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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奥托发现自己遍体鳞伤地站在一片战场中央。

他身披精钢锁子甲,胸前镌刻着熟悉的家族纹章,左手举着厚重的鸢尾盾,盾上纹着“暗黑理事会”的徽章,右手紧握一把造型古朴的单手骑士长剑,躬身摆出战斗的姿态。

“为了荣耀!”他听到自己发出嘶哑的吼声,声音浑厚又决绝,混杂着血腥与铁锈的气息。

他的对手是一名身穿古怪黑色长袍的东方人,满头白发,但脸色红润。

东方人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拎着一把看起来像艺术品超过武器的单手双刃剑,剑身上闪耀着森森寒意。

尽管是个老人,还穿着繁琐的袍服,但东方人的速度快得超出了奥托的认知,如同鬼魅一般,围绕着他不断穿梭,令他眼花缭乱。

东方人的剑从各种刁钻的角度刺向他,快得令他根本无力招架,只能勉强用盾牌护住身体的要害部位,以至于他的肩膀、四肢等处不断有血花飙射而出——他一身的伤痕就是这么来的。

更让奥托感到无力的是对方剑上传来的力道。

尽管已经严阵以待,那每一次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击点在他的鸢尾盾上,却都蕴含着攻城锥般的恐怖力道,令他的手臂被震得酸麻不堪,脚下更是踉跄不稳。

但奥托展现出了他自己从来不知道的坚韧与沉稳,哪怕濒临绝境也毫不退缩,目光竭尽所能地捕捉着敌人的动作,奋力地格挡敌人的进攻,还不断地移动脚步,阻挡这名可怕的东方人攻击身后的战友。

在他身后,一名举着法杖的法师正在急促吟唱,丝丝电光正在向法杖顶端的魔晶中汇聚。

“噗!”

东方人的剑再次擦着他盾牌的边缘刺进了左肩。

剧痛传来,但奥托只是闷哼一声,眼神依旧坚定如铁,手中骑士剑趁着敌人的武器刺中自己时那一瞬间的身体卡顿,猛地挥了出去。

他的剑没有劈中东方人,但却迫使敌人为了抽回武器,只能往后闪退。

对方过去十几秒里水银泻地般的攻势终于被打断,奥托得到了一秒多钟的回气时间。

东方人轻飘飘地闪到几米开外,随后脚尖在地上一点,又仗剑扑了上来……

战斗仿佛没有尽头,奥托的铠甲上布满剑痕,鲜血染红了内衬。

就在他感到体力和精力即将耗尽,身体也因失血过多而摇摇欲坠之时,大脑里突然闪过了一段玄奥的信息,就像是一个密码,能打开他最珍贵的宝箱,又像是一个咒语,能招来神灵的赐福。

“圣光普照!”

奥托听到自己用尽力气高声呼喊,声音庄严肃穆。

刹那间,一道温暖、圣洁的光芒从他体内迸发。

光芒照耀之处,奥托身上鲜血淋漓、皮肉外卷的伤口血肉蠕动,迅速止血愈合,疲惫的精神也为之一振,力量重新回到了他的躯体。

依靠着这神奇的力量,奥托始终屹立不倒,死死拖住了这名可怕的东方剑士,为身后的队友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终于,当奥托又一次高呼“圣光普照”,硬生生扛下敌人的一次重击后,他身后的法师完成了吟唱。

“雷霆万钧!”

伴随一个威严的女声,一道水桶粗细的巨大雷柱从奥托的身后激射而出,撕裂了空气,带着毁灭性的力量轰在敌人的身上。

千钧一发之际,东方人挥剑横在身前,剑身爆出金色的光晕,挡住了这道致命的雷霆,但身体依旧不受控制地被击退了几十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深深地看了奥托一眼,眼中闪过不甘,但犹豫了片刻,似乎觉得没把握在法师完成下一次法术准备前突破奥托的防御,最终身形几个闪烁,离开了战场。

奥托终于松了一口气,拄着剑单膝跪地,大口地喘息着。

他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战况,看向其他地方仍然在与东方敌人战斗的友军,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的骑士剑指向天空,发出胜利的呐喊:

“圣光与我同在!”

话音落下,他全身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圣洁光芒,向着四方挥洒而去……而这幅辉煌的画面,也在此刻定格,旋即破碎。

……

“圣光……”奥托猛地从甲板上弹坐起来,脖子上青筋暴起,发现手中空空如也的他下意识地疯狂左顾右盼,慌乱地寻找着自己的剑盾。

“看起来你的梦很精彩啊!”耳边传来了一个略带调侃的女声,是亚历山德拉。

奥托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游艇的甲板上。

“是……是……梦吗?”奥托怅然若失,“我们还没到达“传承之地”?”

话音戛然而止。

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之中,几颗莹白的光斑正在轻轻的跳动,像一群温顺的小精灵,散发着温暖的光晕。

“这……”他猛地转头看向亚利山德拉,对方正双手抱臂,含笑看着他。

亚利山德拉什么都没说,只是烟灰色的眼眸中突然闪过一道微弱的蓝色电火花。

奥托慢慢把右手伸到眼前,目光灼热地凝视着那些光点。

“圣!光!普!照!”

一字一顿地喊出这个词,他的脑海中再次闪过梦境里那段玄奥的信息。

下一秒,圣洁的光芒在他的手中升腾而起,那是掌心中冒出的无数“圣光小精灵”。

“哈哈哈哈~”

狂喜涌上心头,奥托失态地大笑,眼角泛起泪光。

“嘿!你这看起来像圣骑士的圣光术啊?”船尾传来了埃里克的声音,“具体什么效果?”

奥托扭头看去,发现他正在船尾一起一伏,一副辛勤工作的样子。

“他这是?”奥托不明所以。

亚利山德拉慢条斯理地解释道:“狂战士埃里克阁下在醒来后迫不及待地向我展示了詹森家族的传承力量“蛮族之力”,还配上了他从梦境中学习到的先祖武技“双斧挥砍”,成功劈烂了游艇的动力台。”

“我曾建议大家游回去,但他坚持要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亚利山德拉无奈地耸了耸肩,“所以,我们正在乘坐一艘“人力游艇”返程。”

“回答我!”埃里克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带上了隐隐的怒意。

“是范围型的治疗术。凡是我释放的圣光接触到的友军都能获得一定程度的伤情恢复并缓解疲劳。”奥托随口回了一句,看向亚利山德拉,“他的躁郁症没好?”

“没有。而且我感觉发作的频率还更高了一点。”亚利山德拉猜测道,“也许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没病,所谓的“暴躁”完全源自自身的血脉?”

“也许吧!”奥托随意地点点头,接着满脸严肃地看向亚利山德拉,“你有收到“守护者”的信息吗?”

亚利山德拉下意识地往海底的方向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收到了,但我不打算去。”

她认真地看向奥托:“这场战斗的烈度之高将会完全超出我们的想象。我们这种刚获得传承的新人,很可能交战的余波扫过就灰飞烟灭。“守护者”只是在例行发出征召,我相信祂并不在意我们是否参战。”

奥托沉默了。

自他醒来,脑海里就一直有一个“淅淅索索”的声音在持续不断地回响:“东方的盟友即将抵达战场,“暗黑理事会”全体成员即可前往加尔赫峰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