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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妙颜反复思忖嘉宁长公主其人,愈发觉得她深不可测。在这个礼教森严,对女子约束重重的古代社会,寻常女子稍有行差踏错便会遭人诟病,而嘉宁长公主竟公然豢养面首,这般行径,足见她绝非泛泛之辈,定是有着过人的胆量与手段。 苏妙颜轻轻摇头,心中暗自警惕,此番与她相见,怕是一场硬仗。

苏妙颜收拾妥当,神色平静如水,只是轻轻吐出一句:“走吧,去见见这位嘉宁长公主。”话音刚落,她便迈着沉稳的步伐,不慌不忙地朝门外走去,身姿优雅,宛如出水芙蓉般从容。

小梅和小莲见状,急忙小跑着跟上。她们心中犹如揣着几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慌乱又不安。可看着苏妙颜镇定自若的模样,两人也只能把满心的担忧和忐忑强压下去,紧紧抿着嘴唇,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苏妙颜款步入厅,前脚刚踏进去,后脚就像被寒芒盯上,那饱含敌意的目光犹如尖针,狠狠刺来。她神色未变,微微屈身,礼数丝毫不乱,清朗发声:“臣女见过嘉宁长公主。”言语平和,身姿端雅,仿佛全然没受那敌意目光的影响。

嘉宁长公主坐在上位,眼神如冰刀般锐利,直勾勾地盯着苏妙颜,丝毫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紧接着,她猛地一声冷喝,犹如寒冬里的炸雷:“来人,给本宫掌嘴!”声音中满是不容置疑的狠厉,那表情仿佛苏妙颜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

一旁的苏紫雪瞧见这一幕,眼中瞬间涌起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她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心中暗自窃喜地忖度着:哼,苏妙颜,你终于也落到这般田地了?平日里瞧你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现在还不是要倒霉,看你这次怎么收场!

苏妙颜缓缓抬眼,目光沉稳地投向坐在上座的嘉宁长公主。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四十岁模样的贵妇,她妆容精致,却难掩此刻满脸的怒容,那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直直地瞪着自己。

苏妙颜的视线微微一转,看到老夫人坐在一侧,脸色颇为难看,似乎被这紧张的气氛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再环视大厅,将军府的众人,除了因上朝还未归来的苏海天,以及柳氏和苏婉柔不在场,其余人都已在厅中就座,每个人的表情都各有不同,或是担忧,或是看好戏,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苏妙颜面色沉稳依旧,神情未有丝毫慌乱,目光坦然迎向嘉宁长公主,不卑不亢地发声询问:“不知臣女究竟在何处冒犯了公主,以至于甫一见面,便要遭受如此责罚?”她语调平和却不失坚定,声音清晰地在大厅中回荡,尽显从容与镇定。

嘉宁长公主听闻,先是一声冷笑,那笑声犹如腊月寒风,透着彻骨的冰冷与轻蔑。随后,她扬起下巴,语气极度不屑地说道:“哼!本宫打你,还需要什么理由?”言罢,眼神中满是高高在上的傲慢。

苏妙颜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悲凉的喟叹。在这权势至上的世道里,上位者仅凭一念之间,就能将他人尊严随意踩在脚下。皇权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所有人都笼罩其中,这种不公与压迫,实在让人从心底生出厌恶之感。可即便满心愤懑,她深知此刻自己无力改变,只能强压下内心的波澜,思索应对之策。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当口,老夫人再也按捺不住,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惶恐。她赶忙出声,声音微微发颤:“颜儿,还不快向嘉宁长公主跪下认错!”眼神中满是哀求与催促,似乎生怕苏妙颜的拒绝会给整个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苏妙颜缓缓转过头,目光径直落在老夫人身上,白皙的面庞上写满了真切的疑惑,语气平和却透着坚定:“祖母,颜儿实在不知自己究竟错在何处。”她眼神清澈,没有丝毫畏惧与退缩,仿佛在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嘉宁长公主双眼瞬间瞪得滚圆,如同要喷出火来,恶狠狠地盯着苏妙颜,那眼神似要将她生吞活剥。紧接着,她咬牙切齿地吼道:“你不知?我儿如今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御医已经断定,他的左腿彻底废了,这辈子都别想再恢复!”话语中满是愤怒与悲痛。

苏妙颜听闻,秀眉微微一蹙,脸上浮现出毫不做作的惊讶之色,脱口而出:“啊?世子的左腿竟废了?但这事儿与臣女又有什么关联呢?”她眼神中满是疑惑,神色坦荡,似乎对世子左腿残废一事全然不知情。

嘉宁长公主脸色瞬间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暗夜,黑得似要滴出水来。她的双眼如鹰隼一般,死死地锁定苏妙颜,眼神中满是猜忌与怨毒。紧接着,她从牙缝中冷冷挤出话语:“你竟敢说无关?我儿分明就是遇见你之后才落得这般田地,必定是你在背地里搞鬼,是不是?”那语气不容置疑,认定了苏妙颜就是残害她儿子的元凶。

苏妙颜一脸无奈,缓缓摇了摇头,脸上写满无辜,急切说道:“公主,您可千万不能冤枉臣女啊。当时大街上围了那么多人,大家都亲眼所见,臣女确实连世子的衣角都没碰到。再说了,世子身边跟着不少仆从,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有本事让世子腿废掉呢?”她目光诚恳,直视嘉宁长公主,试图让对方相信自己的清白。

嘉宁长公主不屑地冷哼一声,那声音犹如从鼻腔中挤出的寒冰,透着彻骨寒意。“哼!本宫不想听你巧言狡辩,动手!”她眼神决绝,猛地一挥手,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狠厉,决意要对苏妙颜施以惩戒。

嘉宁长公主一声令下,宛如一道催命符。只见一名婢女如接到冲锋指令的士卒,毫不犹豫,即刻朝着苏妙颜快步走去。那婢女眼神中带着奉命行事的机械与麻木,脚步急促,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公主的怒意化作实际的惩罚,施加在苏妙颜身上。

苏紫雪看着婢女走向苏妙颜,心中抑制不住地窃喜,暗暗咬牙切齿:“打吧打吧,最好狠狠教训苏妙颜这个贱人,最好把她打死,让她平日里总在我面前逞能,这次看她还怎么得意!”那眼神中闪烁着恶毒的光,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脸上尽是扭曲的期待。

苏妙颜面色瞬间一沉,仿佛蒙上了一层寒霜。她心中涌起一阵悲凉的感慨,在这权势滔天的世界里,再多的言语辩解都如同螳臂当车,根本无济于事。权势者仅凭一己之念,便能颠倒黑白,掌控他人命运,自己的清白似乎在此刻变得如此微不足道。

瞧着嘉宁长公主的婢女步步紧逼,苏妙颜毫不退缩,反而挺直了身躯,眼神如冰,冷冷注视着对方的手朝着自己伸来。千钧一发之际,她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应对之策,甚至已经考虑是否要出手反抗。就在这万分危急之时,一道身影仿若暗夜中的鬼魅,以极快的速度一闪而至,瞬间出现在她身前。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道如鬼魅般出现的身影猛地发力,高高抬起一脚,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带着凌厉的气势,直直踹向那正欲对苏妙颜动手的婢女。伴随着一声闷响,婢女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

嘉宁长公主眼睁睁看着婢女被一脚踹飞,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双脚狠狠跺地,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怒喝:“大胆!” 这声怒喝在大厅里炸响,要将屋顶掀翻,她的双眼瞪得滚圆,怒火好似要将眼前之人吞噬。

影一利落地躬身,动作标准且迅速地行了一礼,整个过程不带丝毫拖泥带水。行礼完毕,他宛如一阵悄无声息的风,默默向后退去,融入一侧的暗影之中。

苏妙颜微微一怔,眨了眨灵动的双眼,心底满是诧异,竟然是影一?那个战王身边如影随形的高手。她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可不,君凌烨那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现在身后。苏妙颜不禁暗自纳闷,这个男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他又是如何得知自己身处这般困境的呢?

君凌烨迈着沉稳的步伐,不疾不徐地走入大厅。他身姿挺拔,步履间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威严,每一步都踏在众人的心尖上。大厅内的空气都因他的出现而微微震颤,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他身上。

厅中众人见状,瞬间反应过来,忙不迭整齐划一地行礼,声音此起彼伏,恭敬说道:“参见战王。” 众人姿态谦卑,或躬身或屈膝,无一不显示出战王在他们心中极高的地位,整个大厅弥漫着庄严肃穆的氛围。

苏紫雪目光触及君凌烨那英俊不凡的面容,刹那间,心脏仿若失控的鼓点,怦怦直跳。一抹红晕悄然爬上她的脸颊,眼神中满是少女怀春的羞涩与倾慕,痴痴地盯着君凌烨,好像周遭的一切都已不复存在。

君凌烨从容地摆了摆手,嘴角恰到好处地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看似温和,却又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疏离。他嗓音低沉,仿若醇厚的美酒,轻声问道:“究竟是何人,竟把皇姐气得这般模样,惹得皇姐大动肝火呀?”那语气看似关切,却隐隐透着不容小觑的威慑。

嘉宁长公主甫一听到君凌烨的声音,心里就像被重锤猛地击中,不由自主地狠狠一紧。她自小在太后身边成长,虽说太后对她宠爱有加,可她心里明镜似的,自己并非太后的亲生骨肉。反观君凌烨,那可是太后晚年才诞下的幼子,太后对他的疼爱简直如珠似宝。正因如此,嘉宁长公主向来对君凌烨怀有深深的畏惧,平日里能躲开就躲开。毕竟,君凌烨行事手段向来狠辣果决,绝非那种心慈手软的善茬,只要稍有不慎得罪了他,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嘉宁长公主竭力在脸上扯出一丝笑容,可那笑意却显得极为勉强,透着几分尴尬。“哟,原来是战王啊!不知战王今儿个怎么有空大驾光临这将军府呢?”说话间,她眼神不经意地朝苏妙颜那边瞟去,心底顿时疑云丛生:难道君凌烨竟对这个过去被众人当作傻女的将军府小姐上心了?可她这弟弟一贯冷若冰霜,对女色毫无兴趣,怎么会突然看上苏妙颜呢?嘉宁长公主忍不住又打量了苏妙颜几眼,只见如今的她没了往昔那副傻气模样,出落得美貌动人,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君凌烨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悄然浮现,如同夜幕中狡黠的狐。“本王不过是恰巧路过,却听闻皇姐在这将军府里威风尽显,如此趣事,本王怎能错过,便进来凑个热闹。”他的语调轻快,可那话语里,却似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意,仿佛在有意调侃嘉宁长公主刚刚的举动。

站在一旁的影一,面上依旧维持着恭敬沉稳的模样,可心里却忍不住暗自嘀咕:“主子啊,您怎么又说自己是路过,再这么下去,不知何时才能把苏大小姐风风光光娶回王府,让她做王妃。明明是收到暗卫传来的消息,生怕苏大小姐受人欺负,这才急匆匆特意赶来给她撑腰的呀。”

嘉宁长公主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脸色一沉,语气强硬地说道:“战王,本宫不在乎你究竟是为什么到这儿来的。但今天,这苏妙颜,本宫是教训定了!”她目光坚定,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丝毫不把君凌烨的突然出现放在眼里。

君凌烨微微挑眉,轻吐出一个“哦”字,尾音微微上扬,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探究。紧接着,他缓缓问道:“不知颜儿怎么得罪了皇姐?”那语气看似随意,可其中暗藏的关切与维护,却是有心人一听便能察觉。

“颜儿?”嘉宁长公主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君凌烨,仿佛眼前之人突然变得陌生。他居然用这般亲昵的称呼叫苏妙颜?“战王,你该不会真看上苏妙颜了吧?这……这简直匪夷所思!”她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满心疑惑。“你也清楚,就她那身份,哪能配得上你尊贵之躯。再说了,本宫听说,苏妙颜之前还对我儿子纠缠不休呢,如此水性杨花的女子,怎么会讨得战王欢心?”说完,她目光如刀,带着浓浓的不屑,斜睨了老夫人一眼,阴阳怪气道:“老夫人,你们将军府教导出来的后辈,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老夫人听闻嘉宁长公主这番尖酸话语,恰似被人当众狠狠扇了一耳光,脸上瞬间涌起一片滚烫的红潮,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耳根。她双唇微微颤抖,却一时语塞,心中又气又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平日里端庄威严的仪态,此刻也因这羞辱而有些摇摇欲坠。

苏紫雪听闻嘉宁长公主所言,只觉一股妒火“噌”地一下从心底燃起。她死死攥着手中帕子,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心中如万蚁噬心般难受:“战王怎么会喜欢苏妙颜?凭什么!”方姨娘瞧着女儿这般失态模样,心中暗急,不着痕迹地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苏紫雪下意识地看了姨娘一眼,只见方姨娘眼神中满是警告,暗暗示意她赶紧收敛。苏紫雪咬了咬牙,极不情愿地低下头,妄图用垂下的发丝遮掩住眼中那几欲喷薄而出的嫉妒之色。

就在这时,空间里头的小黑简直气炸了,像个失控的爆竹般暴跳如雷,扯着嗓子愤怒叫嚷:“哎呀呀,主人,这老太婆实在太过分啦!要不干脆用药把她毒得说不出话,看她还怎么乱嚼舌根!”小黑在空间里上蹿下跳,那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去教训嘉宁长公主一顿。

苏妙颜赶忙轻声安抚:“小黑,你先消消气,人家也就刚到四十岁左右,这么称呼不太礼貌呢。”

小黑嘴巴一撇,小声嘟囔着:“可跟主人你年轻貌美的样子相比,她可就是个老女人嘛。”边说还边气鼓鼓地甩了甩尾巴。

君凌烨听闻嘉宁长公主的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暗沉天色。“皇姐,”他语调冰冷,透着丝丝寒意,“你那儿子,实实在在是个毫无建树的废物。整日只知游手好闲,不是在青楼流连忘返,就是沉迷玩乐,胸无大志。稍有见识之人,谁会瞧得上他。至于本王钟情于谁、看中何人,这纯属本王的私事,还轮不到皇姐在此操心。”话落,君凌烨微微侧首,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朝苏妙颜的方向飘去。

嘉宁长公主犹如被狠狠抽了几鞭,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恰似六月天的风云变幻。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想说什么,却又被硬生生憋了回去,胸脯剧烈起伏,可见内心愤怒至极。堂堂长公主,何时受过这般当面指责,可君凌烨身份特殊,她又着实不敢轻易发作,只能将这口气硬生生咽下,憋得满脸涨红。

苏妙颜仿若丝毫未察觉到君凌烨投来的目光,径直将视线锁定嘉宁长公主,心底忍不住冷哼一声:哼,一个公然养男人的公主,竟还好意思指责她朝三暮四,还大言不惭地提及教养,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她神色平静如水,语调不疾不徐:“臣女的教养,自然远远比不上嘉宁长公主。只是这朝三暮四的说法,实在是毫无根据,凭空捏造罢了。”苏妙颜目光清冷,直直看向嘉宁长公主,毫无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