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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就是你十八岁生日了。”

她顿了顿,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异样的固执。

“到时候……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句话像一道奇特的咒语,瞬间在岁安沸腾的血液中注入了一丝清醒的凉意。

十八岁。

成年。

一个象征着法律和世俗意义上真正成熟的界限。

岁安看着她紧紧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指,看着她因为极度羞耻而泛红的耳根和脖子。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被打断的烦躁,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

他滚烫的掌心依旧贴在她腰间的肌肤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肌肤下奔流的血液和细微的战栗。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那汹涌的欲望缓缓地潮退下去。

他反手握住她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小手,将它轻轻拉开,然后有些尴尬地将自己那只在她衣内作乱的手,抽了出来。

失去了那灼热掌心的覆盖,腰间暴露在微凉空气中的肌肤,竟让清欢产生了一丝莫名的空虚感。

岁安没有离开,依旧从背后紧紧拥着她。

他将脸重新埋进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

清欢听到他的承诺,紧绷的身体终于彻底放松下来,软软地瘫在他怀里,仿佛打了一场耗尽心力的大仗。

一种奇异的安心感和更加炽热的期待,伴随着未褪的羞怯,在她心中交织蔓延。

她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定下“两个月之约”后,岁安与清欢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微妙的新阶段。

岁安依旧每日去工地,清欢依旧在家刺绣等待,但空气中仿佛多了一根无形的弦,绷得紧紧的,只待某个时刻被拨响。

岁安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风骨》的创作中,那块晚霞红巨石几乎吸收了他所有无处安放的躁动与精力。

这天上午,岁安正全神贯注地雕刻着石头上象征“竹节”力度的关键转折面,李大师领着一个身影走了过来。

“岁安,先停一下。”

岁安抬起头,抹了把额角的汗和石粉,意外地看到李大师身边站着的是林溪。

她依旧穿着便于活动的工装裤和衬衫,头发利落地束在脑后。

“郑教授那边有个学术项目要忙,暂时过不来了。”

李大师解释道。

“不过他这个学生,理论扎实,素描功底也好,对传统石雕很感兴趣。

我寻思着,‘幽篁里’工程也需要些详细的影像和图纸资料存档,就让她过来帮帮忙,顺便也跟你多交流交流。”

岁安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拒绝。

他习惯了独自面对石头,更何况,清欢那双仿佛能穿透时空监视着他的眼睛,让他对任何出现在身边的年轻女性都心存忌惮。

但李大师的安排合情合理,不好拒绝。

他看了看林溪,她神色坦然,目光清澈,带着一种纯粹的对工作和学习的专注。

“……好。”

岁安最终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干涩。

林溪倒是落落大方,对着岁安微微颔首:

“萧师傅,打扰了。

我会尽量不影响你工作,主要就是做一些记录和基础的辅助。”

她称呼他“萧师傅”,带着对匠人手艺的尊重,瞬间拉近了点距离,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专业感。

最初的几天,林溪确实如同她所说,像个安静的影子。

她拿着速写本和相机,从不同角度记录《风骨》的进展。

偶尔会就石头的纹理走向、提出一些专业而克制的问题。

她话语不多,但每次开口都切中要害,显示出扎实的艺术素养和敏锐的观察力。

岁安起初还有些不自在,但沉浸在创作中时,往往会忘记她的存在。

直到某个难题卡住,他皱着眉头反复比划时,林溪偶尔会轻声提供一两个从学院派角度出发的构图或力学建议。

虽然与岁安依赖经验和直觉的路数不同,却往往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启发。

这种交流是岁安从未体验过的。

与李大师是师徒传承,与清欢是情感的捆绑与拉扯,而与林溪,则是一种剥离了复杂情感纠葛的、纯粹基于技艺和理念的平等对话。

这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放松和……被理解的愉悦。

他渐渐发现,林溪并不像他最初以为的那样只是个纸上谈兵的学生。

她对材料有着天生的敏感,手也很稳,在一些需要精准定位画线的工作上,她甚至比一些老师傅更细致可靠。

一天,岁安需要在一块准备用作配景的小石料上,预先画出复杂的缠枝莲纹样。

这需要极强的耐心和对图案空间的把握。他正凝神准备动手,林溪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

“萧师傅,这个纹样的骨骼线,如果用‘之’字形延伸,再在这里做个破形,会不会让空间感更灵动,也更方便你后续的镂雕?”

她一边说,一边用炭笔在旁边的石板上快速勾勒出修改后的草稿。

岁安仔细看去,眼睛微微一亮。

她的建议确实巧妙,既保留了传统纹样的韵味,又赋予了更现代的节奏感和实用性。

“可以试试。”

他点头,将石料推到她面前。

“你来画。”

林溪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便接过炭笔,屏息凝神,俯身开始工作。

岁安站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真的专业。

他不得不承认,和林溪一起工作,很舒服,也很……有效率。

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在工地外围,那片熟悉的树荫下,清欢提着食盒的身影又出现了。

她站在那里,远远地望着,望着岁安与那个陌生女子并肩工作的身影,望着他们偶尔因为一个技术问题低头交谈的样子。

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岁安脸上那种沉浸在专业领域时的专注,与面对她时截然不同的松弛笑容,都像细密的针,一下下扎在她的心上。

这个女人,和之前的张杏完全不同。她不是用粗浅的媚态来勾引,而是用一种更可怕的方式。

她在进入岁安的精神世界,那个她永远无法真正踏足的、属于石头和艺术的世界。

林溪对岁安的兴趣,也确实在日复一日的接触中,悄然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