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
约翰逊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词，突然发出一阵嘶哑、神经质的低笑。
眼神带着怨毒而疯狂，死死盯着胡安。
“是他！是这个疯子！他绑架了我！非法拘禁一名cIA特工！他手里有……”
“约翰逊先生……”
胡安慢悠悠地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我建议你，想清楚再说话。别忘了，我们之间那份珍贵的纪念品。”
“纪念品”三个字如同魔咒，瞬间击溃了约翰逊刚刚鼓起的勇气。
他脸上的怨毒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取代，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份录音录像，是他职业生涯，乃至生命的催命符。
凯特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
她立刻意识到，胡安手里确实握着足以让约翰逊乃至cIA万劫不复的把柄。
“约翰逊特工！”
凯特的声音放缓和了一些，带着一丝诱导。
“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艰难，但如果你能好好配合，或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dEA总部需要知道，在索诺拉州，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谁在阻碍禁毒工作？是谁在滋养毒枭？”
“转圜？”
约翰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绝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恐惧淹没。
他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胡安，又看了看凯特，喉咙滚动了几下。
最终，求生的本能压倒了cIA的所谓忠诚和骄傲。
“阻碍？滋养？”
约翰逊的声音带着自嘲。
“dEA？你们才是被蒙在鼓里的可怜虫！”
“你们以为金特罗为什么能一次次逃脱？为什么他的货总能畅通无阻地进入美国？为什么那些关键的线人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他猛地指向胡安，但手指却在颤抖。
“还有，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他……”
“约翰逊！”
胡安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冰锥刺骨。
“注意你的措辞，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说出我想让米勒探员知道的事情。”
“否则，我不介意让dEA总部现在就收到那份纪念品的精选片段！”
约翰逊浑身一颤，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瘫软下来。
他低下头，双手痛苦地插进凌乱的头发里，声音带着彻底的崩溃和绝望。
“是……是我们……cIA……”
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我们需要钱……国会那些该死的议员，他们拨的经费永远不够！”
“”远要审批！永远要解释！我们需要不受监管的钱！大量的钱！”
“用这些钱去支持我们在全球的行动，去颠覆那些不听话的政权，去收买我们需要的人！”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凯特，带着一种扭曲的坦诚。
“毒品！只有毒品！它的利润高得惊人！”
“而且……它流通在黑暗里，不留痕迹！”
“金特罗……瓜达拉哈拉集团……他们就是我们选中的合作伙伴！”
“我们提供情报，提供保护，确保他们的关键通道安全，确保他们不会被dEA或者其他不识趣的地方势力连根拔起……”
“作为回报，他们源源不断地为我们输送运作经费，纳科镇……卡纳内阿……这些地方，都是我们精心维护的生命线！”
“大概就是这样，现在你们满意了吗？”
凯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一个cIA高级特工亲口承认这一切，那种冲击力依然让她头晕目眩。
这不仅仅是腐败，这是对整个禁毒事业的背叛！
是对无数奋战在一线、甚至牺牲生命的缉毒人员的亵渎！
“所以……”
凯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
“dEA在索诺拉州的工作屡屡受挫，线人被杀，行动失败……都是因为你们在背后搞鬼？”
约翰逊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发出一声充满怨毒的冷笑。
“dEA？你们以为自己很高尚？很正义？”
“呵呵，你们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而已，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平衡！”
“平衡我们cIA的‘灰色行动’！平衡那些政客的选票！你们抓几个小毒贩，捣毁几个加工厂，做做样子给媒体看，给民众交代！”
“真正的核心……你们永远碰不到！因为那牵扯到太多人的利益！包括你们dEA内部！”
他顿了顿，似乎在权衡，又似乎在发泄，最终，一个更恶毒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
他看着凯特，眼神变得诡异而充满恶意。
“米勒探员，记得奇奇·卡马雷纳吗？”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在凯特耳边炸响！
奇奇·卡马雷纳！
那个不久前被瓜达拉哈拉贩毒集团以极其残忍手段虐杀的dEA特工！
他的死震惊了整个美国，是dEA历史上最惨痛的伤痕之一！
“你……你什么意思？”
凯特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约翰逊的脸上露出一丝扭曲的快意，他压低了声音，如同毒蛇吐信。
“奇奇很能干，但是很不识趣。”
“他查得太深了，快要摸到一些……不该他知道的东西！”
“比如……某些合作伙伴的存在、某些资金的流向……”
“他的意外，是很多人希望看到的。”
他没有明说“很多人”是谁，但那充满暗示的眼神，那指向cIA内部甚至更高层的潜台词，狠狠刺入凯特的心脏！
“你胡说！”
凯特厉声喝道，脸色已经惨白如纸。
奇奇案一直是dEA的禁忌和痛点，内部调查也一直疑点重重。
约翰逊此刻的暗示像一颗毒种，瞬间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难道……奇奇的死，不仅仅是毒枭的报复，背后还有cIA的影子？
甚至……有dEA内部某些人默许或参与的成分？
“我胡说？”
约翰逊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米勒探员，你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