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卫柔脱口而出。
卫言没说话，但态度十分明显。
“你！”卫柔看看她，又扭头看了一眼叶凌，“你和他们是一起的！叛徒！”
她抬手想扇卫言的耳光，却被牢牢抓住了手腕。
“放开我！”卫柔挣扎着，“你怎么敢——”
“闭嘴。”叶凌淡淡地说。
她选择直接读取卫柔的记忆。
片刻之后，她皱着眉头收回了手，干脆利落地割断了卫柔的喉咙。
叶凌在她的记忆里没有看到任何与潘多拉有关的信息。她的记忆充满了血腥和暴力，而最让叶凌感到不适的是卫柔对这些暴力所产生的兴奋和愉悦。
甚至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卫长风要求她杀掉所有靠近人面花森林的人。
一个天生的反社会人格。
“你们这边是怎么回事？”她问。
影自觉上前挖出结晶：“我们听见楼上的爆炸了，于是想着在楼下也弄出点动静来，帮你吸引一部分火力。”
他把沾着血的水系结晶递给叶凌，随手在身上擦了擦，对白泽伸出手：“那两块结晶也拿来。”
白泽从口袋里拿出两块结晶，叶凌接过吸收，有些诧异。
“你们什么时候杀的那个治疗系觉醒者？”她问。
“在你还没出门的时候。”白泽说，“我们原本想着把这个临时驻地里的人都清空，没想到跑了一个。”他指了指卫言。
“她是实验体。”叶凌简洁地说。
她招招手，让几人过来，给他们治疗。
这一次伤口愈合的速度明显要快了许多。
“实验体？”影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卫言，“等等，我想起来了，咱们之前见过，就是你带着卫兰还有那男的……叫什么来着？反正那会儿就是你带着他们跑到人面花森林里的！”
卫言点点头。她又把兜帽扣在了头上，整张脸隐藏在了阴影下。
“嚯，这我可真没想到。”影说，“一个实验体竟然能进了卫家，还混得不错，可以陪着卫家大小姐到处乱跑，你本事不小啊！”
“侥幸没被发现罢了。”卫言硬邦邦地说。
影笑眯眯地用胳膊捅了捅白泽：“回去让你妈好好查查，说不定白家也混进了不少实验体。”
“就算有实验体又如何？”白泽轻飘飘地说，“在我眼里，实验体和人类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对影摇了摇头：“影，你不要对实验体有那么大的偏见。”
影顿时急了：“我什么时候说我有偏见了？零，你别听他挑拨离间！”
叶凌没理会他们斗嘴，在岩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之后，她将从卫建那里拿来的道具都放到了桌上。
“你们分一分，”她说，“再将整个临时驻地都翻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们两个小时之后出发。”
“都是好东西啊！”影拿起一个戒指套在了手指上，“研究院搞出来的，用好了能保命。”
叶凌没说话，转向了卫言。
“你不能跟着我。”
在卫言开口之前，她抢先说道。
卫言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那……我应该去什么地方？”
“回卫家。”叶凌说，“把这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卫长风，将自己摘出去，取得他的信任，再找机会接触到卫兰——这不容易，你能做到吗？”
卫言用力点头：“您放心，我一定能做到！”
“好，”叶凌对她笑了笑，举起手环，“加个好友，有事我会联系你。”
卫言的眼睛亮了一下，十分激动，手抖了好几下才点开手环。
“我一定会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
看着新添加的联系人，她再次郑重地承诺。
“找到卫兰之后，先不要轻举妄动。”叶凌叮嘱道，“你只要把她和从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告诉我就可以了。”
见卫言使劲地点头，她在她头上摸了一把：“去吧。”
卫言离开了。叶凌靠坐在沙发上，轻轻呼出一口气来。
两个小时之后，四人顶着雪离开了卫家的临时驻地。
想要再折返回去开车太浪费时间，他们索性开了一辆驻地里的车，将物资全部堆放在车里，赶往了人面花森林。
雪地加剧了开车的难度，即便不分昼夜地驾驶，抵达人面花森林的时候，依然已经是第三天了。
叶凌下了车，遥遥地看着那片由异种组成的森林。
遥遥看去，人面花森林和荒野上的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不同，全都被皑皑白雪所覆盖。
“植物系异种在冬天会不会更容易对付一点？”
几人将车停在远处，徒步走过去的时候，岩问：“我的意思是，它们应该比其他异种更怕冷吧？”
“没有这个说法。”白泽说，“植物系异种也是异种，寒冷对它们造不成什么伤害，最多只是会和其他异种一样活跃性降低。”
这也是他们敢于所有人共同踏入森林的原因之一。即便几人的异能等级都不低，但如果不是冬天，主动走进这么多异种的包围也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事。
“我可以自己解决的。”叶凌皱着眉头说。
她的脑子中反复回想着前一次来这里时，那道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那时候她是猎物，但现在，她才是猎手。
“啧，又在嫌弃我们拖后腿。”影说。
叶凌：“……算了，当我没说。”
高大的人面花挡住了绝大部分雪，地面冻得硬邦邦的，偶尔不小心还会打滑。
叶凌顺着空气中的木系元素飘逸的方向，带着几人一路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她举起一只手，示意他们停下。
“到了。”她轻声说。
眼前是一棵巨大的人面花。
它明显要比其他人面花更粗壮高大，周围的人面花仍在沉睡，花冠全部朝向它的方向垂着，像是在膜拜自己的王。
叶凌轻巧地走上前，伸出手轻轻按在了它的表面。
她在它面前显得尤为矮小，整个人随着它的每一次呼吸而起伏。那只手甚至还没有它花梗上的呼吸孔大。
“我来取你的命了。”叶凌在心中默念。
下一秒，火焰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