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巅,林峰(半圣)消化完赵铁山等人呈上的所有资料,结合自身净化全球时的感知,目光最终投向了南方,那片被永恒冰封、却也是深渊气息最初爆发、地球本源流失最严重的禁忌之地——南极洲。
百慕大三角海域的异常固然引人注目,但所有线索的源头,包括那些古老记载中关于“天外异客”和“纪元实验”的禁忌传说,最终都隐隐指向了南极冰盖之下。那里,似乎隐藏着这场波及全球的末世灾变的真正起点,也是连接“深渊”的、最稳定的通道。
“是时候,去会一会这幕后的‘主人’了。”林峰眼中寒芒一闪。清算地球内部的爪牙只是治标,唯有斩断伸向这个世界的黑手,才能彻底终结末世,并弄清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一步踏出,身形已融入虚空。下一刻,便出现在了南极洲上空。
眼前的景象,与他记忆中那个纯净的冰雪世界截然不同。广袤的冰原上,布满了巨大的、深不见底的裂缝,如同星球表面的丑陋伤疤。裂缝中不断涌出浓郁的、近乎实质的漆黑深渊气息,将天空染成墨色。冰层之下,隐约可见庞大的人造建筑群的轮廓,风格冰冷、非人,充满了科技与邪恶交融的诡异感。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以及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这里深渊能量的浓度,是外界的百倍以上!甚至隐隐对林峰的圣躯产生了一丝微弱的侵蚀感,虽然瞬间就被鸿蒙紫气净化,但也足以说明此地的不凡。
“藏头露尾。”林峰冷哼一声,【破妄金眸】全力运转,目光穿透层层冰盖和能量屏障,直视那片建筑群的核心。
他看到了一座巨大的、由不明黑色金属构筑的倒金字塔形基地,深深嵌入冰层之下。基地表面覆盖着无数扭曲的符文和能量导管,正贪婪地抽取着地核的能量,并通过一个巨大的、如同心脏般搏动的空间漩涡,将能量与一种污秽的意志混合后,注入地球脉络,同时,也从漩涡另一端汲取着更精纯的深渊能量。基地周围,巡逻着大量身披黑色骨甲、眼冒红光的深渊魔物,其实力远胜外界,甚至有几头达到了地仙(此界相当于渡劫期)层次!
而在基地最深处,林峰感应到了一股隐晦、却无比强大的意识波动,其实力,赫然达到了天仙(此界相当于大乘期)巅峰!并且,其生命形态极其古怪,非人非魔,更像是一种……能量生命与机械意识的结合体!这,应该就是此地的掌控者,深渊入侵的先锋,或许也是“观察者”的代理人。
“一个被深渊能量深度改造的……人工智能?还是某种异宇宙生命?”林峰心中了然。这基地的科技水平远超地球时代,其风格也与地球文明迥异,果然是外来者。
似乎察觉到了林峰的窥探,基地深处那股意识猛地波动起来,发出一阵尖锐、混乱、充满警告意味的精神冲击!
“警告!侦测到高维生命体入侵!威胁等级:灭世!启动终极防御协议!消灭!消灭!”
嗡——!
整个南极基地瞬间活了过来!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冰原!基地表面的符文骤然亮起,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能量护罩!无数炮台从冰层下升起,锁定了空中的林峰!那几头地仙级的深渊魔将,也发出咆哮,冲天而起!更有一股强大的空间禁锢力场蔓延开来,试图封锁这片空域!
“蝼蚁撼树。”林峰面无表情。这等程度的防御,在外界或许堪称天堑,但在半圣眼中,不堪一击。
他甚至没有动用神通,只是意念一动,周身自然而然地散发出半圣威压!
“轰隆!!!”
如同实质般的圣威如同天倾般压下!那看似坚固的能量护罩,如同肥皂泡般瞬间破碎!刚刚升起的炮台,连同里面的魔物,直接被压成了齑粉!那几头地仙魔将,连惨叫都没发出,就被碾成了最基础的能量粒子!空间禁锢力场更是如同纸糊般瓦解!
一念之间,南极基地外围防御,全军覆没!
“不可能!此界怎会有如此存在?!”基地深处的意识发出惊恐的尖啸,它终于意识到了来者的恐怖,远超它的理解范畴!它疯狂地催动基地核心能量,同时,那个巨大的空间漩涡剧烈波动,一股更加精纯、更加恐怖的深渊意志似乎要跨界而来!
“想召唤主子?晚了!”林峰眼中厉色一闪,他岂会容对方得逞?
他并指如剑,对着下方的冰原,轻轻一划。
“开。”
言出法随!坚固的万载冰层连同下方的特种合金,如同豆腐般被整齐地切开一道深达数千米的裂缝,露出了下方那座倒金字塔基地的本体!裂缝边缘光滑如镜,规则之力弥漫,阻止其愈合。
林峰一步踏入裂缝,降临基地内部。
基地内部空间广阔,布满各种闪烁着幽光的仪器和灌满绿色粘液的培养槽,里面浸泡着各种扭曲的生物组织,有人类的,也有未知怪物的。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和深渊能量混合的味道。无数低级深渊生物如同潮水般涌来,但在靠近林峰周身百丈时,便被无形的圣威净化成虚无。
林峰无视这些杂兵,目光直接锁定基地最深处那个被无数能量管道连接、如同大脑般的巨大水晶核心。那股天仙巅峰的意识,正寄宿其中。
“入侵者!停止你的行为!否则,主的意志降临,你将灰飞烟灭!”水晶核心中传出尖锐的精神波动。
“主?”林峰嗤笑一声,“藏头露尾,以万物为刍狗的东西,也配称主?告诉我,你是谁?来自何处?为何入侵此界?你的‘主’又是什么?”
“低等生命体,不配知晓吾等存在!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吧!深渊同化程序,启动!”水晶核心爆发出刺目光芒,一股强大的、带着强烈污染和侵蚀性的精神波动,混合着精纯的深渊能量,化作一道黑色洪流,冲向林峰!这是它能发动的最强攻击,足以瞬间污染同化一位天仙!
“冥顽不灵。”林峰摇了摇头,张口一吸。
那足以毁灭星辰的深渊洪流,竟如同长鲸吸水般,被他一口吞入腹中!鸿蒙紫气流转,混沌圣体轰鸣,瞬间将这股能量分解、炼化,反而补充了少许消耗。
“什么?!你……”水晶核心中的意识彻底骇然,它的终极攻击,竟被对方当成了补品?!
“搜魂。”林峰不再废话,一指点出,圣力无视一切防御,直接侵入水晶核心,强行读取其中的信息流!
“不!!!”意识发出绝望的哀嚎,无数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林峰脑海:
……代号“收割者7号”……隶属“深渊观测局”第三外勤大队……任务:潜伏低等文明星球“tq-001”(地球),执行“文明衰退观察”与“世界本源采样”计划……
……纪元更替时启动“深渊之种”,引导文明自毁,观察智慧生命在绝望中的变异与堕落……采集负面情绪与世界本源……
……上报异常变量“林峰”(已失踪)……申请提高监控等级……申请被驳回……指令:继续观察,必要时启动“净化协议”……
……“主脑”连接中……能量不足……警告!遭遇不可抗力……数据库清零程序启动……
轰!
水晶核心猛地爆炸开来!那股意识在最后关头启动了自毁程序,试图湮灭所有证据。
但林峰早已洞悉,圣力化作无形之手,在爆炸发生的瞬间,强行攫取了一团最核心的、未被完全销毁的数据流,同时,一掌拍向那个即将关闭的空间漩涡!
“想跑?留下点东西!”
圣力化作遮天巨掌,穿透空间壁垒,猛地一抓!似乎抓住了漩涡另一端某个存在的“触角”,强行扯下了一小片蕴含着精纯深渊本源和混乱意志的碎片!
“吼——!”漩涡另一端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随即漩涡剧烈震荡,彻底关闭。
南极基地,陷入死寂。只有林峰手中,悬浮着一团挣扎的黑暗能量碎片和一团残缺的数据流。
真相,终于掀开了一角。
“深渊观测局……收割者……文明衰退观察……世界本源采样……tq-001……”林峰咀嚼着这些词语,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
地球,果然只是一个被“观测”的“试验场”!而这场末世,是一场有预谋的“文明实验”和“资源掠夺”!
“观测局……主脑……无论你们是什么东西,这个仇,我记下了。”林峰握紧了手中的能量碎片和数据流。有了这些,他就能顺藤摸瓜,找到真正的幕后黑手!
他看了一眼满目疮痍的基地和脚下哀嚎的星球,圣心涌现一股决意。
在找那些“观测者”算总账之前,他必须先治好这个被摧残得千疮百孔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