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223章:震天雷爆破

武松那一声“上!”,像是从喉咙最深处、带着铁锈和血腥味儿硬挤出来的,又低又沉,却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身后五百死士眼中最后一点疯狂。他第一个动了,身形快得惊人,像一道贴着城墙根阴影窜出的黑色闪电。脚尖在因血水浸泡而变得湿滑泥泞、又因滚石砸落而坑洼不平的城墙基石上轻轻一点,借力拧腰,手中那特制的、带着三爪倒钩的精钢飞索“嗖”地一声,带着轻微的破空锐响,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向上飞去。“咔哒!”一声令人心安的脆响,铁爪精准无比地深深嵌入清波门左侧一段因昨日血战而碎裂、尚未及完全修补的垛口砖石缝隙中,纹丝不动。

武松连半口气都没喘,甚至没有回头确认,双臂猛然叫力,虬结的肌肉瞬间绷紧,腰背如弓,整个人“噌噌噌”几下,如同灵猿攀藤,又似壁虎游墙,竟在垂直的墙面上蹿升了一丈有余!动作之迅捷矫健,只在昏暗的黎明微光中留下一道模糊而凌厉的灰影,快得让人难以捕捉。

他身后那五百敢死队,都是多年追随他、在刀山火海里滚过无数遍的老梁山,对武松的身手和决断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眼见二哥已然率先登城,一个个眼珠子瞪得血红,里面燃烧着最后的不甘和凶戾,却都死死咬着牙,闷声不响,将所有的力气和注意力都集中在攀爬之上。他们或甩出飞钩,或抛出带爪的绳索,更有甚者,直接用带着厚茧的手指死死抠进砖缝,凭借惊人的臂力和毅力,玩命地向上蠕动。刹那间,这段相对僻静的城墙根下阴影里,挂满了如同壁虎般向上奋力攀爬的黑色人影,粗重压抑的喘息声、衣物摩擦城墙的窸窣声、偶尔鞋底刮落碎石屑的细微声响,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隐秘而致命的上行潮涌。

城头上,负责这段城墙夜间警戒的七八名“大炎”军哨兵,因为位置相对偏僻,并未被直接卷入正面主战场的厮杀。他们正伸长了脖子,紧张而疲惫地向杀声震天、火光冲天的凤山门方向张望,心里暗自揣度着那边战事的激烈程度,以及自己何时会被调去增援,精神难免有些松懈。黎明前最黑暗冰冷的时刻,连日的血战透支了他们的精力,也麻痹了他们对这段“次要”防区的警惕。

直到一名哨兵似乎觉得脖颈后面掠过一丝不寻常的凉风,下意识地想回头察看,他的视线只来得及捕捉到一道雪亮的、快得不可思议的刀光,随即眼前便被一片温热的猩红所覆盖,喉头咯咯作响,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武松如同从地狱裂缝中钻出的煞神,悄无声息地翻过垛口,双足稳稳落在冰冷的城砖上。他目光如电,身形毫不停顿,左手戒刀顺势一抹,右侧一名刚听到异响转过身的哨兵便捂着狂喷鲜血的咽喉颓然跪倒;同时右腕一翻,刀背猛磕在另一名正要张口惊呼的哨兵太阳穴上,将其当场击晕。兔起鹘落,三名哨兵已然解决。

“快!抢占这段城墙!控制两端通道!发信号,让下面弟兄加快速度!”武松低吼一声,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几个紧随其后、几乎同时翻上城头的敢死队头目心领神会,立刻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牛角号,凑到嘴边,鼓起腮帮子,就要吹响那代表登城成功的冲锋号角!

就在这决定胜负的节骨眼上,异变陡生!

“呜——呜——呜——呜——!!!”

一阵凄厉、尖锐、仿佛能撕裂耳膜的铜锣报警声,毫无预兆地从这段城墙两端不远处的方形敌楼里猛然炸响!那锣声敲得又快又急,充满了示警和召集的意味!紧接着,几乎是锣声响起的同时,“咻——啪!”一枚拖着醒目绿色尾焰的信号火箭,从内侧更高一层的城楼方向尖啸着冲上尚未完全明亮的天空,砰然炸开一团绿莹莹的光芒,在灰白的天幕下显得格外刺眼!

“有埋伏!小心!结阵!”武松心里猛地一沉,如同被冰水浇透,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他太大意了!或者说,他低估了对手!方百花那女人,心思缜密得可怕,早就料到他们可能行险偷袭,竟然在此处布下了致命的陷阱!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判断,只见这段城墙两端突出的马面(城墙用于侧射的凸出部分)后方,以及后方更高一层的城楼垛口后面,如同变戏法般,瞬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黑影!在逐渐亮起的晨光和城头火把的映照下,强弓的弓臂、弩机的望山、以及箭镞的寒光连成一片,早已蓄势待发,箭尖齐齐指向了武松这群刚刚登城、立足未稳的入侵者!

“放箭!”一声清脆却冷冽如冰泉的女声从内城楼方向传来,穿透了嘈杂,正是方百花亲自在此坐镇指挥!

“嘣——嗖嗖嗖嗖——!!”

弓弦震动的闷响与箭矢破空的尖啸汇成一片死亡的浪潮!蓄谋已久的箭矢,如同泼天盖地的骤雨,从正面、左翼、右翼三个方向,居高临下,向着武松等人所在的狭窄城墙段倾泻而下!刚刚冒头、还没来得及散开结阵的梁山敢死队,顿时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啊!”“呃啊!”“我的眼睛!”

惨叫声瞬间取代了准备发出的号角声!冲在最前面的几十名敢死队员,身上瞬间插满了箭矢,如同被狂风摧折的芦苇,成片倒下。有人刚从垛口翻上来,便被数箭穿胸,直接摔落城下;有人举盾格挡,却被强劲的弩箭连盾带臂一起射穿;更多的人在攀爬途中被箭雨覆盖,惨叫着从云梯或绳索上坠落,砸在下面正在奋力向上的同伴身上,引起连锁的混乱和伤亡。城头上短短十几步的范围内,瞬间变成了修罗屠场,鲜血溅满了垛口和墙砖。

“结圆阵!举盾!向中间靠拢!”武松目眦欲裂,心中既怒且惊,但他毕竟是身经百战的绝世猛将,临危不乱,一边舞动双戒刀,将泼风般的刀光舞得水泼不进,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格飞了射向自己的十余支箭矢,一边嘶声大吼,指挥残存的部下。

幸存下来的敢死队员也确实是百里挑一的精锐,虽然骤遭埋伏,死伤惨重,但在武松的吼声中迅速反应过来,强压住恐慌,一边用随身携带的轻型圆盾(便于攀爬)护住头脸要害,一边拼命向武松所在的位置收缩靠拢,试图组成一个背靠背的防御小阵。然而,城墙通道本就狭窄,两端又被守军的箭雨封锁,他们能活动的空间极其有限。更要命的是,守军的箭矢不仅来自正面和两侧,还有从内侧城楼上抛射下来的箭矢,几乎覆盖了他们头顶每一寸空间。不断有人被穿透盾牌缝隙的流箭射中,或是被抛射的箭矢从头顶贯入,闷哼着倒下,圆阵始终无法稳固成型。

“二哥!不行啊!箭太密了!两边的路都被堵死了!下面的弟兄也被压得抬不起头!”一个浑身是血、左肩插着一支箭的头目背靠着武松,喘着粗气,声音里带着绝望。他环顾四周,能站着的弟兄已经不足三十人,而且个个带伤。

武松虎目迅速扫过,心直往下沉。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这段城墙两端通往其他区域的马道,已经被闻讯赶来的守军重步兵用巨大的包铁盾牌和如林的长枪堵得严严实实,形成两道无法逾越的铁壁。城下,后续的敢死队员和试图攀爬增援的弟兄,被来自城墙上方和两侧马面后的交叉箭雨死死压制,根本无法有效登城,反而成了活靶子,伤亡惨重。他们这几十个侥幸爬上来的,彻底成了瓮中之鳖,进退无路!

“武松!认得你庞万春爷爷吗?拿命来!”一声如同炸雷般的暴喝响起,打破了僵持!只见庞万春手持那柄门板似的厚背砍刀,虽然身上裹着伤布,动作却依旧凶猛,带着一队精锐亲兵,从内侧阶梯旋风般冲上了这段城墙,刀尖直指被围在核心的武松!他果然就在附近区域策应,闻警立刻赶到!

“庞万春!来得好!武二正缺个祭刀的!”武松见庞万春杀到,不但不惧,反而被这绝境激起了骨子里最深沉的凶性和战意,胸中郁积的怒火与杀机轰然爆发!他长啸一声,声震城垣,竟不守反攻,舞动双刀,化作两道匹练般的寒光,主动迎上庞万春!两人都是当世顶尖的悍将,一个刀沉力猛,一个迅捷狠辣,瞬间便杀作一团!刀光如同雪浪翻滚,劲风呼啸,金铁交击的巨响连绵不绝,火星四溅!周围的士兵,无论是梁山敢死队还是“大炎”守军,都被这激烈到极致的搏杀所慑,下意识地避开了一段距离,生怕被那凌厉无匹的刀风卷入,绞成碎片。

方百花站在内城楼的了望口后,冷静地俯瞰着下方城墙上的战局。武松的勇武确实远超她的预估,在如此绝境下,竟能与带伤的庞万春杀得难分难解,甚至隐隐占着一丝上风,他那些残存的部下也在其勇武的激励下,迸发出最后的凶性,死死抵住守军步卒的挤压。然而,这段城墙狭窄,大队人马无法展开,庞万春虽勇,一时也难以迅速拿下武松。时间拖得越久,正面主战场被牵制的兵力就越多,万一梁山军在其他方向察觉此处异动,拼死来援,变数就大了。而且,武松此人,绝不能留!

她深吸了一口带着硝烟和血腥味的冰冷空气,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对身边一名早已等待多时的传令兵沉声道:“时机已到!不能再拖了!用‘震天雷’!清理城墙,速战速决!记住,目标区域,城墙中段,敌酋所在!”

“得令!”传令兵精神一振,立刻转身,向埋伏在两侧马面后的特殊小队打出了一连串迅速而明确的手势。

命令被迅速执行。只见几名守在两端通道口附近、身穿与其他士兵略有不同皮甲的“大炎”军士兵(天机院直属或特别训练的火器手),迅速从身后背负的特制皮囊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几个黑乎乎、约有南瓜大小、表面粗糙、带着一根粗壮药捻的铁疙瘩——这正是天机院秘密研制、工艺复杂、用料珍贵、数量极其稀少、被方腊视为最后杀手的守城利器,“震天雷”!

火器手们动作娴熟,用早已准备好的火折子迅速点燃了药捻。“嗤嗤嗤——”橙红色的火花立刻在药捻上跳跃着、飞快地向铁疙瘩内部燃烧而去,发出令人心悸的嘶响!

“所有人!蹲下!举盾!掩蔽!”方百花见状,立刻用尽力气,向城墙上下高声示警,声音穿透了厮杀声!

庞万春正与武松斗到酣处,听到方百花的示警,虽然不明所以,但对她的命令有着绝对的信任。他猛地一刀逼开武松,趁势一个翻滚,迅速退回到己方盾阵之后,并大喝道:“快!听将军令!蹲下!举盾!”

训练有素的守军士兵闻令,尽管同样不解,却毫不犹豫地执行,纷纷蹲下身,将手中的大盾高举过头,紧密地拼接在一起,形成临时的掩体。

武松和剩下的二十余名梁山敢死队员正杀得血气上涌,突见对手莫名其妙地后退并做出防御姿态,又瞥见几个冒着嗤嗤火花的黑铁疙瘩被守军从盾阵后奋力朝他们所在的位置投掷过来,虽然从未见过此等武器,但武松野兽般的直觉和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本能,让他瞬间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足以致命的恐怖危机感!那嗤嗤燃烧的火花,仿佛死神的催命符!

“快散开!找掩蔽!那是火器!”武松肝胆俱裂,用尽浑身力气嘶声狂吼!同时自己猛地向侧面一个狼狈却迅捷无比的懒驴打滚,试图远离那飞来的死亡之物!

然而,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对于挤在狭窄城墙段、无处可躲的梁山敢死队来说,武松的警告来得太迟,行动的空间也几乎不存在!

“轰隆——!!!”“轰!轰!!!”

几声远比霹雳更加震耳欲聋、仿佛天崩地裂般的巨响,猛然在清波门这段城墙的中段炸开!巨大的声浪瞬间压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声音,强烈的闪光即使在黎明时分也显得刺眼夺目!脚下的城墙剧烈地震颤、摇晃,仿佛有一头地底的巨兽在疯狂冲撞!灼热到极致的气浪如同无形的巨锤,以爆炸点为中心,向四面八方猛烈膨胀、冲击!无数预埋在铁壳内的尖锐铁钉、碎瓷片、铁砂,被巨大的爆炸力推动,如同无数死神的毒牙,呈恐怖的扇形向武松等人藏身的垛口区域无差别地猛烈喷射、扫荡!

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又瞬间被撕裂!

距离爆炸中心最近的十几名梁山敢死队员,身体如同脆弱的纸片般,在骇人的火光和冲击中瞬间被撕碎、扯烂!残肢断臂混合着内脏碎块和骨渣,如同血雨般向四周抛洒!稍远一些的,也被狂暴的冲击波狠狠掀起,如同破布娃娃般撞在坚硬的城墙或垛口上,筋骨寸断;更多的人则被那密集如暴雨的预制破片覆盖,身体上瞬间爆开无数血洞,被打得如同筛子一般,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便当场毙命!刺鼻的硝烟味、皮肉烧焦的恶臭、浓郁到极致的血腥气,瞬间混合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弥漫了整个区域!

武松在爆炸发生的瞬间,凭借超乎常人的野兽直觉和鬼神般的身手,那个侧向翻滚救了他一命,让他没有处于爆炸最核心的正面。但即便如此,他仍被那股无可抗拒的巨力狠狠掀飞,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在身后冰冷的垛口上,“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眼前瞬间一黑,金星乱冒!双耳之中嗡嗡作响,除了持续的高频耳鸣,暂时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脸颊、手臂、大腿等处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剧痛,那是被飞溅的铁片和碎石划开了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立刻涌出,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

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勉强用颤抖的手撑住地面,甩了甩昏沉的脑袋,试图看清眼前的景象。然而,映入眼帘的,是真正的人间地狱!刚才还和他并肩作战、试图结阵抵抗的几十名弟兄,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地焦黑冒烟、残缺不全、根本无法辨认的尸块和碎肉!断刀、破盾、碎裂的骨茬混合在粘稠的血泊和砖石粉末中。整段城墙,如同被传说中的巨灵神用重锤狠狠砸过,又像是被地狱的业火焚烧舔舐,一片狼藉,墙体上布满了蜂窝般的破片痕迹和焦黑的爆炸残留。那刺鼻的火药味和浓烈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几乎让他窒息。

“弟……弟兄们……啊——!!!” 武松看清这一切,只觉得一股撕裂心肺的剧痛和滔天的怒火直冲顶门,他发出一声如同受伤猛虎般撕心裂肺、充满了无尽悲愤与绝望的狂吼,虎目瞬间充血,变得一片赤红!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去找庞万春、找方百花拼命,为死去的弟兄报仇,但内腑受创,失血过多,加上巨大的精神冲击,让他刚一起身便是一个剧烈的踉跄,差点再次摔倒在地,只能勉强用戒刀拄地,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庞万春从盾阵后抬起头,甩落头上的尘土,也被“震天雷”的威力深深震撼,但他迅速反应过来,看到武松重伤濒死、孤立无援,岂肯放过这千载良机?大刀一挥,厉声喝道:“武松已是强弩之末!儿郎们,随我上!擒杀此獠,为大将军报仇(指之前被武松所伤的将领)!”

守军士兵从震撼中回过神,在庞万春的带领下,发出呐喊,一拥而上,刀枪并举,就要将武松乱刃分尸!

武松剧烈地喘息着,赤红的双眼扫过逼近的敌人,又看了一眼城下——那里,幸存的敢死队员和试图增援的梁山兵,在经历了“震天雷”的恐怖和后续更加猛烈的箭雨后,早已斗志全无,正在狼狈不堪地向后溃退。代表登城成功的号角,永远也不可能吹响了。

他知道,大势已去,再战下去,除了白白送死,毫无意义。胸中那口支撑着他的悲愤之气陡然一泄,无尽的疲惫和剧痛瞬间淹没了他。

“方腊……庞万春……今日之仇……武二……来日必报!” 武松用尽最后力气,从牙缝里挤出这句充满刻骨仇恨的低语,猛地舞动双刀,泼出一片刀光,逼退了冲在最前面的几名守军,为自己争取到了一刹那的空间。

随即,他不再犹豫,转身面向城外,看了一眼数丈高的城墙和下方浑浊的护城河,一跺脚,纵身从城墙上一跃而下!下落途中,他强提残存内力,手中戒刀在粗糙的城砖上连点数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火星四溅,借此稍稍减缓了下坠的势头,最终“噗通”一声,沉重地落入冰冷的护城河中,激起一大片浑浊的水花和涟漪,身影迅速被河水吞没。

城下的梁山军,亲眼目睹了城墙上的恐怖爆炸,又见武松重伤败退跳河,最后一点突击登城的希望和勇气也随着那爆炸的巨响彻底灰飞烟灭。在守军趁机发起的猛烈箭雨追击下,残存的敢死队和攻城部队再也支撑不住,发一声喊,丢盔弃甲,比前几次更加狼狈、更加彻底地溃退下去,留下了又一片狼藉的战场和更多的尸体。

清波门城墙上下,尤其是那段被“震天雷”重点“洗礼”过的区域,再次被梁山军的鲜血浸透,尸骸枕藉,景象惨不忍睹。武松精心挑选、寄予厚望的五百敢死队,几乎在这一次突袭和随后的爆炸中全军覆没,幸存者十不存一。

经此一炸,梁山军不仅损失了最后一批最具战斗力的精锐突击力量,更在心理上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那种天崩地裂、人力根本无法抗衡的恐怖威力,如同最深的梦魇,深深烙在了所有幸存梁山兵的心头,彻底浇灭了他们最后一丝强攻登城的幻想。杭州攻城战,自此彻底进入了最残酷、最绝望、也最漫长的消耗与僵持阶段,梁山军的失败,似乎只剩下时间问题。而“震天雷”这个名字,也伴随着无尽的恐惧,在幸存的梁山士卒中悄然流传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