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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销社里所有人联合起来排挤刘大姐,支持杨美丽,只有少数几个心怀正义的人站出来主持公道,奈何人少势微。最后刘大姐只能暂时停止售货,关张回家。

从供销社出来,刘大姐情绪低沉,浑身都是灰色,许如夏知道这件事情因自己而起,安慰刘大姐,“大姐您放心,这事我肯定会帮您处理好,您趁着这几天出去进货,等您回来的时候,事情也就结束了。”

“如夏姑娘,那赵四可是出了名的混子,你一个姑娘家还是不要惹他!”

“那也不能让他胡作非为,欺负好人!再说,这事是我跟杨美丽的恩怨,只要我把之前的恩怨解决,会没事的。”

许如夏也没想让大姐就这么受委屈,干脆坐在巷子里给大姐分析当下的形式,“大姐,要不您租个门脸单干吧,别在供销社租柜台了。租柜台费用的确偏低,可是人多是非多,即便是你诚心实意,老老实实做生意,别人也会眼红嫉妒,让你不得安宁。”

这个年代的靖国,就是一个社会经济转型的关键期,如果把握好了,肯定能飞黄腾达。既然供销社这么多的麻烦事情,那她就干脆让刘大姐另干,至于风险,她完全可以跟刘大姐共同分担。

刘大姐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跟许如夏交了实底,“说实话,我们家里不富裕,我老公以前在厂子里烧锅炉,这几年下岗了!家里还养着三个孩子,天天等米下锅,不怕你笑话,把我家底拿出来也不够租个门脸的。”

“我跟你一起租,咱们合伙做生意。”

“姑娘,做生意可是有风险的,比如进货的时候遭雨淋了,出货的时候有次品了,还有那些挑剔的顾客总是会找理由退货,让你天天闹心的!你不能因为我就蹚浑水。”

刘大姐替许如夏着想,许如夏哪能看不出来,只是现在她也是被逼梁山了。现在徐凤九要看她赚钱能力,李婉萍又时时想看她出丑,如果她真想靠时间解决这个问题恐怕不行。

那她就放开手干,干不好还干不坏吗?先干起来,才有机会摸索经验,慢慢找到门路。

反正她有情绪识别技能,到时候开店,最起码是可以把握顾客心思,不用担心自己进货不受欢迎。

“大姐,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支付门脸的钱,做生意赚的钱咱们除过门脸费对半分,你要是没意见,咱们下午就开干。”

许如夏心里也隐隐有些兴奋,感觉自己这情绪识别技能就是来帮自己实现使命的,只要应运得当,这简直就是个大宝贝。刘大姐看许如夏这么坚定,一咬牙答应下来,“行,你都说这样的话了,我再推脱就是不识好歹!下午我去找门脸,打听清楚租门脸的费用,明天咱们一起过来交钱,我再去进货……”

两一拍即合,许如夏跟刘大姐告别后,又用一百块钱买了些鸡鸭鱼肉,她准备好好庆祝一番。

这边小院,牧晋安正坐在院子里看报纸,因为之前犯病,他的气色没有之前好,再加上冬天天气寒冷,他的腰疼病又犯了。徐凤九提着包进门,看到牧晋安这个样子,眉头微微一蹙,“看你半死不活的样子,真是让人揪心……你难道非得让我把你爷爷请过来,带你回京州?”

“你来之前,我还是好好的……”

牧晋安听到徐凤九的声音并不意外,她既然来了江城,就不会这么轻易离开。牧晋安唯一担心,就是怕许如夏受委屈,他当初娶她回家,可不是为了让她受苦的。

徐凤九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看来你真的很中意这个农村丫头,宁肯得罪你亲妈,也不愿意说她是个骗子!怎么的,非让我把她查个底朝天,跟相关部门的人反应真实情况,把她抓起来?”

“她没骗我钱,更没骗我其他……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

“对,被骗的人都是这种说词,难不成,他们明知道对方是骗子,还会上当吗?”

徐凤九看到牧晋安脸色不好,从旁边椅子上扯过毛毯,准备给他盖上,牧晋安伸手挡开,不领她的情。他抬眼看着徐凤九,下颔紧绷,“当年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对,如果我死了能换回弟弟……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去交换,可是这一切都由不得我作主!现在我半死不活,苟延残喘,是遇到许如夏我才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是她日日夜夜的付出,我才愿意继续这么残破的活下去……”

如果眼前的人让他去死,他会毫不犹豫离开这个人世间……

可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就是想折磨他,折磨他身边的人,即便她不说,他也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层意图,且无法更改。

“差一点就被你说感动了,牧晋安,我作为母亲,只是想让你回京州做最好的治疗,京州医疗发展很快。”

徐凤九再次强调自己初心,牧晋安却听都不想听,他站起来,扶着椅背回到卧室关上了门。徐凤九一个人被晾在院子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时许如夏回来了,看到徐凤九面色难看,淡淡说,“既然来了,就进屋吧……我买了菜,中午在这边吃饭。”

许如夏并没有殷勤招待的意思,但也没有冷落徐凤九,态度刚刚好。

徐凤九看着许如夏提着一大篮子肉菜,另一只胳膊还夹着两块花花绿绿的东西,不屑说,“你不用给我用糖衣炮弹,我徐凤九从来不吃这套……晋安现在就是鬼迷心窍,等到他明白过来,肯定会识破你的真面目。”

“吃不吃随您……我也不是个会用糖衣炮弹的人,我只知道,有客人来了就得招待,至于您领不领情,那是您的事。”

许如夏进屋,先去看了看牧晋安,他人躺在床上,平时硬朗劲都没了,只像个病人一样苍白着一张脸。许如夏从情绪颜色看,大概知道此时牧晋安沉浸在自己的悲痛悔恨之中无法自拔,这种情绪,来自于过去发生的事情,许如夏暂时无能为力。

许如夏轻声说,“晋安,一会出来帮忙吧,我买了鸡和鱼,想炖汤喝!”

她知道他不会拒绝,而她,也只能用这样笨拙的方式,将他暂时从那种回忆的疼痛中带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