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而来的信使,人不解甲,马不卸鞍,一路疾驰,终抵成都,将诸葛丞相的密信呈送御前。
王守仁览信后,神色凝重,即刻觐见后主刘禅,直言益州南部边境恐生变乱,需遣良将精兵,早作防备。
恰在此时,南中豪帅孟获所遣信使亦至,证实了张献忠于南中作乱,且与交州势力往来密切的消息。
朝堂之上,群臣既惊叹于诸葛亮远在千里之外的“未卜先知”,又不免为眼前危局惊慌。
如今大汉精锐尽在关中、汉中,成都兵力空虚,更乏声名显赫的大将坐镇——能征惯战者,几乎皆随丞相北伐而去。
范仲淹出班奏道:“陛下,南中蛮乱,不可小觑。为保万全,不如急令汉中李靖都督,分兵回援,方可平定。”
此议得到不少朝臣附和。然而,王守仁却断然阻止:“不可!如今我军与曹魏主力对峙于潼关、弘农一线,汉中之兵乃关中屏障,牵一发而动全身,岂能轻动?若因南中一隅之乱而动摇北伐根本,致使前功尽弃,悔之晚矣!”
他旋即请命:“守仁愿亲往平叛!”
但蒋琬、董允等重臣虑及王守仁乃朝廷柱石,总督后方政务,不可轻离中枢,纷纷劝阻。
正当僵持之际,范仲淹忽想起一人,奏道:
“陛下,臣举荐一人。故将军傅肜,乃先帝麾下老臣,夷陵之战,先帝大军溃败,诸将皆走,唯傅将军断后死战,高呼‘汉将傅肜,有死无降!’最终力竭殉国,忠烈之气,贯于日月。”
“其幼子傅友德,现任步军校尉,臣观其人有勇略,通兵法,颇有乃父遗风,可当大任!”
王守仁闻言亦想起,此傅友德确系他当年举荐,才干出众,唯资历尚浅,恐难服众。
正犹豫间,武官班列中走出一人,容貌敦厚,目光沉稳,正是诸葛亮在《出师表》中特意提及的将军向宠。
向宠躬身道:“陛下,诸位大人。宠虽不才,蒙先帝与丞相信重,略通军务。南中之乱,关乎国家后方安定,宠愿领兵前往,必竭尽全力,以报君恩!”
王守仁等见向宠主动请缨,皆称善。向宠性情和善,深得军心,且通晓军事,确是合适人选。
刘禅遂下旨:以向宠为主将,傅友德为副将,调动宫廷禁军中的猛将林冲、杨志听用,前来送信的勇将廖永忠亦加入平叛队伍。
在傅友德建议下,向宠决意率三千精锐,沿岷江水路乘舟南下,可迅速抵达越嶲、朱提等郡,抢占先机。
一路之上,向宠与傅友德探讨军务,见其谈吐不凡,见解独到,很快便倚为左膀右臂。
然而叛势如火。那张献忠虽品行低劣,但其麾下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四大义子皆骁勇善战,迅速席卷了云南大部,与交州的洪秀全、杨秀清势力遥相呼应,声势浩大。
幸得庲降都督李恢反应神速,联合自告奋勇的刘知远等人,先行赶赴前线,竭力阻滞叛军势头,同时紧急联络孟获,晓以利害,邀其共同出兵,驱逐张献忠。
与此同时,已彻底掌控交州的洪秀全,兵分三路,大举出击:
一路由秦日纲率领,西进支援张献忠,意图连成一片。
一路由东王杨秀清亲自统帅,向东攻打南海郡,威胁江东。
另一路由北王韦昌辉等将统领,北上进袭桂林,搅动荆州后方。
面对如此严峻的南疆局势,汉军除成都派出向宠一部外,坐镇江州(巴郡)的苏洵得报后,亦星夜派人前往永安通报。
此时,坐镇永安的,正是那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将——永安都督陈到。
数月前他病体沉重,几乎不起,幸得药王孙思邈南下诊治,一番妙手回春,竟使其沉疴尽去,得以延寿。
陈到闻听张献忠作乱,勃然大怒,立时知会驻守白帝城等地的辛弃疾与萧摩诃。
二将得讯,即刻请命出战,让陈到继续坐镇永安中枢。
他们则率领一千精锐并水军战船,自长江侧翼直插叛军肆虐的建宁郡腹地,意图切断张献忠与交州叛军的联系,遏制其蔓延之势。
一时间,南疆大地,烽烟四起,汉军多方力量正从不同方向,向叛乱中心汇聚。
而动荡并非只有蜀地。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位于魏国东海之滨的青、徐二州,骤然燃起冲天烽火。
一名叫李自成的豪杰,自称黄巾张角之徒,号“闯王”。
其部众多为流民饥卒,极其善于流动作战,来去如风,竟在短时间内席卷青、徐大片郡县。
更因其提出“均田免赋”、“迎闯王,不纳粮”等深得贫苦农民之心的口号,无数濒临绝境的百姓纷纷影从,声势浩大,严重动摇着魏国在此地的统治根基。
消息传至刚刚返回洛阳的曹叡耳中,这位年轻的皇帝勃然震怒,当庭便将奏章狠狠摔在地上,痛斥群臣:
“外有诸葛蜀贼虎视潼关,内有李逆黄巾祸乱青徐!如今内忧外患并起,难道朕御极以来,大魏当真已至天怒人怨之境了吗?!”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殿内群臣无不战栗惶恐,匍匐在地,口称万死。
一片死寂中,一向低调的骁骑将军秦朗挺身出班,朗声道:“陛下息怒!跳梁小丑,何足挂齿!臣秦朗,愿领兵东征,必提李自成首级,献于阙下!”
危难之际方见忠臣。曹叡见秦朗主动请缨,心中郁结稍舒,温言道:“阿苏忠勇可嘉!此去需要何人随行,尽管举荐,朕无不准奏!”
然而,秦朗并未在朝堂上立即举荐,而是待散朝之后,单独求见曹叡。
在偏殿中,秦朗说起了尘封往事:
“陛下,昔年太祖武皇帝破吕布于下邳,那蜀将关羽曾向太祖恳求,欲娶臣母杜氏。太祖闻之好奇,亲见臣母后,便未应允,而是……而是将臣母纳入后宫,并待臣如亲生,此恩臣永世不忘。”
曹叡微微颔首,这段宫闱旧事他略有耳闻,也正是因为秦朗身世特殊且为人谨慎低调,他才格外信任和提拔。
但他不解秦朗为何此时提及此事。
秦朗见曹叡面露疑惑,不再绕弯,直言道:“陛下可知,当年与臣母一同被太祖纳入后宫的,还有一人?”
“何人?”
“便是那艳绝天下,令吕布、董卓反目的貂蝉。”
曹叡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秦朗继续道:
“貂蝉入宫后不久,方知已怀有吕布骨肉。太祖仁厚,并未苛责,反而给予庇护。后来她产下一子,取名吕具。”
“此人武艺深得其父遗风,勇力绝伦,如今正在臣麾下武卫军中任职,默默无闻。此次东征,臣想带他一同前往,予他一个建功立业、报效朝廷的机会。”
听闻此言,曹叡兴趣大增。
他身边已有武曌这般奇女子,如今又听闻传奇美人貂蝉之后,且是飞将吕布血脉,不禁心生好奇与期待。
“竟是吕布之子?!阿苏,你铺垫了这许久,倒真是勾起了朕的好奇心。明日朝会,你便带他上殿,朕要亲眼看看,这飞将之后,是何等英姿!”
“臣,遵旨!”秦朗躬身领命,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