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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大明神医 > 第46章 诏狱“开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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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奉命捉拿王鼎的锦衣卫小旗,名叫薛贡。此人乃是高进的酒肉朋友,平日里没少借着高进这层关系,巴结守备太监府上的各色人等。这次接到差事,一听是马公公有“示意”,再加上高进私下又塞给他沉甸甸的二十两雪花银,薛贡简直受宠若惊,感觉自己的春天来了!这差事,横竖都得给它办得漂漂亮亮的,既能在马公公面前露脸,又能让高进满意,还能捞足油水,简直是一箭三雕!

于是,王鼎就被这位一心想要“建功立业”的薛小旗,像提小鸡仔一样扔进了阴森恐怖的锦衣卫诏狱大牢。

牢房里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血腥味和某种难以形容的腐败气息混合在一起的怪味,熏得王鼎直想吐。地上铺着发黑潮湿的稻草,墙角似乎还有老鼠窸窣爬过的声音。王鼎被粗暴地推搡进去,铁链哗啦作响,沉重的牢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微弱的光线,也仿佛隔绝了他所有的希望。

薛贡并没有立刻动刑,他打算先来个下马威。他让人把王鼎提到一间刑讯室,这里摆放着各种奇形怪状、闪着幽冷金属光泽的刑具,看得王鼎头皮发麻。

“王鼎!”薛贡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斜眼看着这个据说在金陵城风光无限的“神医”,“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王鼎虽然吓得腿软,但求生欲让他强自镇定:“大人!肯定是误会!小人实在不知犯了何事?我在金陵也没给人看过病开过方子啊,就是在淮安府,我那药铺也是坐诊的徐郎中替人诊病,而且我也从来没替人针灸过,不怕您笑话,我根本就不会针灸,所以……是不是出了什么……医疗事故?我发誓,绝对不关我事……”。

“什么叫医疗事故?啥意思?”薛贡一愣,随即被气笑了,“你他娘的跟老子装傻是吧?”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旁边一个刑具,“看来不让你见识见识,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他站起身,开始像个博物馆讲解员一样,热情洋溢地给王鼎介绍起他这里的“特色项目”:

“看见这个没?这叫‘刷洗’!可不是给你洗澡!是把你这身细皮嫩肉用开水烫熟了,再用铁刷子一层层刷下来,那滋味,啧啧……”

“再看那个,叫‘锡蛇’!烧融了的锡水,从你嘴里或者……嘿嘿,别的眼儿灌进去,保管你里外都熟透!”

“还有那个架子,看见没?那是专门用来‘剥皮’的,从你这后脊椎开个口子,能把整张人皮完好无损地揭下来,手艺好的兄弟剥下来,你还能喘着气儿看一会儿自己的皮呢!”

“最带劲的是‘抽肠’!看到那个铁钩子没?从你谷道伸进去,勾住你的肠头,然后这么一拉……嘿嘿,保管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肝肠寸断’!”

薛贡每介绍一样,王鼎的脸色就白一分,等到介绍完“抽肠”,王鼎已经面无人色,两股战战,裤裆里一热,一股腥臊的液体顺着裤腿流了下来——他当场就被吓尿了!

这些惨无人道的酷刑,他何曾想过会真实地、详细地在自己面前被描述出来?这比他经历过的瘟疫、泼皮无赖可怕一千倍,一万倍!

“大……大人!饶命啊!”王鼎带着哭腔,噗通一声瘫倒在地,“小人说实话!小人什么都说!您问什么小人答什么!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薛贡满意地看着王鼎这副怂包样,心想果然是个软蛋。他重新坐下,拿起那个扎满银针的布偶,慢悠悠地问:“那就说说吧,你是受何人指使,为何要用巫蛊厌胜之术,诅咒兵部尚书陈新甲陈大人?”

王鼎一听,懵了:“巫……巫蛊厌胜?那是什么?诅咒陈大人?哪个陈大人?小人根本不认识啊!大人,小人是个郎中,只会看病,不会诅咒啊!小人连针灸都不会,怎么会去扎布娃娃呢?这是谁的布娃娃?不是我的!一定是搞错了!肯定是有人陷害!”

他这话倒是百分百的实话,他连“巫蛊厌胜”这个罪名具体是啥都不太清楚。

可他这番“实话”,在薛贡听来,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戏弄和装傻!一个在金陵文化圈混得风生水起的人,会不知道“巫蛊厌胜”?会不认识兵部尚书?还他妈拿针灸来类比?这不是耍老子是什么?

薛贡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笑道:“好!很好!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看来不给你来点‘开胃小菜’,你是不知道阎王爷的牙口有多好!”

他一挥手:“来啊!给他尝尝‘夹棍’的滋味!让他清醒清醒!”

几个如狼似虎的力士立刻上前,将王鼎按倒在地,把他的双腿套进一副用硬木制成的刑具里,两边各有绳索连接。

“王神医,”薛贡阴恻恻地笑道,“这夹棍啊,又叫‘三木之刑’,专治各种不服和记性不好。您这细皮嫩肉的腿,不知道能扛住几成力道?” 他对行刑的力士吩咐道:“今儿个头一天,慢慢来,讲究个循序渐进。骨头先给他留着,别轻易夹断了,咱得细水长流,懂吗?”

“得令!”力士狞笑一声,开始用力收拢绳索。

“啊——!!!”

王鼎只觉得双腿如同被两座大山碾压,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狂流,浑身抽搐。

“我说!我什么都说!大人您问什么我都认!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求求您快停下吧!啊——!腿要断了!救命啊!”

王鼎语无伦次地哭喊着,什么气节,什么真相,在撕心裂肺的剧痛面前都是狗屁!他现在只想让这痛苦立刻停止!

然而,薛贡却像是没听见,悠闲地掏了掏耳朵。力士继续用力。

王鼎感觉自己的腿骨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眼前一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最终,那极致的疼痛和巨大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超越了他神经承受的极限——他脑袋一歪,竟然活活疼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力士停下动作,探了探鼻息,回禀道:“头儿,晕过去了。”

薛贡哼了一声,站起身来,踢了踢像摊烂泥一样的王鼎,鄙夷道:“呸!真是个没用的软蛋!这才哪儿到哪儿?就这么不经折腾?” 他对自己今天的“工作成果”非常满意。

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志得意满地走出阴森的大牢,来到旁边一间僻静的偏房。高进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一脸急切。

“薛兄,如何?”高进连忙迎上来。

薛贡得意洋洋地一屁股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灌下,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道:“高兄放心!妥了!就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稍微上了点‘开胃小菜’,就吓得尿了裤子,没几下就晕过去了!这种软骨头,要他的口供,易如反掌!您就等着瞧好吧,保管让他把该认的不该认的都认了,到时候,嘿嘿,就等着看他人头落地,给您出这口恶气吧!”

高进闻言,眼中绽放出兴奋地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王鼎身首异处的惨状。恶狠狠地说道:“即便如此都已经是便宜他了,在金陵城居然敢不给我面子!那陈圆圆,老子手指头都没捞到摸呢,倒让他一个乡巴佬连睡了好几回,他奶奶的,想想就憋屈!”

“要我说,既然高兄如此恨他,直接弄死得了,你想让他怎么死我就叫他怎么死,费那劲干啥!三法司会审,最终也就是砍头,便宜他了”。

高进露出扭曲的笑容:“干爹说了,王鼎可不同于寻常人,是应天府召来褒奖的抗疫名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诏狱里,会落人口实,所以一定要拿到口供,要办成铁案!”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已经将王鼎的命运牢牢攥在了手中。而在那阴冷的大牢里,昏死过去的王鼎,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怎样的人间地狱。他穿越以来所有的风光、所有的算计、所有的温柔乡,在这一刻,似乎都成了镜花水月,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