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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朱棣的麒麟逆子 > 第191章 暗卫交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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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朱高晟紧锣密鼓地通过于谦和天津卫的渠道,秘密调动“党卫军”,为自己潜入北伐队伍做准备之际,一道来自乾清宫的密召,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步骤。

前来传旨的,依旧是那位如同影子般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景弘。与往日不同,王景弘此次神情格外肃穆,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庄重。

“晟王殿下,陛下口谕,请您即刻入宫,有要事相商。”王景弘的声音压得很低,目光看似平静,却仿佛能穿透人心,“陛下言,请殿下……独自一人随老奴前往。”

“独自一人?”朱高晟心中猛地一跳。在这个敏感时刻,父皇突然召见,并且要求他孤身前往,这背后意味着什么?难道是自己暗中筹备的动作被父皇察觉了?还是……北伐计划有变?

无数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有劳王公公带路。”

他不动声色地检查了一下袖中暗藏的、由天津卫特制的袖珍手弩和几枚淬麻药的短矢,又确认了贴身软甲的束带,这才跟着王景弘,再次踏入了那深不见底的紫禁城。

这一次,王景弘没有将他引向惯常的武英殿或乾清宫正殿,而是七拐八绕,来到了位于皇宫西北角的一处极为僻静的宫殿——奉先殿偏殿。这里是供奉大明历代皇帝画像和牌位的地方,平日极少有人前来,气氛肃穆而幽深。

殿内烛火通明,却更显空旷寂静。永乐皇帝朱棣,并未身着龙袍,只穿了一身玄色常服,负手立于历代祖宗的画像前,目光正落在那幅仁厚儒雅的懿文太子朱标的画像上,背影在跳跃的烛光下,显得有几分孤寂,又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沉重与复杂。

“儿臣高晟,叩见父皇。”朱高晟压下心中的疑虑,依礼参拜。

朱棣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了往日帝王的凌厉,也没有了前几日面对儿子痛哭时的温和动容,只有一种深潭般的平静。他目光复杂地看了朱高晟一眼,又瞥了一眼朱标的画像,这才摆了摆手:“平身吧。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拘礼。”

朱高晟起身,垂手而立,心中警惕更甚。父皇在看伯父的画像?这绝非偶然。

朱棣没有立刻说话,只是踱步到殿中一张紫檀木长案前。案上,没有奏章,没有笔墨,只整齐地摆放着几样东西:一叠看似普通的账册,几枚样式古朴、材质各异的令牌,还有一小摞用火漆密封的信函。

“高晟,”朱棣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北伐在即,朕离京之后,京中乃至天下,诸多事宜,需有人执掌。”

朱高晟心中凛然,知道正题来了。他躬身道:“父皇放心,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与大哥一同,稳住朝局,保障后勤,不负父皇所托。”他刻意将朱高炽放在前面,表明了自己对兄长的尊敬。

朱棣却摇了摇头,目光锐利地看向他:“朕说的,不是明面上的朝局。”

他伸出手指,轻轻点在那叠账册和令牌之上:“这些,是朕执掌江山数十年来,布于天下、埋于暗处的……眼睛、耳朵和匕首。”

朱高晟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他万万没想到,父皇深夜密召,竟然是这么快就要……移交暗卫力量?!

“这一份,”朱棣拿起那叠账册最上面的一本,封皮没有任何字样,“是皇城司核心人员名录、联络方式及掌控的京城各要害衙门的隐秘通道。上至六部九卿府邸,下至城门守卒、市井泼皮,皆有眼线。”

他又拿起一枚黝黑无光、触手冰凉的铁牌:“此乃‘影卫’调兵符。影卫三百人,皆自幼培养,精于刺杀、护卫、刺探,只认符不认人,分散于京畿及南北要冲,必要时,可做奇兵,亦可……清君侧。”

接着是一枚温润的白玉令牌:“此令可调动潜伏于江南士林、商帮中的密探,监控舆情,必要时可影响清议,亦可筹措巨款而不留痕迹。”

还有负责监控藩王、边镇将领、乃至域外番邦的……林林总总,七八枚令牌,每一枚都代表着大明帝国水面之下,一股不容小觑的、黑暗而强大的力量。

朱高晟听着父皇平静的叙述,看着案上那些看似不起眼,却足以在关键时刻掀起滔天巨浪的物件,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凭借着穿越者的优势和系统偶尔的馈赠,已经建立起了不错的情报网络(主要是商业和天津卫体系),但直到此刻,他才真正见识到,一位真正掌控帝国的皇帝,手中所掌握的隐秘力量是何等的盘根错节、无孔不入!

更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

朱棣介绍完案上的令牌和账册,目光再次转向朱高晟,语气平淡,却抛出了一个足以让朱高晟魂飞魄散的真相:“至于这些力量日常的运转、信息的汇总筛选、以及……对你晟王府内外的监控与保护,一直以来,都是由王景弘,替朕一手打理的。”

“轰——!”

如同千万道雷霆同时在脑海中炸响!朱高晟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一直如同背景般静立在角落里的司礼监大太监王景弘!

王景弘?!这个平日里低眉顺眼、对自己也总是恭敬有加的内官之首?!他……他竟然是父皇所有暗卫力量的总负责人?!自己王府内外……一直都在他的监控之下?!

那自己秘密培养“党卫军”、与于谦密会、甚至……甚至之前与姚广孝的会面?!这些……这些难道父皇都……

王景弘面对朱高晟震惊骇然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得意的神色,反而上前一步,对着朱高晟,郑重地、深深地躬身一礼,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坦诚:

“老奴王景弘,参见新主。过往种种,皆为奉陛下之命行事,若有冒犯殿下之处,还请殿下恕罪。”他直起身,看着朱高晟,眼神复杂,“殿下自开府以来,所有言行举止,人员往来,老奴皆记录在案,定期向陛下禀报。包括……殿下与于谦将军近日之密议,以及……调动那支名为‘党卫’的精锐,意图混入北伐军之事。”

完了!

朱高晟只觉得眼前一黑,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所有的秘密行动,在父皇面前,根本就是透明的!他就像一只自以为躲在草丛里的兔子,却不知早已被苍鹰牢牢锁定!

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和后怕涌上心头。他自以为隐秘的布局,自以为能瞒天过海的计划,原来从未逃过父皇的眼睛!那自己试图潜入北伐军的打算……

看着儿子瞬间煞白的脸色和眼中无法掩饰的惊惧,朱棣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释然。

“现在,你明白了吗?”朱棣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朱高晟茫然地看向父亲。

朱棣走到他面前,目光深邃如古井,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思绪:“你以为,朕为何能容忍你在天津卫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为何能放心将新军、银行、矿脉这些国之命脉交到你手中?甚至……为何能默许你私下蓄养那支‘党卫’?”

他自问自答,语气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淡然:“不是因为朕老了,糊涂了。恰恰相反,正因为朕一直看着,知道你的能力,知道你的边界,也知道……你对大明,并无二心。”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那些代表暗卫力量的令牌,发出沉闷的声响:“高晟,你记住。帝王之术,在于平衡,在于掌控。明面上的权力,需要制衡;暗地里的力量,更需要牢牢握在手中。以前不让你接触这些,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时候未到。”

他的目光再次转向懿文太子朱标的画像,眼神变得幽深而复杂,声音也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怅惘:“你伯父……。他仁厚聪慧,朝野称颂,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帝国无可争议的下一代主宰,你皇祖父更是对他寄予厚望,悉心栽培,爱护有加……”

朱棣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晦涩:“可结果呢?他正值壮年,却骤然薨逝。官修史书说是‘积劳成疾’,但……朕当时就在京城,就在他身边!朕比任何人都清楚,他那段时间虽然忙碌,但绝不至于……不至于到那个地步!”

他猛地转过头,紧紧盯着朱高晟的眼睛,那目光锐利得几乎要刺穿灵魂:“有些事,朕不敢深想,也不愿深想!但朕知道,过度的关注,过盛的宠爱,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成为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也成了……某些人眼中必须拔掉的钉子!朕那时……虽尽力护持,却终究……力有未逮。”

这番话,如同带着血腥气的寒冰,瞬间冻结了朱高晟的血液!伯父朱标……那个在史书中温润如玉、却英年早逝的太子……他的死,竟然……

朱棣的声音将他从惊骇中拉回:“你自幼聪慧,但也敏感多思。朕对你大哥(朱高炽),是明面上的培养与期待;对你二哥(朱高煦),是因其勇武而用之,亦是一种牵制。而对你……”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坦诚与沉重:“朕刻意忽视了你很多年。在你大哥和二哥争得最厉害的时候,朕的目光,很少落在你身上。你以为那是忽视,是冷落吗?”

他摇了摇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时光,回到了多年前,也仿佛在透过朱高晟,看着另一个时空的朱标:“或许是吧。但更深层的原因是,朕知道,在那样的环境下,对你而言,‘不被重视’,‘不被关注’,远离夺嫡的漩涡,才是对你最大的保护!只有让所有人都觉得你无足轻重,你才能避开那些明枪暗箭,才能安安稳稳地长大,才能有机会……按你自己的方式,去积蓄力量,去展现才华,而不是像你伯父那样,被过早地架在火上烤!”

“朕对你的‘忽视’,何尝不是一种……汲取了血泪教训后,更深沉的保护与期待?”朱棣的声音带着一种看透历史与亲情的沧桑与痛楚,“朕宁愿你怨朕,恨朕,也不愿看到你……重蹈你伯父的覆辙!你明白吗?!”

这一番话,如同道道惊雷,接连劈入朱高晟的心海,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混合着历史厚重感与父爱残酷性的震撼!

他呆呆地看着父亲,看着他那张饱经风霜、此刻却流露出无比复杂、甚至带着一丝痛苦追忆的脸庞。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父亲是因为不喜他的“离经叛道”或者更偏爱勇武的二哥而冷落他。他内心深处,何尝没有过委屈和不解?

直到此刻,他才恍然明白!

原来,那看似冷酷的忽视,那将他远远打发到天津卫的“流放”,那对他种种出格行为的“默许”……背后隐藏的,不仅仅是深沉隐晦的父爱,更是源自伯父朱标悲剧的、血淋淋的教训与恐惧!父皇是在用一种近乎残酷的方式,将他置于风暴眼之外,让他避免了过早暴露在权力斗争的聚光灯下,成为众矢之的,老婆还最后真的没有才好,也能够在封地安稳地过一辈子。

一瞬间,朱高晟全都懂了!

懂了父皇那深如渊海、晦涩如谜的帝王心术之下,那份掺杂了历史阴影、笨拙而沉重的父爱!

懂了为何自己能在天津卫折腾出这么大一片基业而未被猜忌!

也懂了……为何父皇最终选择的人,会是他!

不是因为一时的偏爱,而是经过漫长而冷静的观察、评估与……这种特殊“保护”之后,认为他才是那个最适合、也最有潜力带领大明走向未来的人!

巨大的震撼与前所未有的感动,如同潮水般淹没了朱高晟。他鼻子一酸,眼眶瞬间红了,之前所有的委屈、不解、甚至一丝怨怼,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再是出于礼仪,而是发自内心的孺慕、愧疚与震撼。

“父皇……儿臣……儿臣愚钝!儿臣……错怪父皇了!”他的声音哽咽,充满了无尽的懊悔与感动。

朱棣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看着他眼中那终于不再掺杂任何杂质、纯粹无比的感动与理解,他那颗坚硬如铁的心,仿佛也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泛起阵阵酸涩的暖意。他上前,再次亲手将朱高晟扶起,这一次,他的动作轻柔而坚定。

“现在,你明白了朕的苦心,也见识了这权力背后的阴影与血腥。”朱棣指着案上的令牌和账册,语气恢复了帝王的威严与郑重,“这些东西,朕现在,正式交给你。由王景弘辅佐你,尽快熟悉、接手。北伐期间,京中暗流,便由你全权掌控!”

他盯着朱高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嘱托,语气不容置疑:“至于你那个想混入北伐军的糊涂念头,给朕彻底打消!朕不需要你到战场上来保护!朕需要你做的,是留在京城,替朕看好这个家,执掌好这些力量,稳住这大明的江山社稷!这才是你身为儿子,身为未来君主,最大的孝道和责任!你若敢阳奉阴违,偷偷跟来,便是陷朕于不义,陷社稷于险境!你,可听明白了?!”

最后几句话,朱棣说得极重,目光如炬,紧紧锁住朱高晟。

朱高晟迎着父亲那充满了托付、信任、期待以及不容违逆的的目光,感受着那如山岳般沉重的父爱与责任,他知道,自己潜入北伐军的计划,在父皇这洞悉一切的目光和这沉甸甸的交付面前,已经彻底破产。他若一意孤行,非但不是孝,反而是最大的不孝与不负责任。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将所有翻腾的情绪与那个冒险的计划压下,化作沉甸甸的责任感。

“儿臣……明白了!儿臣遵旨!必不负父皇重托!定当守护好京城,等待父皇凯旋!”

这一刻,权力的交接,在奉先殿幽深的烛火下,在历代先祖画像的注视下,以一种出乎朱高晟意料的方式,悄然完成。他接过的,不仅仅是令牌和账册,更是父亲那如深渊般浩瀚、也如深渊般沉重的……全部信任、父爱。但是作为一个来自20一世纪的灵魂,至于您说的老老实实的话我才不要。就看您厉害还是我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