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NEc资本总部。
社长办公室内,一片狼藉。
佐藤君双眼布满血丝,头发凌乱得像个鸟窝,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他面前的屏幕上,那根刺眼的红色阳线,像一把利剑,捅穿了他所有的骄傲和希望。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个不停,有来自央行的质问,更有来自董事会的怒吼。
“佐藤!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
“我们向政客们承诺过,一定能稳住汇率!现在呢?!”
“NEc的声誉,全都被你毁了!”
佐藤君充耳不闻,只是死死地盯着屏幕,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心底在疯狂怒骂。
一群只会舔政客屁股的蠢货!
如果不是你们为了讨好上面,强行干预,我们怎么会落到如此被动的地步!
“社长……”
秘书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声音都在发颤。
佐藤君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挥了挥手,声音沙哑得吓人。
“去,把我们手里的几家实体产业,卖掉一部分。”
“不惜任何代价,换取现金流!”
秘书浑身一震,却不敢多问,只能低头应是。
“是!”
佐藤君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赌徒神色。
他要把所有筹码都压上去,死守160.000那个点位!
他就不信,集合整个倭国的力量,还守不住这最后一道防线!
只要守住了,危机过后,他有的是办法从国内市场把亏损的钱再吸回来。
然而,他并未意识到,资本的贪婪,是永无止境的。
当鲨鱼闻到血腥味时,不将猎物撕碎,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
下午四点。
高铁稳稳停靠在泉港站。
顾逸拉着行李箱,和林幼薇一起走出出站口。
远远的,他就看到了一家三口正翘首以盼。
“哥!”
顾雅眼最尖,第一个发现了他,兴奋地挥着手。
像只快乐的小燕子,直接冲了过来,给了顾逸一个大大的熊抱。
“你可算回来啦!想死我了!”
顾逸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谢桂兰则笑盈盈地走上前,极其自然地挽住了林幼薇的手臂,满脸都是慈爱的笑容。
“幼薇啊,坐这么久车累了吧?快,跟阿姨回家,阿姨给你炖了你最爱喝的乌鸡汤。”
“谢谢阿姨,我不累。”
林幼薇有些羞涩,但更多的是温暖。
顾有财站在一旁,看着儿子,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骄傲和欣慰。
他拍了拍顾逸的肩膀,千言万语化作一句。
“回来就好。”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走向停车场。
顾雅神秘兮兮地说道:“哥,给你看个大宝贝!”
说着,她按下了车钥匙。
不远处,一辆沉稳大气的黑色轿车闪了闪灯。
“辉腾?”
顾逸挑了挑眉,这车低调,但懂的人都懂,价值两百多万。
“怎么样?爸一个月前提的,他说这车符合他的气质,沉稳!”
顾雅挤眉弄眼地说道。
一家人坐上车,宽敞舒适的后排,谢桂兰和林幼薇坐在一起,亲密地聊着天。
车辆平稳地驶出车站,汇入车流。
街道两旁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灯笼和各式各样的彩灯,浓浓的年味扑面而来。
“我们一个月前也搬家了,搬到了御景名府,三百多平的大平层,视野可好了!”
顾雅像个小导游一样,兴奋地介绍着家里的变化。
顾逸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泉港街景,心中感慨万千。
到家了。
那一瞬间,所有在金融市场上紧绷的思绪,都彻底纾解开来。
没有什么,比家人的团聚更让人心安。
温馨的氛围在车内流淌,林幼薇也逐渐放开,和谢桂兰有说有笑,完美地融入了这个家庭。
而此刻,千里之外的美元兑日元外汇市场,依旧上演着多头的狂欢。
无数倭国资本在哀嚎中陷入绝境。
除夕前夜。
海州港口,寒风凛冽。
一艘悬挂着安澜远洋旗帜的万吨巨轮,在引航船的牵引下,缓缓靠向码头。
船长站在驾驶舱,看着码头上不同寻常的景象,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整个码头区域被清空了。
荷枪实弹的战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这片区域围得水泄不通。
远处的海面上,甚至能看到几艘高速快艇在来回巡逻,探照灯的光柱不时扫过海面。
这阵仗,未免也太夸张了点。
“许总,咱们这次……运的到底是啥玩意儿?”
船长终于没忍住,走到甲板上,问向那个一直负手而立的年轻女人。
许棠闻言,回过头,嘴角噙着一抹神秘的笑意。
“比黄金更贵重,比钻石更稀有。”
“一些能让一个国家挺直腰杆子的东西。”
船长听得云里雾里,但看着码头上那些严阵以待的军人,心中震撼不已。
他只是个跑船的,但他知道,能让国家摆出这种阵仗的东西,绝对非同小可。
很快,舷梯放下。
一群穿着厚重棉大衣,头发花白的老者,在几个中年人的簇拥下,快步走了过来。
为首的老者,正是国内工业界的泰斗,陆振邦。
他身旁,是军伍科研出身,同样在工业界举足轻重的高建峰。
“陆老,您慢点,风大。”
高建峰在一旁搀扶着,有些担忧地说道。
陆振邦却摆了摆手,一双老眼死死盯着巨轮,里面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我等了一辈子,就为了今天!”
“这点风,算什么!”
许棠走下舷梯,迎了上去。
“陆老,高工,幸不辱使命,东西都安全送到了。”
陆振邦一个箭步上前,双手紧紧握住了许棠的手,用力地摇晃着。
“好!好样的!”
他的眼眶有些湿润,声音都带着颤抖。
“许总,国家会记住你的!”
“人民会记住安澜远洋的!”
许棠微笑道:“陆老言重了,我只是个跑腿的,真正运筹帷幄的,是我们的老板。”
陆振邦重重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一切的背后是谁在推动。
那个年轻人,总是能创造出让人意想不到的奇迹。
“船上的人,可以离开了吗?”一个穿着中山装的青年走过来,低声询问。
许棠点头。
很快,船员们被客气地请下了船,并被安排到港口的招待所休息,全程都有人“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