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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归你了。”宗师挥了挥手,像是在打发一群仆人。

“不过是租借,记得吗?用完了要还给我,缺胳膊少腿的,我可是要按原价···不,双倍价格索赔的哦。”

他飘到玛勒基斯面前,伸出一根手指,隔空点了点他的胸口。

“去吧,我的忧郁先生。去导演你的那场‘狩猎’大戏。我会在我的VIp包厢里,准备好爆米花和融化射线,等着看你的表演。”

“记住,我要活的。”宗师补充了一句,蓝色的眼影下,闪过一丝贪婪的光。

“尤其是那个拿锤子的,还有那群阿斯加德的‘客人’。我要完整的,活蹦乱跳的,能在我角斗场里制造最大尖叫声的藏品。”

玛勒基斯没有回答。他转身,对着那十个新加入的“士兵”下达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指令。

“跟上。”

那群刚刚还在互相龇牙咧嘴的角斗士,在玛勒基斯冰冷的注视下,竟然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感受到了某种比角斗场的死亡威胁更原始、更纯粹的寒冷。他们拖着各自的武器,默默地跟在了玛勒基斯和罗南身后。

罗南最后看了一眼这个金碧辉煌、俗不可耐的宫殿,看了一眼那个坐在王座上,对着他们挥手告别的疯子。

他带着满腔的屈辱和新获得的、一群他完全不信任的“军队”,走出了大厅。

黑暗精灵的战舰无声地升空,离开了这座浮夸的塔楼,调转方向,再次融入了萨卡星那片混乱的宇宙垃圾带之中。

··········

距离宗师的塔楼几公里外,一座由废弃飞船零件堆砌而成的“酒吧”里,喧嚣的音乐和各种生物的体臭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暖风。

一个女人独自坐在最角落的卡座里,桌上随意地摆着几个空酒瓶。

她穿着一身磨损严重的皮质猎装,一条腿惬意地搭在对面的座位上,正举着一个长颈酒瓶,往嘴里灌着琥珀色的液体。

她的目光,却透过酒吧满是污渍的舷窗,锁定在远处那座高耸的塔楼上。

“嗝·····”

一个响亮的酒嗝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放下酒瓶,拿起桌上的一个高倍望远镜,再次对准了塔楼的停机坪。

就在刚才,一艘她从未见过的飞船降落在了那里。那艘船的设计风格,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狭长、漆黑,舰身线条带着一种古老的、非科技的优雅,像一柄出鞘的利刃。

她叫瓦尔基里。曾经是阿斯加德最荣耀的女武神军团的一员。

现在,她只是萨卡星上编号142的拾荒匠,一个靠抓捕倒霉蛋卖给宗师换酒喝的赏金猎人。

阿斯加德的荣耀?那是什么?能换几瓶好酒?

她自嘲地笑了笑,又灌了一口。

忽然,她的动作停住了。

望远镜的视野里,一群人正从塔楼里走出来,走向那艘黑色的战舰。为首的,是一个脸色苍白、尖耳朵的身影。

瓦尔基里手中的酒瓶顿在了半空中,酒液晃荡了一下,洒了几滴在满是油污的桌面上。

她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喝多了。

但那张脸,那个轮廓,即使隔着几公里,即使已经过去了数千年,也依然清晰地烙印在她的记忆深处。

黑暗精灵。

玛勒基斯。

阿斯加德最古老的死敌,那个本该在数千年前就被奥丁的父亲——包尔,彻底消灭的种族。

瓦尔基里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掉进了某个时间漩涡,看到了过去的幻影。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不是应该已经灭绝了吗?

紧接着,她看到了跟在玛勒基斯身后的罗南,以及那十个奇形怪状的、一看就是从宗师角斗场里出来的“冠军”。

一个本该死了的黑暗精灵王,一个刚刚惨败的克里指控者,和宗师手下最凶狠的一群角斗士。

这三者凑在一起,从全宇宙最爱看热闹的宗师的宫殿里走出来。

瓦尔基里不是傻瓜。她虽然终日与酒精为伴,但女武神的战斗直觉和敏锐的洞察力,早已融入了她的骨血。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形。

宗师从不参与任何纷争,他只做交易。能让他拿出自己最心爱的“冠军”角斗士的交易,那筹码必然大到惊人。

而能让玛勒基斯这种古老的怨灵重新出现在世间,并且和一个克里疯子联手的目标,全宇宙只有一个。

阿斯加德。

“呵·····”

瓦尔基里发出了一声不知是嘲讽还是叹息的轻笑。她放下了望远镜,拿起桌上那瓶还剩一半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她的喉咙,却无法驱散那股从心底涌起的、久违的寒意。

她逃离了阿斯加德,逃离了与海拉作战的惨痛回忆,逃离了女武神军团全军覆没的噩梦。

她以为自己可以在这个宇宙的垃圾堆里,醉生梦死,了此残生。

但现在,旧日的幽灵,却以一种她最意想不到的方式,找上了门。

酒吧里依旧吵闹,没人注意到这个角落里女人的异常。

瓦尔基里将空酒瓶重重地顿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她看着窗外,那艘黑色的战舰已经消失在五彩斑斓的虫洞光晕之中。

她的眼神,在酒精的迷离和往昔的锋锐之间来回切换。

袖手旁观?继续喝她的酒,抓她的小喽啰?还是·····

做点什么?

她已经不是那个为了阿斯加德荣耀而战的女武神了。可不知为何,当她看到玛勒基斯那张脸时,血液里某些沉睡的东西,开始苏醒了。

那不是为了什么狗屁荣耀,也不是为了那个把她们当炮灰送去迎战海拉的老头子。

只是单纯的····看不顺眼。

“老板,”她对着吧台的方向喊了一声,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

“再来一瓶最烈的。”

或许,在做某个麻烦的决定之前,她需要再多一点点的勇气。

吧台后那个长着三只眼睛的酒保,动作麻利地将一瓶深绿色的酒液推了过来,瓶身上没有任何标签,只有一些看起来像是警告标志的潦草刻痕。

“喏,给你的,最烈的酒。”他用三只眼睛同时翻了个白眼,声音像是砂纸在摩擦金属。

瓦尔基里没说话,抄起酒瓶,对着瓶口就灌了一大口。

酒液像是一团燃烧的冰,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她以为这股烈性能带来片刻的麻痹,或是点燃一丝虚假的勇气。

但没有。

它带来的,是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