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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子夜咒力涨 桑皮破蛊局

活水村的午夜被瘴气泡成了坛发酵的墨汁。张叙舟蹲在卫生院的药圃里,指尖捏着片老桑白皮 —— 树皮粗糙的表面还沾着凌晨的露水,在青灰色的月光下泛着冷光。青铜神雀的红光突然从云层里钻出来,照得树皮上的纹路清晰如刻,“护江力 1885 点。” 他能感觉到瘴气里的邪性正在翻涌,像煮到沸腾的毒药,“雀爷说子时到了,咒力涨了 120%。”

药圃西侧突然传来李老四的闷哼。老人正背对着他摆弄什么,后颈的溃烂处原本结着层薄痂,此刻却像被水泡透的纸,簌簌往下掉渣,露出的红肉上爬着细小的青黑色纹路,“又开始痒了...” 他想回头抓,刚转动脖颈就疼得抽气,铜护臂在衣领里蹭出火星,“比白天钻心得多,像有锯子在肉里拉锯。”

赵小虎举着登记本从药房跑出来,本子上的红光扫过李老四的伤口,突然变成刺眼的紫色,“善念值 3550 万→3540 万!护江力 1880 点!” 少年的声音发颤,纸页上的字迹被冷汗洇得模糊,“雀爷说午夜的魔虫会蜕皮,新壳更硬,马齿苋粉快挡不住了 —— 刚才又有两个昏迷的,皮肤开始发黑!”

三丫举着相机蹲在药圃边缘,镜头里的瘴气正在形成细小的漩涡,每个漩涡中心都悬浮着颗透明的虫卵。“张叔叔,虫在生孩子!” 小姑娘连续按下快门,相纸吐出的瞬间,虫卵突然破裂,钻出的幼虫竟长着两对翅膀,“相机说这是第二代魔虫,会飞!刚才药房窗纸上的洞,就是它们咬的!”

苏星潼的银簪往漩涡里探了探,星纹突然被幼虫撞得粉碎,碎片在空中拼出个扭曲的 “潮” 字。她把簪尖插进装着桑白皮汁的瓷碗,碎片竟慢慢聚拢,在碗底画出道波浪线,“银簪解析出咒力增强的规律了!” 笔记本上的朱砂线在 “子时” 二字周围画了三个圈,“黑袍人在江里布了‘引潮阵’,每到涨潮时,雨林瘴气就会顺着江水倒灌,魔虫活性翻倍 —— 就像给蛊虫喂了催长剂,长得又快又凶!”

张叙舟突然将桑白皮塞进李老四的衣领,让树皮贴着溃烂的后颈。老人先是哆嗦了下,随即长舒口气:“凉丝丝的!不那么痒了!” 他反手摸向后颈,指尖沾着的痂屑里,青黑色纹路正在慢慢褪色,“这树皮管用?”

青铜神雀突然俯冲下来,红光在药圃的桑树上空凝成个光点。张叙舟盯着那棵半枯的老树,瘴气在树干周围绕着圈,却不敢靠近飘落的叶子,“雀爷说这树有克制邪性的灵韵!” 他爬上树折了根枯枝,断面渗出的汁液滴在地上,竟把青灰色的瘴气烧出个小洞,“老表说过,桑白皮能敛疮生肌,说不定能治这腐肌咒!”

药房里突然传来骚动。王二婶的儿媳妇抱着孩子哭喊,婴儿的小腿原本结了痂,此刻却又冒出新的水泡,水泡里能看见细小的虫影在游动,“护江力 1875 点!” 赵小虎的登记本突然合上,善念值 3540 万的数字旁跳出个滴血的减号,“婴儿的皮肤嫩,保护膜被啃破了!”

张叙舟突然将桑白皮捣成泥,混着马齿苋粉和黄柏汁调成糊状。他往婴儿的水泡上抹了厚厚一层,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竟发出滋滋的响声,水泡里的虫影突然疯狂挣扎,最终慢慢不动了,“有用!” 他加快手上的动作,“雀爷说桑白皮的收敛性是马齿苋的三倍,能把魔虫活活闷死在皮肤里!”

苏星潼的银簪在药膏里转了圈,星纹突然变成把小刷子,将药膏里的药力均匀刷开。她把簪尖放在婴儿的皮肤上,原本青灰色的血管竟慢慢恢复红润,“银簪破译出制符的方子了!” 笔记本上的朱砂线画出个复杂的符篆,“桑白皮汁 + 马齿苋粉 + 黄柏汁,能制成愈肌符!但得用老染坊的染棒画 —— 染棒浸过草木染的汁液,自带辟邪的正气!”

三丫举着相机对着桑树枝拍,相纸吐出的影像里,树皮上的纹路正在蠕动,拼出个 “敛” 字。“张叔叔,树在教咱们画符!” 小姑娘将相纸往染棒上贴,原本普通的木杆突然泛起淡绿色的光,“相机说这染棒得先在桑白皮汁里泡三个时辰,才能画出真正的愈肌符!”

李老四突然扛起药碾子往老染坊跑,铜护臂在肩上撞得叮当作响。老人的后颈还沾着桑白皮泥,溃烂处的新肉已经隐隐可见,“俺去泡染棒!” 他的吼声震得路边的瘴气簌簌掉,“让婆娘把全村的桑白皮都收来,磨成粉分给大伙!”

赵小虎的登记本在药圃里突然亮起来,红光扫过村民们陆续送来的桑树枝,善念值 3540 万的数字开始跳动:“3550 万...3560 万... 护江力 1880 点!回了 5 点!” 少年举着本子追向染坊,“每收 10 斤桑白皮,善念值就涨 10 万!陈二叔还捐了他珍藏的老桑皮,说放了十年了!”

张叙舟蹲在药圃里调制药膏,指尖的桑白皮汁混着草药粉,在掌心凝成个绿色的光球。青铜神雀的红光在光球上转了圈,光球突然炸开,化作无数绿色的光点,飘向药房里的病患,“护江力 1885 点!” 他看着光点落在每个伤口上,溃烂处的脓水开始变得清澈,“雀爷说这是草木正气凝聚的‘愈肌光’,能暂时压制魔虫产卵!”

苏星潼的银簪在染棒浸泡的桑白皮汁里转了圈,星纹突然变得像片桑叶,发出淡淡的绿光。她把簪尖放在笔记本上,朱砂线立刻画出张药方:“桑白皮 5 钱、马齿苋 3 钱、黄柏 2 钱 —— 银簪说这三样配在一起,熬成药汤喝,能从里往外加固肌理,就像给筋骨穿上铁甲!”

三丫的相机对着江面拍,相纸吐出的影像里,江面上的引潮阵正在发光,无数绿色的瘴气顺着阵眼往村里涌。“张叔叔,阵眼里有东西!” 小姑娘指着相纸角落,那里的瘴气里裹着个黑色的陶罐,罐口正不断往外冒虫影,“相机说这是‘蛊母罐’,黑袍人把母虫养在里面,每到子时就放出来产卵!”

张叙舟突然往每个病患的床头摆了碗桑白皮熬的药汤。药香混着蒸汽往上冒,竟在头顶撑出片透明的空地。“喝了它!” 他扶着那个发烧的少年坐起来,往他嘴里灌了勺药汤,少年喉咙动了动,原本发紫的嘴唇慢慢有了血色,“护江力 1890 点!这药能增强抵抗力!”

李老四扛着泡好的染棒从染坊跑回来,铜护臂上沾着的桑白皮汁在月光下闪闪发亮。老人把染棒递给张叙舟,木杆上的绿光已经浓得化不开,“泡够时辰了!你看这颜色,跟染布的靛蓝一样正!” 他往染棒上撒了把桑白皮粉,木杆突然发出轻微的嗡鸣,“雀爷说这棒能画符了!”

赵小虎的登记本在药铺门口突然爆光,红光扫过满院的桑树枝,善念值 3560 万的数字跳成了金色:“3600 万!涨了 40 万!” 少年蹦起来,“雀爷说凑齐了制符的材料,现在就能画愈肌符了!护江力 1890 点,稳住了!”

张叙舟握着泡好的染棒,指尖蘸着调好的药汁。染棒刚触到黄符纸,纸页就发出淡淡的绿光,“愈” 字的笔画刚写完,符纸突然自动飞起,贴在了那个婴儿的小腿上。药膏下的皮肤开始发烫,原本鼓鼓的水泡慢慢瘪了下去,露出的嫩肉上,竟长出层细密的新皮。

江风里飘来雨林瘴气的腥气,但混着桑白皮和马齿苋的药香,就变得没那么可怕了。张叙舟知道,今晚的仗才刚开始,但只要这桑树的灵韵还在,只要村民们还在互相扶持,这腐肌咒就啃不动活水村的根。

三丫的相机突然对着西北方连拍,相纸吐出的影像里,黑袍人正站在江对岸的礁石上,手里的陶罐泛着绿光。但他的影子里,竟缠着根绿色的线,线的另一头,连在李老四后颈的桑白皮泥上。“张叔叔,他被我们牵着了!” 小姑娘把相纸往愈肌符上贴,绿色的线突然变得更粗,“相机说草木正气能当绳子,把他的咒力拽过来!”

子时的钟声在村里回荡,瘴气又浓了几分。但药房的灯光、药圃的月光、还有家家户户窗缝里透出的微光,在墨色里拼出个温暖的轮廓。张叙舟握紧手中的染棒,护江力稳定在 1890 点,暖流里混着药香和桑树叶的清香,像揣了个小小的春天。

“该制符了。” 他对青铜神雀笑了笑,黄符纸在染棒下泛着绿光,“雀爷说今晚的符,得用全村人的念想当引子。”

神雀突然冲天而起,红光在半空画了个巨大的药罐,把整个村子罩在里面。罐口的金光碰到黑雾,烧出片透明的空地,里面能看见李老四挨家送桑白皮的背影,王二婶给病患熬药汤的笑脸,还有孩子们躲在窗后,偷偷画着 “不怕虫” 的图画 —— 那是比任何符咒都厉害的,活的破蛊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