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医生点了点头。
医生面无表情地按下了开关。
“嗡嗡嗡……滋滋滋滋！！！”
电钻发动机高速旋转的嗡鸣瞬间刺破了谷仓的死寂，紧接着是钻头接触坚硬颅骨时发出的、令人牙酸到极致的尖锐摩擦声！
“呃……呃……啊啊啊啊啊啊！！！”
卡马雷纳残破的身躯爆发出最后的本能挣扎，疯狂地、毫无规律地抽搐、弹动！
捆绑的绳索几乎要被他挣脱，堵嘴的布团里爆发出一种完全不属于人类的嘶鸣。
声音直接穿透了堵嘴布，带着血沫和碎肉喷溅出来。
凄厉、绝望、且非人！
旋转的钻头在坚硬的额骨上疯狂转动、摩擦、破入。
碎骨屑混合着粉红色的脑浆组织液，随着钻头的高速旋转被带出来。
溅在医生沾满血污的大褂上，溅在拉斐尔干净的白色亚麻西装上，也溅在地上的尘土里。
钻头一点点深入，那恐怖的声音持续着，混合着卡马雷纳最后垂死的、不成调的呜咽。
第一下，在额头正中央。
“滋……噗嗤……”
第二下，移向左前额。
“滋……嗤啦……”
第三下，右前额……
“滋……嚓……”
……
拉斐尔冷酷地看着，数着。
每当那钻头穿透骨板，深入脑组织的瞬间，卡马雷纳的身体就会有一次剧烈的痉挛。
直到第七个孔洞，在卡马雷纳右侧颞骨靠近太阳穴的位置被钻开时，他最后一点生命的气息，如同风中残烛，彻底熄灭……
身体停止了所有挣扎，软垂下来，只剩下被钻头搅动时带起的微弱晃动。
那只仅存的眼睛，彻底失去了最后一点微光。
钻头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谷仓里只剩下电机停止后低沉的嗡鸣余音，以及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浓重的血腥味、脑浆的腥味、皮肉焦糊味、汗味、尿骚味，在谷仓中挥之不去。
医生面无表情地关掉电钻，拔了出来，带出了一丝黏稠的组织液。
他掏出手帕，仔细擦拭着钻头和手柄上沾染的红白之物。
拉斐尔也松开了揪着头发的手，卡马雷纳的头颅无力地耷拉下去。
低头看了看自己袖口上，那几点刺眼的粉白色污渍，拉斐尔嫌恶地皱了皱眉。
掏出一块真丝手帕用力擦了擦，然后将手帕随手扔在了脚下的污秽里。
“都录下来了吗？”
拉斐尔转过头，看向旁边一个拿着小型便携式录像机的枪手。
“全……全录下来了，老大！”
“很好，这可是老大送给dEA的大礼，抓紧时间复制几份，按计划送出去！”
拉斐尔冷冷吩咐。
最后看了一眼柱子上那具惨不忍睹、头部布满恐怖孔洞的尸体，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
“把尸体处理掉，务必保证能被人找到！”
“不然那帮美国佬该当睁眼瞎了……”
“是，老板！”
几个枪手强忍不适，开始解绳子。
拉斐尔整理了一下自己昂贵的西装，转身走出了这座充满死亡气息的谷仓。
外面，荒漠灼热的阳光刺眼地笼罩下来，远处是连绵的荒山。
一辆不起眼的旅行车停在谷仓门口。
“回家。”
拉斐尔对司机吩咐道。
车子发动，扬起一阵干燥的尘土，迅速驶离这座人间地狱。
……
两个小时后，墨西哥，米却肯州，一条连接着偏僻乡村与主干道的次级公路旁。
清晨的空气带着凉意，野草上凝结着露珠。一辆破旧的皮卡车在晨雾中晃晃悠悠地驶来，在路边一处长满荒草的缓坡旁停下。
两个穿着脏兮兮工装、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跳下车，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下。
公路前后空无一人，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
其中一人迅速拉开后车厢的帆布，露出了里面用一条旧毛毯紧紧裹起来的长条形物体。
两人合力，将那沉重的包裹抬了下来。
毯子裹得非常严实，用粗麻绳捆了好几道，只在末端露出一小截深色的人发。
麻利地将包裹拖到路边，用力一推。
包裹顺着长满荒草的缓坡滚了下去，最终卡在几块半露的石头和茂密的荆棘丛后面，。
“行了，走吧！”
其中一个男人低声催促，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厌恶。
两人迅速跳上皮卡，引擎发出一阵咆哮，车子加速驶离，很快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只留下那个被遗弃在荒草中的包裹，散发着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安的气味。
这一天的阳光似乎格外猛烈。
包裹里的气味越来越难以掩盖。
中午时分，一个骑着老式自行车、去邻村走亲戚的老农经过这里。
风带来一阵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腐臭。
老农停下车，皱着鼻子四处嗅探，最终看向了那片异常茂盛的荒草和荆棘丛中。
好奇心驱使他放下车子，拨开草丛。
当那条破毯子的一角，以及毯子缝隙中隐约露出的、肿胀发黑的皮肤映入眼帘时，老农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回自行车。
然后拼了命地蹬着车奔向最近的警局。
一个多小时后，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当地警察懒洋洋地到达现场。
他们的装备陈旧，警服皱巴巴的，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当他们解开毯子，看清里面的景象时，几个年轻的警员当场就呕吐起来。
连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也脸色煞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毯子里是一具难以辨认的男性尸体。
最令人头皮炸裂的是他的头部。
额头、前额、太阳穴周围，赫然分布着七个大小不一、边缘参差不齐的恐怖孔洞！
像是被某种可怕的电钻工具活生生钻透！
整张脸肿胀变形，一只眼眶还是空的，
另一只眼睛圆睁着，凝固着死前无法言说的巨大痛苦和恐惧。
尸体全身遍布触目惊心的伤痕。
肋骨塌陷、四肢扭曲变形、皮肤上布满了烫伤、割伤、针孔和电击灼痕……
这是一具承受了无法想象酷刑的残骸。
“老天……”
“快……快向上面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