缓缓闭上眼睛,仿佛进入了梦乡,小黑机灵地轻轻动了动耳朵,像是在捕捉着空气中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紧接着,它迈着轻柔的步伐,小心翼翼地凑近她的脸庞,鼻子微微翕动,仔细地嗅着她的气息。在确认她并无危险之后,小黑像是完成了一项重大使命,安心地趴在地上,继续以它独有的方式,默默守护在她身旁,宛如忠诚的卫士,不离不弃。

就在同一时刻,宫殿门外,谢嬷嬷、小莲和小梅三人如雕塑般静静伫立着。她们的目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紧紧地凝在那扇紧闭的房门上,眼神中满是深深的忧虑,恰似暴风雨来临前,乌云对大地沉甸甸的压迫。

沉默片刻后,谢嬷嬷微微凑近小莲,压低声音,透着焦急问道:“究竟出什么事了?”小莲不敢耽搁,赶忙将进宫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地告知了谢嬷嬷和小梅。

谢嬷嬷听完,原本和蔼的脸色瞬间如寒夜的冰霜般阴沉下来。小梅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太后真是太过分了……”然而,话刚出口,就像被一阵凌厉的风切断,谢嬷嬷立刻打断她,神色严肃,低声呵斥:“住口!太后的威严岂是我们能随意置喙的?”小梅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浑身一颤,赶紧紧紧闭上嘴,不敢再发出一丝声响。

谢嬷嬷又郑重地叮嘱道:“好了,都别再讨论这事了,免得一个不小心,给大小姐招来无端的麻烦。”说罢,她转身快步离开,脚步匆匆,仿佛要把这令人担忧的氛围远远甩在身后。小莲和小梅默默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无奈与担忧,她们在心底不约而同地暗自祈祷,希望小姐能够平安无事,度过这场风波。

在那雨幕苍茫的天地间,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笼罩在这一片朦胧之中。就在这雨帘交织的世界里,一辆马车宛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在雨幕中来回穿梭。马车疾驰而过,车轮与地面激烈碰撞,溅起无数晶莹的水花,如同璀璨的珍珠四处飞溅。拉车的马匹奋力奔跑,马蹄声急促而有力,“哒哒哒”地响个不停,仿佛带着无尽的决心,要踏破这似乎没有尽头的雨幕,冲破眼前的重重阻碍。那声音在雨中回荡,仿佛是一首激昂的战歌。

马车内,君凌烨身姿笔挺,恰似苍松般稳坐其中。他的面容冷峻似霜,线条坚毅如刀刻,毫无表情的脸上仿佛覆着一层千年不化的寒冰。双眸紧紧闭着,却仍能让人感觉到其中隐隐透出的凌厉。他周身散发着阵阵冰冷气息,犹如寒冬腊月的狂风,肆意弥漫,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结,令人心生畏惧,不敢直视。

尽管车外风雨如注,狂风呼啸着席卷一切,暴雨如鼓点般敲击着车身,喧嚣震天,但这外界的风雨,却丝毫掩盖不住他内心那翻涌如怒海的怒意。那股怒意,如同隐藏在深海之下的汹涌暗流,正蓄势待发,随时可能冲破一切束缚,喷薄而出 。

影一双手紧紧攥着缰绳,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从车内丝丝渗出的冰冷气息,好似无形的绳索,紧紧勒着他的心。他暗自幽幽叹息,这声叹息被风雨瞬间吞噬。

自收到暗卫传来的消息,主子的心情便如同此刻这变幻莫测的天气。时而阴云密布,时而狂风骤雨,阴郁得让人仿佛置身于迷雾森林,完全捉摸不透。那股沉闷压抑的氛围,如影随形,压得影一透不过气来,只能默默祈祷这阴霾能尽快消散。

马车缓缓朝着城中行进,恰似一叶扁舟在风雨的海洋中艰难前行。说来也怪,随着马车的移动,那原本如注的雨势竟渐渐变小,豆大的雨点稀稀拉拉地落下,仿佛是上天被君凌烨周身散发的气势所震慑。

马车穿梭在繁华街道,街道两侧店铺林立,行人往来匆匆。可此刻,这热闹的景象与车内的压抑氛围形成了鲜明对比。君凌烨坐在车内,始终沉默不语,宛如一座冰冷的雕像。他面色阴沉得可怕,犹如暴风雨来临前最黑暗的云层,仿佛下一秒就会电闪雷鸣,释放出无尽的怒火。马车直直朝着皇宫的方向奔去,那坚定的轨迹,仿佛承载着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

影一熟练地驾驭着马车,顺利驶入皇宫。宫墙高耸,红墙黄瓦在细雨中更显庄严肃穆。马车缓缓停下,稳稳停住的那一刻,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车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君凌烨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身姿矫健地快步下车。他脚步匆匆,靴底与地面碰撞发出干脆有力的声响,回荡在寂静的皇宫廊道。只见他目不斜视,径直朝着寿康宫的方向疾行而去,那急切的背影,好似带着千钧怒火,势要在寿康宫讨个说法。

且说这一日,阳光透过寿康宫的窗棂,洒下斑驳光影。太后正与皇上在宫内悠闲地闲话家常,气氛轻松融洽。

忽然,一名太监脚步匆匆,慌慌张张地走进殿内,单膝跪地,拱手禀报道:“太后、皇上,战王进宫了,此刻正朝着寿康宫疾步赶来。”太后一听,原本平和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欣喜之色,仿佛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眉眼间满是期待。她赶忙轻轻挥手,示意太监退下。

皇上在一旁瞧着,嘴角微微上扬,微笑着打趣道:“母后,您瞧,刚还念叨皇弟呢,这皇弟就像心有灵犀似的来了,您就别再念叨啦。”太后佯装嗔怒,轻轻瞪了皇上一眼,故作生气地说道:“哀家这不是年纪大了嘛,皇上这是开始嫌哀家唠叨了?”那模样,活脱脱像个小孩子在赌气。

皇上一脸无奈,赶忙解释道:“朕怎么会嫌母后唠叨呢,母后可千万别这么想,绝无此事啊。”

“哼!”太后轻轻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皇上的解释。紧接着,她转头对着身旁的宫女吩咐道:“来人呐,赶紧给战王准备些茶水点心,可别怠慢了。”宫女脆生生地应了一声“是”,便快步退下准备去了。

转瞬之间,君凌烨已踏入内室。他的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前的乌云,黑沉沉地压下来,令人胆寒。双眸之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火焰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殆尽,直直地逼视着太后,目光犹如实质的利刃。他周身散发的冷冽气息,犹如寒冬腊月的冰风暴,瞬间席卷整个内室,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骤然凝固,每一丝空气都仿佛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让人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整个内室被紧张压抑的氛围填满。

太后瞧见君凌烨走进内室,见他面色如墨,不由得轻笑一声,试图缓和气氛:“哟,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到你啦?黑着个脸来见哀家。”可君凌烨根本没心思接她的话茬,整个人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冰山,语气冷得仿佛能把空气冻结,眼中更是写满了质问与不满,直截了当地逼问:“母后,您为何要如此对待颜儿?”那眼神好似一把利剑,直直刺向太后,让太后原本轻松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太后脸上那原本带着打趣意味的笑容,在听到君凌烨质问的瞬间,如被定格的画面般陡然僵住。紧接着,难以置信的神情迅速爬上她的脸庞,她瞪大了双眼,仿佛两颗铜铃,死死地盯着君凌烨,眼神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仿佛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她从未认识过的陌生人。

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指向君凌烨,声音也因愤怒而微微发颤:“你……你这是什么态度?竟敢如此跟哀家说话?颜儿?谁是颜儿?”

过了好一会儿,太后才像是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轰”地一下燃烧得更加猛烈。她猛地抬起手,再次指着君凌烨,怒不可遏地大骂道:“你说的可是苏妙颜?你居然为了她来质问哀家?真是个不知好歹的混账东西!”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回荡,夹杂着愤怒与威严,仿佛要将君凌烨的忤逆之举彻底碾碎。

皇上眼见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态势,心中暗叫不好,赶忙赔着笑脸站出来打圆场。他一脸和缓,语气温柔地劝说道:“母后,皇弟,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何必闹得这般不愉快。皇弟呀,你也是,母后年事已高,你怎能用这样的态度跟母后说话呢?”说着,皇上偷偷给君凌烨使了个眼神,那眼神里满是焦急与暗示,希望君凌烨能暂且收敛情绪,别把场面弄得太僵。

然而,君凌烨却仿若未觉,只是淡淡地注视着太后,眼神中毫无妥协之意,仿佛皇上的眼神和话语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微风,根本无法动摇他分毫。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太后,仿佛要从太后那里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对皇上的示意全然不理会。

太后气得怒目圆睁,死死瞪着君凌烨,旋即转头向皇上告状,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划破空气:“皇上,你看看他!仅仅为了一个女子,居然敢来质问哀家!”

君凌烨却丝毫没有被太后的怒火震慑,神色平静依旧,缓缓移步到一旁,悠然坐下。他目光深邃,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让人捉摸不透其中蕴含的情感。紧接着,他语气冰冷,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缓缓说道:“母后,儿臣此生从未对任何女子动过真情,唯有颜儿,她于儿臣而言,是独一无二、意义非凡的存在。可您不但不为儿臣觅得良人而感到高兴,反而对她恶语羞辱,母后究竟是何用意?”

他每一个字都仿佛从心底深处吐出,虽语调冰冷,却饱含着对颜儿无尽的深情与坚定不移的维护,那股执着的情感,如同坚不可摧的磐石,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愈发凸显。

皇上听闻太后此言,脸上满是惊讶之色,不禁脱口而出:“母后,您平日里不是总念叨着,盼着皇弟早日娶妻生子,延续皇家血脉吗?”

太后将那愤怒的目光从君凌烨身上稍稍移开,又狠狠瞪向他,怒声呵斥道:“哼!一个德行有亏、声名狼藉的女子,怎能与你相配?皇家的颜面,怎能毁在这样的人手里!”太后气得胸脯剧烈起伏,仿佛君凌烨与苏妙颜的事,是对皇家尊严不可饶恕的冒犯。

君凌烨神色镇定,缓缓端起茶几上的茶水,动作优雅地轻轻抿了一口,仿佛周遭的激烈争执不过是无关之事。随后,他低声却坚定地说道:“儿臣心意已决,非颜儿不娶,此生只认定她一人!”那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仿佛这是他对天地立下的誓言。

太后听闻此言,瞬间怒不可遏,气得浑身发抖。她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巨响,桌上的杯盏都跟着震颤起来。太后指着君凌烨大骂道:“好啊!看来苏妙颜那个小贱人真是把你迷得晕头转向、是非不分了!哀家今日真后悔,不该只是稍稍敲打她,就该当场直接处死,省得她继续魅惑你,坏了皇家的规矩和颜面!”太后怒目圆睁,眼中的怒火好似要将一切焚烧殆尽。

皇上此刻一脸的茫然无措,眼神在太后与君凌烨之间来回游移。他的脸上写满了困惑,仿佛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完全摸不着头脑。毕竟,对于太后宣臣女进宫这件事,他此前并未太过关注,至于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细节,更是一无所知。此时的他,就像一个误闯入激烈战场的局外人,面对眼前剑拔弩张的场景,满心疑惑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君凌烨神色平静,双眸坚定地直视太后,缓缓开口:“母后若执意要处死颜儿,那么儿臣也绝无独活于世的念头!”他语气波澜不惊,仿若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可那平淡之下,却如深埋的钢铁,透着无比的坚定。这短短一句话,似重锤一般,在这寂静的室内轰然作响,让空气都为之震颤,彰显着他对苏妙颜生死相随的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