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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低沉而雄浑的牛角号声毫无征兆地冲天而起。

紧接着,前方官道拐弯处,烟尘滚滚,蹄声如雷!

一面巨大的“吕”字帅旗率先出现在地平线上,迎风猎猎作响。

旗帜之下,一员大将金冠束发,身披百花战袍,手持方天画戟,胯下赤兔马如同烈焰般席卷而来。

正是飞将吕布!

吕布身后,黑压压一片铁骑洪流奔腾而出。

清一色的并州狼骑,人马皆披甲,长矛如林,杀气盈野。

一万铁骑奔腾的威势,让大地都在颤抖。

“哈哈哈。”

吕布勒住赤兔马,画戟遥指前方略显混乱的曹军,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

“曹孟德,果不出军师所料。尔等鼠辈,竟真敢追来,今日合该我吕布再立大功一件,哈哈哈!”

他脸上充满了得意和嗜血的兴奋。

殊不知这也是李儒给吕布下的套,要是按照李儒的风格,那必定是先伏击,再多层埋伏,追杀曹操。

但是为了削弱吕布的狼骑,李儒只跟吕布说,必定有诸侯胆子大,敢追来,奉先可在此地等候,击溃之,又是大功一件。

曹操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脸色煞白。

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有人在此截杀,而且是吕布亲率最精锐的并州狼骑。

他强压下巨大的恐慌,厉声对曹仁吼道:

“子孝,速速列阵,盾牌在前。长矛手准备,弓箭手压制。快!”

他知道,现在每一息时间都关乎生死!

同时,曹操猛地一夹马腹,冲到阵前,对着气势汹汹的吕布高声断喝,声音带着刻意斥责,试图拖延时间:

“吕布,逆贼。尔等劫持天子,流徙百万生民,天怒人怨。今日不思悔改,还敢在此逞凶。将欲何往?还不速速下马受缚。”

他心中焦急万分,只盼着曹仁能在他争取到的片刻时间内,将辎重车上的大盾卸下,将疲惫的士兵组织成防御阵型。

自从那晚惨败,他就一直苦思冥想野战如何抵挡西凉铁骑和并州狼骑,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多设拒马和盾牌。

不过现在是在行军途中,这些天打造了两千大盾都在辎重车上,取出来至少需要一刻钟,而且士兵也需要穿上铠甲,拿好兵器。

吕布被曹操这义正辞严的呵斥弄得一愣,随即勃然大怒:

“曹阿瞒,你这背主求荣的懦夫,安敢在此狂吠?你私做矫诏,纠集叛军,才是真正的国贼。不服来战,看某家方天画戟取你狗头。”

他根本没兴趣跟曹操打嘴炮,画戟一挥,就要下令冲锋。

“吕布休得猖狂,夏侯惇在此。”

一声雷霆般的怒吼炸响。

只见曹操阵中,一骑如闪电般冲出。

正是性如烈火、悍不畏死的夏侯惇。

他深知此刻若无人挡住吕布锋芒,让吕布率铁骑冲起来,己方尚未列好的阵型必被瞬间冲垮。

即便他明知不敌吕布,此刻也毫不犹豫,挺起手中镔铁长枪,直取吕布。

“先与我一战!”

吕布见有人敢单骑挑战自己,不怒反喜,眼中闪过兴奋与轻蔑:

“无名鼠辈,也敢挡我?来得好,纳命来!”

他猛地一催赤兔马,那神驹化作一道红色闪电,方天画戟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迎向夏侯惇。

“铛。”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在狭窄的山谷间轰然炸响,火星四溅。

夏侯惇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从枪杆上传来,双臂剧震,虎口瞬间崩裂,鲜血直流,镔铁枪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几乎脱手。

胯下战马更是悲鸣一声,连退数步,四蹄在地面犁出深深的沟壑。

吕布这一戟,仿佛泰山压顶。

“好,有些力气,再来!”

吕布狂笑,画戟如毒龙翻身,改劈为扫,戟刃撕裂空气,直削夏侯惇腰腹。

夏侯惇咬碎钢牙,不顾虎口剧痛,双臂灌注毕生之力,长枪奋力向外格挡。

“当,当,当。”

狭窄的官道瞬间成了两位当世猛将的角斗场。

吕布方天画戟大开大合,时而如狂雷轰顶,时而如怒涛拍岸,每一次挥动都带起刺耳的罡风,戟刃寒光闪烁,招招不离夏侯惇要害。

夏侯惇则如同暴风雨中的礁石,将镔铁长枪舞得密不透风,枪影如蛟龙翻腾,虽处绝对下风,却以搏命的打法死死缠住吕布。

他枪枪搏命,甚至不惜以伤换伤,镔铁枪尖数次险之又险地擦过吕布的百花战袍。

两人兵器疯狂碰撞,金铁交鸣声密集如雨点,火星持续迸射,地上尘土飞扬。

曹操在阵中观战,手心全是冷汗,眉头紧锁如川。

他看得分明,夏侯惇已是强弩之末,每一次格挡都身形剧震,落败只在顷刻之间。

他心中飞速盘算:夏侯惇、乐进、曹洪三人齐上,或可拖延吕布半个时辰。

然而,祸不单行。

就在前方激战正酣,吸引了所有人目光之时,左侧的山坞方向,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喊杀声。

“杀啊,活捉曹贼!”

只见一支黑压压的大军如决堤的黑色洪流,从并不陡峭但足以隐蔽伏兵的山坡后狂涌而下。

当先一面狰狞的“李”字大纛迎风招展,旗下正是西凉悍将李傕。

他率领着五千彪悍的西凉铁骑,如同饿狼扑食,以惊人的速度冲向曹军左翼。

马蹄践踏大地,声如闷雷滚动。

“不好,是李傕的西凉兵。”

曹操心头剧震,一股寒意直透脊背。

他厉声急令:

“妙才,速率三千精锐,不惜一切代价,顶住左翼。结阵防守,万不可让其冲垮!”

“诺。”

夏侯渊应声如雷,他拍马如飞,手中长刀寒光一闪,率领一队曹军精锐迎战李傕。

夏侯渊人未至,声先到。

“稳住阵脚,长矛向前,弓箭抛射。”

“放箭。”

曹军左翼的弓箭手仓促间射出稀稀拉拉的箭雨,但西凉铁骑速度太快,且皮糙肉厚,箭矢造成的伤亡有限。

两军轰然相撞。

“噗嗤!”

“咔嚓!”

“啊!”

瞬间,血肉横飞。

夏侯渊长刀如匹练般横扫,一名冲在最前的西凉骁将人头掉落,血雨喷洒。

他怒吼连连,刀光翻飞,连续劈倒三名敌骑,勇不可当。

然而,西凉兵人数众多,攻势如潮,他们狂野地冲击着曹军脆弱的防线,如同蚁群啃噬堤坝。

弯刀劈开盾牌,长矛捅穿胸膛,狼牙棒砸碎头颅。

曹军左翼的盾阵在凶猛的冲击下剧烈摇晃,阵线肉眼可见地向内凹陷,士兵被撞得东倒西歪,惨叫声此起彼伏,防线岌岌可危。

“顶住,给我顶住!”

夏侯渊浴血奋战,试图稳住阵脚。

右侧的灾难接踵而至。

几乎就在李傕发动攻击的同时,右侧的河岸边,同样爆发出震天的呐喊。

“郭”字大旗猎猎作响,郭汜率领另一支西凉生力军,如同鬼魅般从河岸边的林丛和乱石滩后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