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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惊天动地的爆鸣!

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空间被强行割裂的“嗤啦”声!

刀罡与骨爪悍然相撞!

这一次,没有火星四溅!那无坚不摧的暗金骨甲,竟如同被热刀切过的牛油,被那道灰蒙蒙的刀罡硬生生切入尺许之深!暗金色的骨屑混合着滚烫的兽血狂喷而出!

“嗷——!”山君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痛吼!它猛地抽回巨爪,伤口处传来的不仅仅是剧痛,更有一股诡异的力量在疯狂破坏它的生机!它熔岩般的巨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清晰的惊骇!

林大山也被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倒飞出去,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重重砸在后方冻结的冰壁上,冰壁轰然碎裂!但他拄着刀,竟再次顽强地站了起来!脸上非但没有痛苦,反而露出一丝近乎疯狂的、带着血腥味的畅快笑意!

“痛快!再来!”他抹去嘴角鲜血,眼中燃烧着熊熊战意,如同涅盘的凤凰!这半月地狱般的搏杀,每一次濒临死亡,都让他对自身功法的理解更深一层!

《冰魄玄罡》与《焚狱刀经》这两门原本相冲的绝学,在生死边缘被强行糅合、贯通、升华!那混沌刀罡,便是他触摸到玉骨境大成门槛的明证!这头山君,成了他最好的磨刀石!

矿道入口崩塌形成的巨大豁口处。

林自强如同石雕般伫立在此已有半月。凛冽的山风卷起他戎装的下摆,吹得猎猎作响,他却纹丝不动。

他的脸上、身上覆盖着厚厚的尘土和干涸的血迹(来自最初撤离时沾染),嘴唇因干渴而皲裂,眼眶深陷,布满血丝,整个人如同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然而,他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两团燃烧的幽火,死死地、贪婪地捕捉着下方溶洞深处每一次惊心动魄的交锋!

父亲的每一次闪避、每一次格挡、每一次悍然反击!那混沌刀罡的每一次形态变幻、力量流转!

山君那毁天灭地的力量爆发、骨甲防御的玄奥纹路、以及那源自蛮荒的恐怖战斗本能!所有的一切,都如同最狂暴的洪流,疯狂地冲击、烙印在他的脑海和灵魂深处!

玉骨境强者与蛮兽统领的生死搏杀,其蕴含的武道真意、力量运用、生死奥义,远非任何典籍或师长教导所能企及!这是最直观、最残酷、也最珍贵的武道课堂!

林自强感觉自己如同一个即将被撑爆的容器。体内石皮境巅峰的罡气在疯狂奔涌、压缩、蜕变!皮肤下,无数细微的、如同针扎蚁噬般的刺痛感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强烈!

那是石皮境的壁垒在松动,是铁皮境的门槛在向他发出召唤!父亲那在生死间磨砺出的、如同百炼精钢般的意志与气势,如同无形的薪柴,点燃了他血脉深处沉睡的力量!

“吼——!”下方再次传来山君暴怒的咆哮和父亲硬撼骨爪的闷响!

就在那灰蒙蒙的混沌刀罡切入山君骨爪的刹那!

就在林大山被震飞、口喷鲜血却畅快大笑的瞬间!

林自强脑海中那根紧绷了半月的弦,骤然崩断!积累到顶点的感悟、压力、以及血脉深处被父亲那不屈战意点燃的火焰,轰然爆发!

嗡——!

一股远比石皮境大成凝练、厚重、带着金属般铿锵质感的气息,猛地从林自强体内炸开!他体表覆盖的尘土被瞬间震飞!

裸露在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原本岩石般的灰褐色,向着一种深沉内敛、隐隐泛着金属冷光的青灰色转变!皮肤下的筋肉如同钢丝般贲张、绞紧,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石皮境圆满!寿命再加五十!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种内蕴的、如同百炼钢胚初成的坚实与锋芒!林自强猛地睁开双眼,瞳孔深处仿佛有金铁之光一闪而逝!

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奔涌的、比之前强横了数倍不止的力量,以及那层覆盖体表、带来无比安全感的坚韧罡气!

他看向下方溶洞中再次挺直脊背、战意冲霄的父亲,又看向那庞大如山、凶威滔天却已显疲态的山君,一股难以言喻的激荡与豪情在胸中翻滚!

“父亲…”他低声呢喃,声音嘶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量感。这半月非人的煎熬与磨砺,值了!

溶洞内,战局微妙。

山君捂着鲜血淋漓的巨爪,熔岩巨眼中凶光闪烁不定。它死死盯着那个气息越发恐怖凝练、如同打不死小强般的人类,又瞥了一眼远处豁口处那个刚刚突破、气息变得锋锐危险的小不点。

半月血战,它引以为傲的力量和防御被对方诡异的刀罡一次次撕裂,伤势不断累积。而那个人类,却在它的“帮助”下,变得越来越强!一种源自本能的危机感,压过了暴虐的杀意。

林大山拄刀而立,剧烈喘息,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剧痛,但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牢牢锁定山君。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那层无形的瓶颈正在松动,玉骨境大成的门槛触手可及!

但他更清楚,这头山君的力量并未耗尽,若它不顾一切爆发,胜负犹未可知。此刻,是战是和?

一人一兽,隔着废墟与血腥,再次陷入无声的对峙。空气凝固,杀机暗藏。

最终,山君发出一声低沉而充满警告意味的咆哮。它庞大的身躯缓缓后退,熔岩巨眼深深看了林大山一眼,那眼神充满了暴戾、不甘,却也有一丝对强者的认可。

它猛地转身,粗壮的四肢踏碎地面,庞大的身影几个纵跃,便消失在矿脉深处一条幽暗的裂隙之中,只留下沉闷的脚步声和渐渐远去的低吼。

恐怖的威压,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

林大山紧绷的身体终于微微一晃,拄着刀才勉强站稳。他长长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那浊气竟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一道灰白的气箭,射出丈许远才缓缓消散。他抬头,望向豁口处那道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