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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5章 雨巷幻梦锁旧忆 气根穿雾破迷障

龙血树的红汁顺着峭壁往下淌,在阳光下凝成条条血红色的冰棱。张叙舟的手指抠着石缝里的老藤,掌心被磨出的血珠滴在树脂上,竟与那深红色融成一片。“再往上三米就是树脂最浓的地方。” 他对着下面的苏星潼喊,声音被潭面的瘴气扭曲得有些发飘,“你看好盘老爹他们,别让腐心花趁机捣乱!”

苏星潼的银簪在潭面上空画出道绿光屏障,簪身星纹投射的红光轨迹里,腐心花的花瓣正疯狂开合,像无数只拍打的巴掌。“它在喷更浓的瘴气!” 姑娘的裙摆被潮湿的风掀起,发梢的水珠滴在银簪上,激起细小的金芒,“阿月的醒神膏快用完了,你们得抓紧时间!”

赵老大正举着船桨拍打飞扑过来的毒蜂,那些被瘴气染过的蜂子个头比拳头还大,尾针泛着青黑色的光。“娘的这些鬼东西比黄河里的食人鱼还凶!” 老船工的胳膊被蛰了下,瞬间肿起个馒头大的包,“周小子,把硫火胆粉往蜂巢上撒!老子不信熏不死它们!”

周明远哆嗦着往峭壁上撒粉末,探测器的屏幕已经被瘴气熏得发绿。“护江力在掉!3390 点了!” 地质学家突然指着潭中央,腐心花的花瓣边缘突然渗出白色的汁液,滴在水里竟化作无数条小蛇,“是孢子弹!它要释放更强的迷瘴咒了!”

盘老爹的辟瘴珠突然发出声脆响,绿珠表面的裂痕又多了几道。老人的古藤语吟唱变得断断续续,圣树气根组成的绿网正在被瘴气侵蚀,网眼间的红光轨迹像烧红的铁丝般滋滋作响。“快…… 快让气根缠住龙血树!” 他对着峭壁上的张叙舟喊,竹杖突然往地上一戳,喷出的藤蔓竟在半空结成个巨大的 “困” 字,暂时挡住了孢子弹。

就在此时,张叙舟终于够到了龙血树最粗壮的枝干。树身流出的红汁像浓稠的血浆,他用玉碗接住,指尖刚触到树脂,整个人突然打了个寒颤 —— 眼前的峭壁竟变成了熟悉的雨巷,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油亮,巷尾的牛棚正漏着雨,母亲的声音顺着雨丝飘过来:“叙舟,别补了,进来躲躲吧。”

14 岁的自己正蹲在牛棚顶上,手里攥着块破油布,漏下的雨水顺着脊梁骨往下淌,冻得他牙齿打颤。“补完这处就好。” 少年的声音带着倔强,油布突然被风吹走,露出椽子间的破洞,“娘你看,这洞再不补,牛棚就要塌了。”

“傻孩子。” 母亲的声音里带着叹息,却迟迟不见人影,“这天儿的雨是漏的,补得再好也没用……”

“娘?” 张叙舟下意识地回头,雨巷突然变得雾气弥漫,母亲的声音在雾里忽远忽近,“你在哪儿?” 他从牛棚顶上跳下来,脚刚沾地就陷进了泥里 —— 那泥竟是瘴源潭边的湿泥,散发着甜腻的腥气。

“叙舟!” 苏星潼的声音像根针,刺破了雨巷的幻境。张叙舟猛地眨了眨眼,发现自己正悬在峭壁半腰,左手已经松开了老藤,全靠右手死死抠着石缝。银簪的金线缠着他的手腕,线头上沾着点醒神膏的残渣,正在冒烟。“你刚才差点松手!” 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阿月的醒神膏就剩这点了!”

幻境中的雨巷突然剧烈摇晃,牛棚的椽子纷纷往下掉。张叙舟的右手突然打滑,身体朝着潭面坠去 —— 就在此时,圣树的气根突然从峭壁的石缝里钻出,像条白色的巨蟒缠住他的腰。气根上的白色须根刺进他的皮肤,一股清凉的力量顺着血管蔓延,将那些试图钻进脑海的惑心微粒逼了出去。

“是圣树在帮你!”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爆发出金光,簪身星纹在他眉心画出个绿色的符,“雨林共生的力量能对抗幻境!你想想我们在雪林破寒眠咒的时候!”

雪林的记忆像道暖流冲进脑海 —— 苏星潼的银簪戳在他脸颊上,驯鹿灵撞开柴房门的瞬间,雪粒化作神树松果的景象清晰如昨。张叙舟突然攥紧拳头,右手重新抓住老藤,雨林共生的力量顺着手臂注入龙血树。树身突然剧烈震颤,流出的红汁在玉碗里凝成颗跳动的血珠,“腐心花的咒力在怕这个!”

潭面的瘴气在此时掀起巨浪,腐心花的花瓣全部张开,花心处的肉色组织突然裂开张嘴,发出刺耳的尖啸。那些白色的孢子弹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个灰影,朝着峭壁上的张叙舟扑来 —— 竟是他童年记忆里的各种恐惧:漏雨的牛棚、父亲的皮带、被冲走的木船……

“别信它们!” 苏星潼的银簪射出无数金线,缠住那些灰影。簪身星纹在半空投射出它们的真面目 —— 全是被腐心花吞噬的灵体,此刻正被咒力操控着,“这些都是假的!是微粒在放大你的恐惧!”

张叙舟的玉碗突然对着灰影泼出龙血树树脂,红汁在空中炸开,那些灰影像被点燃的纸人,瞬间化作青烟。“周小子!蜂巢蜜拿到了吗?” 他对着下面喊,左手已经攀到龙血树的树顶,那里的树脂浓得像融化的红宝石。

周明远正举着探测器与毒蜂周旋,地质学家的眼镜片被蜂针划出道裂痕。“拿到了!” 他从怀里掏出个沾满蜂蜜的陶罐,“赵老大用船桨把蜂巢打下来了,就是代价有点大……” 话音未落,就见赵老大的胳膊肿得像根紫萝卜,正对着毒蜂群骂骂咧咧。

赵老大的船桨突然往潭里一砸,枣木柄上的琥珀树脂与腐心花喷出的瘴气碰撞,爆出团绿火。“娘的趁老子胳膊还能动,快把东西扔上来!” 老船工的吼声震得峭壁上的碎石簌簌往下掉,“周小子你再磨磨蹭蹭,老子就把你扔潭里喂花!”

苏星潼接住陶罐,银簪突然化作道流光,将蜂巢蜜与龙血树树脂融合在一起。两种材料在玉碗里剧烈翻滚,竟凝成颗金红色的珠子,珠子表面流淌着龙鳞状的纹路。“是‘灵髓珠’!” 姑娘的眼睛亮了,“银簪说这珠子能直接破掉腐心花的幻境核心!”

就在此时,张叙舟脚下的石块突然松动,整个人朝着潭面坠去。腐心花的花瓣突然齐齐转向他,花心处的巨嘴张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尖牙 —— 那竟是无数个被吞噬的灵体凝成的齿状组织,每个尖牙上都长着只流泪的眼睛。

“叙舟!” 苏星潼的银簪拖着灵髓珠飞过来,在他坠向花嘴的瞬间,将珠子塞进他手里。张叙舟的手掌与珠子接触的刹那,雨林共生的力量彻底爆发,圣树的气根从四面八方涌来,在他周身织成个巨大的绿色茧房。

茧房坠入花嘴的瞬间,灵髓珠突然爆开,金红色的光芒穿透了腐心花的整个花身。那些尖牙状的组织在光芒中纷纷消融,露出里面被困的灵体,它们像获得自由的鸟雀,朝着天空飞去,在潭面上空组成道白色的光带。

张叙舟从花心里滚落出来,被圣树的气根轻轻接住。腐心花的花瓣正在快速枯萎,紫色的花瓣一片片脱落,露出里面金色的花芯 —— 那竟是古阵第 11 重节点的灵能凝聚而成的!“它一直在吸收节点的灵能!” 他对着众人喊,气根突然托着他往潭边飞去,“现在节点的灵能被释放出来了!”

周明远的探测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护江力数值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 3410 点,善念值的数字飙升至 9800 万!“是那些被解放的灵体在道谢!” 地质学家的声音带着哭腔,“还有全球地脉的响应!雨林的灵脉正在复苏!”

赵老大突然捂着肿成紫萝卜的胳膊大笑:“娘的这点小伤算啥!周小子快看老子的船桨!” 枣木柄上的琥珀树脂在灵髓珠的光芒中,竟开出朵金红色的花,花瓣上还沾着龙血树的红汁,“这破桨现在比啥符咒都管用!”

盘老爹的辟瘴珠在此时彻底裂开,但绿珠的碎片没有消散,反而化作无数道绿光,融入圣树的气根。老人的竹杖往地上一顿,那些气根突然疯长,在潭面上织成个巨大的绿色穹顶,将所有的瘴气都罩在下面。“圣树说,现在可以制净灵符了。” 他的古藤语吟唱变得轻快,“有了龙血树树脂和蜂巢蜜,这符能彻底净化迷瘴咒。”

阿月的骨哨在此时吹出最清亮的旋律,那些被解放的灵体在穹顶下跳起旋转的舞蹈,像无数只白色的蝴蝶。少女的眼睛里闪着泪光,手腕上的醒神膏残渣突然化作道金光,融入苏星潼的银簪。“雪灵说它们要回家了。” 她指着光带消失的方向,“它们会在雨林的每片叶子上安睡。”

张叙舟望着正在枯萎的腐心花,突然明白迷瘴咒的真正恶毒 —— 它不仅要污染灵脉,还要用恐惧和回忆锁住人的神智,让受害者在最痛苦的幻境中自我毁灭。他握紧苏星潼的手,两人的掌心都沾着龙血树的红汁,像握着两团跳动的火焰。

“小时候总怕牛棚塌下来。” 张叙舟的声音带着释然,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刚才在幻境里才明白,最该怕的不是漏雨的棚子,是分不清真实和虚幻的自己。”

苏星潼的指尖划过他掌心的伤口,银簪在上面画出个小小的绿符。“现在不怕了。” 姑娘的笑容在瘴气中格外明亮,“因为我们能找到彼此,不管在哪个幻境里。”

圣树的气根突然托起他们往潭边飞去,绿穹顶下的瘴气正在快速消散,露出潭底的古阵节点 —— 那块泛着金光的石头上,刻着与雪林神树相似的螺旋纹。“是地脉互联的印记。” 张叙舟的手指抚过纹路,节点突然爆发出道金光,穿透绿穹顶飞向南方,“它在给我们指引下一处封印的方向!”

赵老大扛着开花的船桨跟上来,老船工的胳膊虽然还肿着,却比谁都精神。“娘的净灵符赶紧弄出来!” 他指着远处正在重新聚集的瘴气,“老子还等着用这桨给腐心花来个彻底了断!”

盘老爹已经开始调配材料,圣树汁液、辟瘴珠粉末、龙血树树脂、蜂巢蜜在玉碗里融合,发出淡淡的金光。“再等片刻。” 老人的眼睛里闪着期待,“这符成了,雨林就能重见天日了。”

张叙舟望着绿穹顶外渐渐放晴的天空,突然觉得再凶险的幻境、再恶毒的咒力,也挡不住这股从记忆深处挣脱出来的力量。毕竟,能在雨巷旧梦里找到彼此的人,从来都不会被迷障困住。青铜神雀的啼鸣从穹顶的缝隙里钻进来,金羽扫过的气根上,正开出朵朵白色的小花,像在为这场破幻之战,献上最纯净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