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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战友的命扛在肩上,废墟也会给你让路。”

夕阳像一枚烧红的硬币,

被天空随手抛进沙海,

溅起大片金红,

也溅起我们

拉长的影子。

风从西北来,

卷起细沙,

打在脸上,

像无数细小的

玻璃碴,

每一下

都提醒:

你还活着,

但活不久。

我靠在岩石上,

左臂义体垂在身侧,

像一条

被拔掉电源的

金属蛇,

关节处

偶尔闪出

微弱的火花,

那是它

最后的

喘息。

苏芮躺在我脚边,

睫毛覆着灰,

胸口的光晕

闪一下,停一下,

像坏掉的节拍器,

却倔强地

不肯熄火。

罗伊半跪在沙里,

用仅剩的

右手

清点最后的家当——

能量电池:1,

急救凝胶:半支,

浓缩口粮:两天,

水:1.2升,

铁砧的弹药箱:

连同它的主人,

一起

留在了

崩塌的

神殿。

她每拿起一件,

指尖都微微发白,

像在给

阵亡的战友

点名。

幽魂拖着断腿,

用金属片

加固夹板,

汗水

从额头滚到下巴,

在沙地上

砸出

一个个

小坑。

回声闭眼调息,

脸色白得

像被漂过的纸,

嘴角

却渗着

一丝

不肯褪色的

血。

没有人说话,

说话

会浪费

心跳,

会浪费

铁砧

用命换来的

十秒。

我抬头,

看向

几公里外

那艘

半埋在沙里的

运输艇残骸,

金属外壳

在夕阳下

反射着

刺眼的光,

像一颗

被挖出来的

眼,

冷冷地

盯着我们。

“两个选择。”

罗伊的声音

从风里飘过来,

像给

最后的抉择

盖上

封条——

“一,绕过它,

按原定路线撤离,

赌补给耗尽前

遇到接应,

或者

找到其他生路。

二,过去看看,

赌它能给我们

补给、答案,

或者

一个

能让我们

活下去的

理由。”

她看着我,

目光像

两把

即将出鞘的

刀:

“‘启明星’,

你的看法?”

我深吸一口气,

空气里

全是铁锈和血,

却让我

更加清醒。

我看向苏芮,

她依旧昏迷,

却像

在梦里

轻轻皱眉,

仿佛

也听见了

命运的

选择题。

我看向幽魂和回声,

他们的眼神

像两盏

即将熄灭的灯,

却还在

等我的

最后一滴油。

我看向罗伊,

她的右臂

垂在身侧,

像一条

被折断的

旗杆,

却还在

风中

倔强地

飘着。

我咧嘴笑,

声音像

被沙子和血

磨得

沙哑的

刀:

“我们需要补给,

更需要答案。

铁砧不能白死,

情报不能白错。

我选二,

但必须

极其小心。”

罗伊点头,

像给

最后的赌注

盖上

印章。

“幽魂,留守,

保护‘防火墙’和‘回声’,

建立隐蔽观察点。

回声,恢复通讯监听,

虽然希望渺茫。

‘启明星’,你和我

过去看看。”

我捞起半截

扭曲的金属管,

勉强当拐,

跟在她身后。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

拉得很长,

像两条

即将走进

怪兽嘴里的

孤狼。

风更大了,

卷起沙粒,

打在残骸上,

发出细密的

沙沙声,

像亡魂的

低语。

我们伏在沙丘后,

罗伊举起望远镜,

声音低得

只能让风听见:

“舱内有血迹,

已发黑凝固,

周围太干净,

像被人

打扫过战场。”

我眯起眼,

脊背上的寒意

比夜风更冷:

“太安静了……

像陷阱

在等我们

踏进去。”

罗伊检查手枪,

能量指示

只剩最后一格,

像给

最后的冲锋

上最后一发

膛线。

“我进去侦查,

你留守,

有情况

立刻发信号,

然后带其他人

撤离。”

我想反对,

却被她的眼神

堵回去——

那是命令,

也是托付。

她压低身体,

像一条

受伤的母狼,

悄无声息地

滑向

那扇半开的舱门,

像滑向

怪兽的

咽喉。

我趴在沙丘后,

心脏

跳得比狙击枪

还响,

右手指节

因握紧金属管

而发白。

夕阳

缓缓沉下,

像一颗

被磨钝的

子弹,

掉进

沙海的

枪膛。

舱门

在她身后

缓缓合上,

像怪兽

满意地

抿上嘴唇。

黑暗

瞬间合拢,

将她的背影

吞掉,

连呼吸

都不剩。

我屏住气,

数着心跳,

每一秒

都像

给命运

数最后几下。

寂静

不是安宁,

暴风雨

来临前的

深呼吸。

我选择二,

也选择了

未知,

选择了

可能

让我们

活下去的

理由,

也选择了

可能

让我们

全军覆没的

陷阱。

但我也知道——

不选,

才是

真正的

死路。

下一章,

要么

舱门重新打开,

带来补给和答案,

要么

永远不再打开,

只留下

一个新的

无名冢。

我选前者。

哪怕

要用命

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