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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将军府内的风云变幻

苏海天这会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两只手紧紧攥成拳头,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活生生拧成了一个死疙瘩,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那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困惑与不解,就像两汪深潭,被搅得浑浊不堪。只见他嘴唇微微颤抖,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柔儿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苏海天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苏婉柔,那个一直以来被他视为掌上明珠,寄予无数厚望的女儿,此刻竟面容尽毁!起初,他只听闻女儿受了寒,脸上不过起了些红疹罢了。可就在刚刚,亲眼看到那惨不忍睹的面容时,他的心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

想到柳氏居然一直对他隐瞒此事,苏海天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熊熊燃烧起来。在他心中,这事儿的严重性远远超过了库房被盗。库房被盗,损失的不过是些财物,可女儿的脸,那是她一辈子的大事啊!柳氏如此欺瞒,让他怎能不怒?

恰在这怒火攻心、心烦意乱的当口,苏海天的目光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不经意间就落在了另一个女儿苏妙颜的身上。

苏海天凝视着苏妙颜,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女儿近来竟赢得了战王的青睐。刹那间,他心头灵光一闪,仿佛看到将军府在这混沌局面中迎来了一线曙光,一个新的转机或许就在眼前。然而他也清楚,当务之急是赶紧与苏妙颜修复关系。毕竟,若想借助战王之力重振将军府,没有苏妙颜从中斡旋,一切皆是空谈。

苏妙颜何等敏锐,瞬间就察觉到父亲投来的目光。她轻轻挑起眉梢,那眉峰宛如一弯新月,透着几分不羁与清冷。紧接着,嘴角缓缓浮起一丝笑意,可这笑意里却满是嘲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对父亲此番目光背后意图的洞察。

就在苏妙颜以嘲讽笑意回应父亲目光之时,站在不远处的苏紫雪暗自松了口气,心底泛起一阵窃喜。当她的目光落在苏婉柔那张变得面目全非的脸上,得意与畅快如同决堤的洪水,在心中肆意奔涌。她强忍着不让这份情绪在脸上显露得太过明显,却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的嘴角。

此刻,柳氏突然病倒的消息,就像一阵春风,吹进了苏紫雪的心坎里。她那双眼睛滴溜溜一转,心里暗自琢磨,这可不就是姨娘的大好机会嘛!在她看来,柳氏平日里仗着当家主母的身份,没少打压她们这一房。如今柳氏倒下,姨娘若能抓住时机,说不定就能在这宅院里翻云覆雨,到时候自己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苏紫雪越想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要是姨娘能趁着柳氏病倒这个契机,成功上位成为夫人,那自己的身份可就彻底不一样了。她这个原本处处受气的庶女,就能摇身一变,成为人人羡慕的嫡女。到那时,她再也不用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地讨好柳氏和苏婉柔这对母女。那些曾经对她颐指气使的人,恐怕都得对她笑脸相迎。

苏紫雪满心畅想着那即将到来的“美好前程”,一想到自己能从卑微庶女华丽转身为嫡女,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得意至极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照亮整个角落,透着按捺不住的兴奋与期待。

紧接着,她迫不及待地将目光转向身旁的方姨娘。眼神里像是藏着一团火,那是鼓动与期待交织的热烈光芒,仿佛在对方姨娘说:“姨娘,机会就在眼前,咱们可要好好把握呀!”

就在苏紫雪看向方姨娘的瞬间,方姨娘也恰好把目光投来,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如两根无形的丝线紧紧缠绕。方姨娘脸上同样浮现出一抹笑意,那笑容虽不张扬,却透着精明与算计。

她们眼神交汇的刹那,仿佛有千言万语在其中流转,无需言语,彼此已然心领神会。

老夫人此刻的脸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黑沉沉地压着。她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好似两座挨得极近的山峰,中间夹着深深的沟壑。她微微侧头,对着身旁的秦嬷嬷,语气沉重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沉声吩咐道:“快去请大夫,给柔儿瞧瞧。”

然而,尽管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声音沉稳有力,但若是有人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她眼中那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慌失措。老夫人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苏婉柔在府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她与各方势力的关联盘根错节。

秦嬷嬷听闻老夫人的吩咐,不敢有丝毫耽搁,忙不迭脆生生地应了一声“是”,那声音虽带着几分急切,却也不失利落。

就在秦嬷嬷离去的当口,老夫人迅速转过头来,那眼神犹如两道冰冷的利箭,“嗖”地一下,狠狠射向苏妙颜。她眼中的愤怒仿佛实质化,熊熊燃烧,像是要将苏妙颜吞噬。

将苏妙颜淹没,那眼神里的不满仿佛能化作实质的利刃。她嘴唇紧绷,从齿缝间冷冰冰地挤出一句话:“都怪你!自从你不傻了,将军府就没一件好事。”那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愤怒与深深的嫌弃,在她看来,苏妙颜就像是个带来厄运的灾星,是将军府所有不幸的罪魁祸首。

苏妙颜听闻老夫人这番指责,并未动怒,只是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这笑容好似春日微风,平和淡然,仿佛外界的纷纷扰扰都无法触动她分毫。

她缓缓抬起头,眼眸犹如平静的深潭,波澜不惊,静静地看向老夫人,而后语气轻柔却又无比坚定地说道:“老夫人,既然您如此笃定我是给将军府带来灾祸的源头,那也简单,我即刻离开将军府便是。从此往后,我与将军府恩断义绝,再无半点瓜葛。如此,您可觉得满意?”那声音虽不大,却清晰地传进在场每个人耳中,宛如一道惊雷,打破了此刻紧张压抑的氛围。

老夫人一听苏妙颜这话,仿佛被点燃的炮仗,瞬间气得浑身像筛糠一样剧烈颤抖起来。她那原本就因愤怒涨红的脸,此刻更是红得像熟透的番茄,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开。

她猛地伸出一只手,食指直直地指向苏妙颜,那手止不住地哆嗦,像是狂风中摇曳的树枝。老夫人瞪大了双眼,眼球似乎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恶狠狠地怒视着苏妙颜,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你竟敢说出这种话!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那声音因为极度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

面对老夫人这般暴跳如雷的模样,苏妙颜仿若置身事外。她就像一尊宁静的雕像,神情丝毫未被老夫人的怒火所影响,依旧稳稳地保持着那抹淡然的微笑。那笑容恰似山间清泉,澄澈而平静,流淌着一种超脱于纷争的悠然。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苏海天突然发声。只见他脸色阴沉得好似暴风雨前的乌云,黑沉沉地压着。他的声音低沉且严肃,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颜儿,你胡说什么?你是我的女儿,永远都是!别听这些闲言碎语,哪有什么灾星!”

苏海天话音落下,眼神中极快地闪过一丝紧张,那紧张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稍纵即逝,却被有心人捕捉到了蛛丝马迹。此刻的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如今将军府面临着诸多困境,而苏妙颜因获战王青睐,已然成为将军府潜在的救命稻草。要是因为老夫人这一闹,让苏妙颜心生去意,那将军府可就真的陷入绝境了。所以,无论如何,他现在都不能失去这个女儿,必须稳住她。

毕竟,战王看向苏妙颜的眼神,那股子格外关注的劲儿,苏海天可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在他心里,这简直就是将军府翻身的绝佳契机。他那些野心勃勃的计划,诸如提升家族威望、巩固家族势力,可都紧紧系在苏妙颜身上呢。苏妙颜一旦离开将军府,他所有的盘算都将化为泡影,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她走。

老夫人瞧着儿子苏海天那意味深长递来的眼神,心里纵使满是对苏妙颜的不喜,可也明白此时不宜发作。她气得胸脯剧烈起伏,仿佛一只鼓足了气的蛤蟆。

最终,她狠狠瞪了苏妙颜一眼,那眼神恨不得在苏妙颜身上剜下一块肉来。随后,像是强忍着一口恶气,“哼”了一声,极不情愿地闭上了嘴,可脸上的不满与愤懑却依旧清晰可见。

苏妙颜见这场闹剧暂时收场,觉得也没什么可看的了。她轻轻转身,动作洒脱自然,不带丝毫拖泥带水。那姿态,就仿佛这将军府的一切,包括刚刚发生的种种,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丝毫无法让她心生留恋。

老夫人眼睁睁看着苏妙颜就这么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那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阴沉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电闪雷鸣。她气得手指哆哆嗦嗦,像风中残烛般抖个不停,声音更是尖锐得如同夜枭啼叫,颤抖着破口大骂:“这个死丫头,简直太目中无人了!”

苏海天此刻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心烦意乱地在原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又重又急,仿佛要把脚下的地砖都踩碎。他不住地唉声叹气,那一声声叹息,仿佛带着千斤重的愁绪。

库房被盗,这可是将军府的一大损失,家底都被人狠狠挖了一块。而他一直寄予厚望的苏婉柔,如今又落得个毁容的下场,未来的种种谋划瞬间化为泡影。这一桩桩糟心事,像两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让他倍感压力与焦虑,只觉得将军府的天仿佛都要塌下来了。

苏海天满心的烦躁如乱麻般纠结,实在无心再应付旁人。他心烦意乱地抬起手,有气无力地挥了挥,那动作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示意周围的人退下。

众人见状,纷纷悄无声息地离去,偌大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苏海天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旁人后,缓缓走到老夫人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母亲,如今局势危急,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

苏紫雪和方姨娘从那空荡荡的库房里踱步而出,苏紫雪的脸上像是绽开了一朵肆意的花,满满的得意都快溢出来了。她兴奋地扯着方姨娘的衣袖,眼睛亮晶晶的,迫不及待地说道:“姨娘呀,您瞧瞧,这可不就是我的机会嘛,当然啦,您的大好时机也到咯!您可得好好抓住呀,想法子把父亲哄得开开心心的,说不定就能被抬为夫人呢。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嘿嘿,我就能从庶女摇身一变成为嫡女啦!”

方姨娘脸上挂着精明的笑,轻轻点了点头,眼神里透着与苏紫雪一样的算计与期待,说道:“雪儿,姨娘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你放心,姨娘肯定不会错过这机会。不过呀,你也得加把劲。你瞧瞧,苏婉柔如今毁了容,往后怕是难担大任。你父亲现在可就只能多指望你这个女儿啦,你要在他面前好好表现,争取多露脸,多讨他欢心。”

苏紫雪一听方姨娘这话,那心情简直像坐了火箭般直冲云霄,心里美得如同盛开了一大片绚烂的花海。她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畅快:“哈哈,我当然知道啦!姨娘您就瞧好吧,以后啊,我可再也不用在苏婉柔和柳氏那对母女面前低声下气、讨好卖乖咯。想想以前在她们面前委曲求全的日子,真是受够了。这下好了,风水轮流转,以后指不定谁得讨好谁呢!”苏紫雪一边说着,一边扬起下巴,脸上洋溢着得意洋洋的神色。

苏紫雪和方姨娘沿着回廊漫步前行,一路上笑声不断。苏紫雪时不时眉飞色舞地描绘着自己成为嫡女后的风光场景,方姨娘则在一旁含笑点头,偶尔插上几句叮嘱与展望。

她们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在这寂静的庭院中回荡。此刻的她们,满心满眼都是对未来的憧憬,仿佛那美好的日子已近在咫尺,只要伸手就能触碰到。

苏妙颜悠悠然回到妙语阁,仿佛一阵清风般飘进屋内。她径直走向那张精致的小榻,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似的,慵懒地瘫躺上去。她微微眯起双眸,神色惬意又放松。

小梅脚步轻快,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水来到苏妙颜身边,脸上堆满了按捺不住的好奇,笑嘻嘻地问道:“大小姐,您快跟我说说,二小姐的脸咋就成那样了呀?”方才瞧见苏婉柔那副模样,小梅着实被惊了一下,不过这惊里更多藏着的却是抑制不住的幸灾乐祸。

苏妙颜依旧懒洋洋地倚在软榻之上,仿佛全身的骨头都酥软了,整个人透着一股闲适劲儿。听到小梅的问题,她嘴角微微一勾,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那笑容就像冬日里的薄冰,透着丝丝寒意。

她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像是从云端飘来,轻描淡写地说道:“大概是坏事做多,遭报应了吧。”语气中带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冷漠。

小梅一听苏妙颜这话,像是被点了笑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一边笑,一边用力点头,附和道:“大小姐说得太对啦!二小姐以前那可没少在背后给大小姐您使绊子,变着法儿地刁难您。每次瞧见她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奴婢心里就来气。这次啊,可不就是恶有恶报嘛!”

说完,她端着茶水,小心翼翼地递到苏妙颜面前,眼神里满是讨好与关切。

苏妙颜抬手轻轻接过茶杯,动作优雅得如同春日微风中飘落的花瓣。她微微仰头,朱唇轻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顿时,那馥郁的茶香宛如灵动的仙子,在她口中悠悠散开,每一丝香气都好似在舌尖上翩翩起舞。

她惬意地微微眯起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微微颤动。此刻,外界的喧嚣仿佛都被隔绝开来,她尽情享受着妙语阁内这份独有的宁静。

正当苏妙颜沉浸在这静谧又美好的茶香之中时,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只见谢嬷嬷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进了妙语阁。

谢嬷嬷走进屋内,身姿笔直,脸上满是恭敬之色。她微微俯身,向着慵懒靠在软榻上的苏妙颜,清晰地禀报道:“大小姐,听雨院那边差人过来传信,说是老夫人有请,让您即刻过去一趟。” 谢嬷嬷话语简洁明了,可那语调里却隐隐透着一丝谨慎。

苏妙颜听闻此言,秀眉微微一挑,心中暗自思忖:她和老夫人这不才刚见过面嘛,当时老夫人还一口咬定她是灾星呢,怎么这会儿又突然传唤?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她嘴上应着,心里却忍不住腹诽:倒要看看这老妖婆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苏妙颜不紧不慢地缓缓起身,抬手将身上的衣裳仔细整理一番,确保每一处褶皱都平顺妥帖,而后神色淡然地朝着门外走去,那姿态从容镇定。

苏妙颜领着小莲和小梅,三人沿着熟悉的小径,再次向着听雨院而去。一路上,微风轻拂,吹动着苏妙颜的衣袂轻轻摆动。小莲和小梅紧跟在她身后,神色中带着些许紧张。

苏妙颜稳步踏入院子,目光径直投向堂上。只见老夫人端坐在主位,那表情就像硬生生把苦瓜皮扯出了笑模样,挤出一丝极其难看的笑容,说道:“颜儿来了啊,快坐。”声音里带着一种刻意的热络,却又透着股难以掩饰的生硬。

苏妙颜瞧见老夫人这副模样,眉梢微微一挑,心底忍不住泛起一阵冷笑。示好?这唱的是哪出?难道是自己那个不靠谱的渣爹跟这老妖婆说了些什么,才让她突然转变态度?

心里虽满是疑惑与不屑,苏妙颜表面上却依旧神色淡然。她不紧不慢地走到一旁,大大方方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随后不咸不淡地唤了声:“老夫人。”那语气,既没有刻意的热络,也没有明显的冷淡,恰到好处地保持着一种疏离感。

老夫人目光紧紧锁住苏妙颜,眼中那抹复杂神色如暗流涌动,瞬息万变,似有诸多心思藏在其中。

紧接着,她轻咳一声,刻意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亲昵些,缓缓开口说道:“颜儿啊,你瞧瞧,一直叫老夫人多生分呐。改口叫祖母,咱祖孙俩亲近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