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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李白,王徽(王秀)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有的轨道上。

每日按时去秘书省点卯,整理那些落满灰尘的故纸堆,与同僚们喝喝茶,聊聊天,下值后便回到府中,考校儿子们的功课,或是去伊水庄园巡视产业。

在所有人眼中,王徽依旧是那个谦和低调,安分守己的王家家主。一个标准的,靠着父亲余荫过活的清贵散官。

王家的生意,在高力士的隐形庇护和李白带来的巨大声望加持下,蒸蒸日上。伊水庄园出产的琉璃,已经成了整个大唐上流社会争相追捧的奢侈品,价格一涨再涨,却依旧供不应求。王家的财富,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积累着。

一切显得平静而美好。

但只有王秀自己知道,在这片繁华盛世的表象之下,正涌动着怎样汹涌的暗流。

夜深人静之时,王秀会摘下游戏头盔,回到自己那间小小的出租屋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疯狂地搜索着一个名字——安禄山。

“安史之乱”。

这四个字,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王秀的心头。

他比这个时代的所有人,都更清楚那场即将到来的浩劫,是何等的惨烈。那不是一场普通的边疆叛乱,而是一场席卷整个北方,让盛世大唐轰然崩塌,让华夏大地生灵涂炭的人间地狱。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史书上那冰冷的寥寥数语,背后是数千万条活生生的性命。

王秀的目标是千年世家,他绝不能让王家,在这场滔天巨浪中,被拍得粉碎。

他必须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

电脑屏幕上,关于安史之乱的各种论文、史料、分析文章,被他一个个地点开。

安禄山的崛起之路、他与李林甫和杨国忠的政治斗争、他与唐玄宗和杨贵妃的微妙关系、范阳、平卢、河东三镇的兵力部署、叛乱爆发的导火索、潼关的失守、玄宗的出逃路线……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关键人物,每一处重要的地理位置,都被他牢牢地记在心里。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张大唐的疆域图上。

洛阳、长安。

这两个大唐最繁华的城市,在未来的战火中,也将是遭受摧残最严重的地方。

“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王缙临终前的教诲,与王秀来自后世的认知,在这一刻完美重合。

他之前便开始布局江南,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是何等的英明。但仅仅是商业上的布局,还远远不够。

他需要将整个家族的重心,都逐步地,悄无声-息地,转移到那片战火波及不到的鱼米之乡。

这不仅仅是财富的转移,更是人才的转移,是家族根基的转移。

他重新戴上头盔,意识沉入了王徽的身体。

书房里,王徽(王秀)铺开一张巨大的宣纸,提笔写下了几个字。

“王佑、王策、王谦。”

这是他三个儿子的名字。

长子王佑,在他的规划和【中正平和】天赋的加持下,性格越发沉稳。他读书刻苦,为人周全,已经进入国子监里学习,无论是老师还是同窗,都对他评价甚高。

次子王策,则完全是另一个极端。他天生不喜文墨,却对舞枪弄棒情有独钟。在【武艺高超】天赋的加持下,他不过十岁的年纪,身手已经比府中许多护院都要矫健。王徽(王秀)甚至不敢让他接触真正的兵器,生怕他伤到自己或别人。

三子王谦,则是个安静的美男子。他继承了【文思泉涌】和【格物致知】的天赋,既能写出让教书先生都赞不绝口的诗篇,又整日沉迷于伊水庄园的窑厂和农田里,对那些瓶瓶罐罐和农具机械的兴趣,远大于四书五经。

三个儿子,三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和未来。

王秀的计划,也必须要因他们个人特点而制作。

他提笔,在王佑的名字下面,写下了“入仕,守成”四个字。王佑的未来,是在朝堂。但不是在洛阳的朝堂,而是在未来,他需要一个稳固的官身,来庇护南迁的家族。

在王策的名字下面,他写下了“从军,护家”。这个儿子,是家族的武装力量。他需要一支绝对忠诚于王家的私人武装,来保护家族在乱世中的安全。而王策,就是利用这支武装得到锻炼,为以后奠定基础。只是,如何让他安全地成长起来,是个难题。

在王谦的名字下面,他写下了“格物兴业”。王谦在利用文宗积累声望之余,也是是家族未来的钱袋子和技术储备。他脑子里那些超越时代的知识,需要通过王谦的手,变成实实在在的财富和生产力。

规划好儿子们的未来,王徽(王秀)又开始思考江南的布局。

仅仅一个陆文,还不够。

他需要更多的人才,更多的棋子。

他叫来了管家福伯和商号大掌柜钱伯通。

“福伯,从今天起,从族中和庄园的仆役里,挑选一批十岁左右,聪明伶俐的孤儿。单独成立一个学堂,不教经史,只教算学、律法。我要你亲自盯着,我要他们成为王家未来的管事和掌柜。”

“钱掌柜,南下的商路,要进一步扩大。利润,我不在乎,我要的是渠道!”

“还有,以商号的名义,在扬州、苏州、金陵这些地方,大量购置土地和庄园,越多越好。不要怕花钱,我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福伯和钱伯通听得心惊肉跳。

他们不明白,家主为何突然如此急切地,不计成本地向江南扩张。王家如今在洛阳的基业,已经稳如泰山,何必去那人生地不熟的南方,冒这么大的风险?

但他们不敢问,只能领命而去。

因为他们从这位年轻家主的眼中,看到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时间,就在这种平静而又暗流涌动的规划中,又过去了几年。

大唐的年号,已经悄然变成了天宝三载。

那个曾经英明神武的皇帝李隆基,在长久的和平与享乐中,渐渐失去了进取之心。朝堂之上,口蜜腹剑的李林甫权势日盛,一手遮天。

盛世的阴影,已经越来越浓。

这一天,王徽(王秀)正在官署里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一本古籍,一名小黄门忽然前来传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岁风调雨顺,四海升平,朕心甚慰。特于三日后,在华清宫设宴,与万民同乐。宣秘书省朝散大夫王徽,届时赴宴。钦此。”

华清宫?

王徽(王秀)心中一动。

他知道,那个人,也该出现在宴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