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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你找的影子,早被风刮没了

宫崎健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在戒备森严的指挥部内压抑地翻滚。

一只精美的白瓷茶杯被他狠狠掼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清脆声响,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脏都随之一颤。

他的声音嘶哑而尖利,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切割着所有人的神经:“废墟重建讲堂?你们情报部门就是这么告诉我,让我把最精锐的警备队调去守护一堆破砖烂瓦的?!结果呢?我们真正的生命线,第三号油库,被炸成了冲天火炬!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情报课长满头冷汗,几乎要把腰弯折到地上:“将军息怒!我们的监听组确实截获了明确的信号!人声鼎沸,训练口令此起彼伏,甚至还有林锋本人训话的录音片段!”

旁边的监听组组长立刻呈上一份文件,声音带着一丝急于辩解的颤抖:“将军,我们对截获的声波频谱进行了详细分析,其波形特征、语速习惯,与我们资料库中林锋及其核心部队的声纹样本,吻合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二!从技术上讲,这绝不可能是伪造的!”

一片死寂。技术无法解释的现实,是最大的讽刺。

一直沉默地站在角落,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的吴承志,此刻却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中翻涌的情绪比宫崎的怒火更加深沉,更加冰冷。

他突然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冷笑,那笑声在压抑的空气中显得无比刺耳。

“不是他在说话。”吴承志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冰锥,精准地刺入在场所有人的耳膜,“是你们的耳朵,在渴望听到他的声音,所以你们就听到了。”他环视一周,目光最终落在监听组长那张写满困惑和不甘的脸上,“你们听到的,是幻觉。”

不等众人反应,他继续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已经不再需要用真实的行动来传递信号了。宫崎将军,你还不明白吗?我们面对的敌人,已经进化了。他学会了用风、用水、用我们自己心中的恐惧和预期,来为我们编织一个他‘存在’的假象。我们炸毁了他的指挥部,他就在废墟上为我们搭建了一座声音的剧院。我们越是想找到他,就越是会掉进他用虚无构筑的陷阱里。”

指挥部内,针落可闻。

与此同时,在数十里外的深山腹地,一个被藤蔓和苔藓严密伪装的山洞内,却是一片绝对的黑暗与寂静。

林锋和他的核心骨干们围坐一圈,没有一丝火光,甚至连呼吸声都被刻意压制到了最低。

唯一的声响,来自于小文哥的手掌。

他以一种独特的节奏,不轻不重地拍击着身下坚实的岩石地面,一次长击,两次短击,循环往复,那是“安全,可以开始”的信号。

林锋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低沉而清晰,仿佛直接在每个人的脑海中回荡:“油库的火光,是送给吴承志的一份礼物。但这份礼物也告诉他,我们过去的行动模式,已经暴露了。所以,从今天起,我们的一切都要改变。”

他顿了顿,让这句话有足够的时间沉淀下去。

“我称之为,‘不留回音’。任何行动,执行完毕,立刻化整为零,自行潜伏,不需集结,不需汇报。我们之间所有的联络方式,包括暗语、手势、标记,全部作废。新的暗号,只用一次,用完即焚。”

黑暗中传来几声压抑的、充满疑惑的抽气声。

这几乎等于斩断了部队内部所有的联系,一旦失散,就可能成为孤魂野鬼。

“就像一滴雨,落进了大河里。”一个沉稳的声音打破了众人的疑虑,是李青山,“一旦融入,就再也没人能分清,哪一滴是它,哪一滴又不是。”

林锋的嘴角在黑暗中勾起一抹赞许的弧度:“没错,青山。你明白就好。”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黑暗,落在李青山的身上,“现在,我需要你带一支小队,去敌占区的边缘,为吴承测和他的猎犬们,‘做一场梦’。”

几天后,在日伪军控制下的一个名叫“枯水塘”的村落,夜幕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李青山和他率领的队员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这里。

他们没有携带任何长枪短炮,背包里装的,是几只不起眼的陶瓮,几串铜铃,还有几张从破鼓上剥下来的旧鼓皮。

他们像幽灵一样在村中穿行,将一只最大的陶瓮用绳索小心翼翼地沉入村里那口早已干涸的老井底部,瓮口对准了井口。

他们发现,这口井的底部连接着一条地下暗河的水道,风从村外的山坳灌入,经过井底的陶瓮,会形成一种奇特的共鸣,发出呜呜的、仿佛无数人窃窃私语的回响。

接着,他们在几间无人居住的破屋屋檐下,用最细的蛛丝线悬挂起打碎的陶片和铜铃,线上还连着绷紧的鼓皮。

晚风吹过,陶片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酷似有人踩在干枯树枝上的声音,而鼓皮则会随之发出沉闷的、若有若无的震动,像极了部队集结时沉重的脚步声。

入夜,当一切布置妥当,一名队员戴上了一副奇特的耳机——那并非用来听,而是通过贴在颅骨上的震动片来传递声音的骨传导耳机。

他播放的,是林锋提前录制好的片段,里面是各种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战术口令、枪栓被拉动的清脆机括声、地图被“哗啦”展开的摩擦声……这些声音真假掺半,逻辑混乱,被队员们称之为“战术呓语”。

这段录音,每天只在深夜随机播放七分钟,时间从不固定。

很快,驻扎在附近的伪军巡逻队就像炸了锅一样,连续几天上报,说枯水塘村夜夜都有“共军大部队集结”的迹象。

可他们每次全副武装地包围过去,村子里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连个鬼影子都抓不到。

事情闹到了日军指挥部,他们派来了一位从德国留学归来的声学专家。

专家带着精密的仪器在村里勘察了两天,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声音来源极其分散,完全不符合部队集结的声场规律,且现场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的热源痕迹。

他的最终报告判定,这是典型的“战地神经症”,是伪军部队在长期高压下产生的集体幻听。

这个结论让宫崎暂时放下了心,但吴承志却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他不相信什么集体幻听,他只相信林锋。

他亲自去了枯水塘村。

没有带一个随从,就在村口那棵被雷劈断了半截的枯树下,静坐了一夜。

他戴上了军中最灵敏的拾音耳机,放大周围的一切声响。

后半夜,风起。

那些诡异的声音开始在他耳边上演。

风声穿过井底的共鸣,化作千百人的低语。

陶片碰撞,模拟出潜行者的脚步。

就在这片混乱的背景音中,一段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战术呓语”透过耳机钻入他的大脑。

“……三点十七……转向南岗……铁犁破雷……”

那一瞬间,吴承志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最危险的针尖!

这些话……这些支离破碎的指令……是他当年在军校,亲手为自己最得意的学生们编写的特种作战教案里的原句!

每一个字,都曾是他心血的结晶,是他战术思想的精华!

林锋……他不仅在用声音迷惑敌人,他还在用自己的过去,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记忆,来嘲讽自己!

“啊——!”

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从吴承志的喉咙里爆发出来,划破了村庄死寂的夜空。

他猛地扯掉耳机,狠狠砸在地上,双目赤红,状若疯狂。

“这是我的记忆!这是我的东西!林锋!你怎么敢用它来骗我!”

他的咆哮在空旷的村庄里回荡,无人应答,只有风声呜咽,仿佛是那个看不见的对手,在黑暗中发出的无声嗤笑。

同一时刻,在北坡的断崖之巅,林锋迎风而立,双目紧闭。

他的感知已经提升到一种玄妙的境界,仿佛能与这片土地的脉搏融为一体。

他“听”到,李青山正带着人,悄然拆除枯水塘村里的那些陶瓮和铜铃,任务已经完成。

“触”到,白兰带领的另一支队伍,正护送着最后一批百姓,沿着秘密路线向安全区转移。

“嗅”到,远方的山林里,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药焦味——那是刘小兰的狙击小组,刚刚完成了一次无声的猎杀,拔掉了一颗日军的暗哨。

他能感觉到,吴承志此刻的滔天怒火,那股精神上的剧烈波动,像一道无形的风暴,席卷了整个枯水塘。

林锋嘴角泛起一丝冷意,轻声自语:“你现在恨的,不过是你自己的一个影子罢了。”

忽然,他脚边的地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震动。

是潜伏在下方的小文哥,用掌心拍击岩石传来的信号。

两短,一长。

林锋的双眼猛然睁开,精光爆射!

这个信号频率,是他们约定的最高等级的紧急变频,代表着出现了完全超出预料、足以颠覆整个战局的重大变故!

这是从未启用过的最终警报!

他霍然转身,望向西南方的天际。

只见那边的地平线上,一片诡异的暗红色光芒正缓缓升起,将厚重的云层底部映照得如同流动的血海。

那不是火灾的橘红,也不是晚霞的绯红,而是一种充满了压迫感和不祥气息的深沉血光,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即将从大地深处苏醒,在集结它所有的力量。

林锋的心,猛地一沉。

这一次,他要用最绝对、最蛮横的力量,亲手点燃那个制造影子的“源头”。

这片血色的天空,就是他决心将整个棋盘付之一炬的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