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髓秘境挂牌营业的第三天，科恩抱着一块脸盆大的星髓晶冲进议事殿的时候，姑苏破穹正跟林婉儿商量要不要给秘境弄个“开放日”。
“——盟主！成了！真的成了！”
科恩眼镜歪在一边，白大褂上沾着可疑的焦黑痕迹，但整个人亢奋得像是磕了十斤炫迈。
姑苏破穹被他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什么成了？你实验室又炸了？”
“炸了！但炸得好啊！”科恩把星髓晶往桌上一放，晶石表面流转着淡蓝色的能量纹路，“灵能融合核心——我们搞出来了！用星髓晶做能量载体，修真阵法做转化回路，魔法符文做稳定接口……一次测试，功率输出稳定在理论值的百分之九十五！”
大殿里安静了几秒。
姑苏破穹慢慢站起身，走到那块晶石前：“你再说一遍？百分之多少？”
“九十五！”科恩手舞足蹈，“误差主要来自魔法符文和修真阵法的频率微调，但这已经是革命性突破了！按照这个数据，咱们新一代灵能战舰的能源系统效率能提升三倍，火力系统能提升五倍，防御系统……至少提升两倍！”
林婉儿也凑过来看，指尖轻轻碰了碰晶石表面，立刻感应到里面澎湃却温顺的能量流动：“能量稳定性怎么样？会不会像之前那样用着用着就……”
“就炸了？”科恩嘿嘿一笑，“这次不会了！我们用了灵脉意志提供的先天灵液做冷却介质——那玩意儿对能量有天然的安抚效果。这么说吧，就算咱们故意让核心超载运行，它最多也就是‘啪’一声停机，绝对不会炸。”
姑苏破穹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可真是……瞌睡送枕头啊。
“样品有几个？”他问。
“第一个成品在这儿，”科恩拍了拍星髓晶，“生产线已经调试好了，原材料到位的话，一天能产十个。如果开足马力……三十个也不是问题。”
“原材料要多少？”
“一块这么大的星髓晶能做三个核心。”科恩比划了一下，“法则碎片需要火系和空间系的各一片——秘境里这两种属性挺多的。先天灵液……每十个核心大概用一滴，稀释过的。”
姑苏破穹心里快速盘算着。
星髓晶管够，秘境里堆成山了。法则碎片虽然珍贵，但火系和空间系确实存量不少。先天灵液最金贵，但一滴就能做十个核心……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先做五十个。”他拍板，“优先给主力舰换装。剩下的给研发部继续改进，看看能不能把成本再压一压。”
“得令！”科恩抱起星髓晶就往外冲，跑到门口又折回来，“对了盟主，剑尊和梅林法师那边也在催，问他们申请的资源什么时候能批……”
“批，都批。”姑苏破穹大手一挥，“告诉他们，需要什么直接列单子，只要秘境里有的，尽管用。”
科恩眼睛都亮了，转身跑得比兔子还快。
林婉儿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这下研发部可要疯了。”
“疯了好啊，”姑苏破穹坐回椅子上，“疯才能出成果。咱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能快一天是一天。”
他这话说得轻松，但心里其实挺没底的。
秘境资源是丰富，但也不是无限的。星髓晶挖一块少一块，法则碎片用一片没一片，先天灵液更是得等灵脉意志慢慢“分泌”——那小家伙昨天还抱怨说“吐口水吐累了”，要休息几天。
开源节流，得两头抓。
“婉儿，”他想了想，“你那个永恒之花量产项目，进展怎么样了？如果真能实现记忆转世……咱们的人才培养周期能缩短多少？”
林婉儿认真算了算：“如果一切顺利，理论上能缩短七成。但问题还是成本——现在培育一株永恒之花，需要消耗的资源和培育一个洞虚境修士差不多。就算有秘境支持，短期内也很难大规模推广。”
“那就先小范围试点。”姑苏破穹说，“选一批有潜力的苗子，重点培养。资源倾斜，功法倾斜，什么都倾斜。咱们现在需要的是能快速形成战力的高端人才，数量反而不是最要紧的。”
“好，我这就去拟名单。”
“等等，”姑苏破穹叫住她，“把阿议那边的人也加进去几个。既然收了人家，就得给甜头，不然迟早要闹情绪。”
林婉儿点头，转身出去了。
大殿里又剩下姑苏破穹一个人。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闪过一堆事儿：灵能战舰的换装进度、永恒之花的试点方案、各宇宙的资源整合情况、还有那片星图上三百多个虎视眈眈的光点……
有时候他真觉得，当盟主比打架累多了。
打架多简单啊，拳头硬就行。可现在？得算资源账，得平衡各方利益，得考虑长远发展……还得哄灵脉意志那个“小朋友”。
想到灵脉意志，他忽然笑了。
那小家伙昨天还传念说要“更大更亮的石头”，他让雷豹去妖族新界搜罗了一圈，还真找到几块会自己发光的夜光晶。送过去的时候，小家伙高兴得在矿洞里打滚，顺便又“吐”了半池子灵液。
——这买卖，划算。
正想着，殿外传来脚步声。
雷豹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盔甲上还沾着星尘：“盟主！剑尊那边出成果了！”
“又出？”姑苏破穹睁开眼，“今天什么日子，好消息扎堆来？”
“是真的！”雷豹喘了口气，“剑尊用火系法则碎片改进了‘烈火焚天诀’，现在那招的威力……怎么说呢，我亲眼看他试剑，一剑把测试用的星核合金靶子给汽化了！”
姑苏破穹坐直了身子：“汽化？你确定？”
“千真万确！”雷豹比划着，“就那么‘嗤’一声，没了，连渣都没剩。剑尊说，改进后的剑诀附带‘法则灼烧’效果，对能量防护有奇效。要是用在实战里……”
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白。
姑苏破穹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能普及吗？”
“暂时不能。”雷豹摇头，“剑尊说，这招对修炼者的火系法则感悟要求极高，目前整个修真子宇宙能用的不超过十个人。不过他说可以简化出几个低配版，威力减半，但门槛也低，适合大规模推广。”
“那就让他尽快弄出简化版。”姑苏破穹说，“高端战力要培养，中低端也不能落下。对了，魔法子宇宙那边呢？梅林法师没动静？”
“有有有！”雷豹一拍脑袋，“梅林法师用空间法则碎片搞出了个‘折叠传送阵’，说是能把传送距离压缩到原来的三分之一，耗能还降低一半。不过现在还在测试阶段，炸了好几次了……”
姑苏破穹扶额。
看来每个研发团队都有炸实验室的传统。
“让他慢慢试，别急。”他说，“安全第一。对了，你训练新兵练得怎么样了？新装备适应了吗？”
提到这个，雷豹来劲了：“第一批换装灵能战甲的小队已经成型了，战斗力至少提升三成！就是……就是有点费能量，充满一次只能高强度作战两个时辰。”
“能量不是问题。”姑苏破穹摆手，“秘境管够。你抓紧练，练好了拉出来溜溜，我要看到实际效果。”
“明白！”
雷豹又风风火火地跑了。
姑苏破穹看着他背影，心里那点没底的感觉，稍微淡了那么一丝丝。
资源有了，技术有了，人才也在培养……好像，也许，大概，真的能在那些顶级宇宙打过来之前，攒出点家底？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向研发部的方向。
那里灯火通明，各种能量波动此起彼伏，偶尔还传来轻微的爆炸声——科恩说了，那是“正常的调试过程”。
远处，星髓秘境的传送阵时不时亮起，妖族修士们进进出出，搬运着成箱的资源。
更远处，宇宙之心标注的那片星图，依然静静地悬在星空深处。
三百多个光点，像三百多只眼睛，默默注视着这里。
“看什么看，”姑苏破穹轻声自语，“等老子发育好了……”
他顿了顿，忽然笑了。
“算了，狠话还是等能打赢了再说吧。”
现在？
现在还是老老实实，继续“踩油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