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极回来后,生活愈发显得平淡而珍贵。那些曾经或许会觉得琐碎的日常,如今在林栖眼中,都充满了深意。
比如,清晨醒来时,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和温暖的体温;比如,陆沉舟即使再忙,也坚持要和他一起吃的早餐,两人偶尔会因为煎蛋的老嫩问题“争论”几句;比如,他窝在沙发上看剧本时,陆沉舟处理完工作,会默默坐过来,将他冰凉的脚捂在自己怀里;比如,深夜归家时,无论多晚,玄关总会留着一盏灯……
陆沉舟的“霸总”属性在日常生活中愈发显得“接地气”。他学会了分辨林栖不同品牌的护肤品,会在林栖抱怨颈椎不舒服时,笨拙却认真地帮他按摩;他甚至开始关注起娱乐圈的动向,不是为了商业投资,而是为了能更好地理解林栖的工作环境,在他遇到负面新闻时,第一时间用最陆氏的方式(通常是律师函或者收购对方公司)解决问题,弄得林栖哭笑不得,心里却又暖又甜。
这天,林栖在家休息,心血来潮,想整理一下这些年陆沉舟送他的礼物。从最初那条“海洋之心”蓝宝石项链,到后来各种拍卖会上的珍品,再到他亲手做的、不那么完美的手工物件……每一件都承载着不同的回忆。
当他拿起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木雕音乐盒时,愣了一下。这个音乐盒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做工也不算精致,他记得是去年他们路过一个手工艺集市时,陆沉舟在一个老匠人的摊位上买的,当时并没在意。
他下意识地拧动了发条。
一段熟悉又陌生的旋律流淌出来——是那首《栖心》的简化版,用音乐盒单纯清脆的音色演奏出来,别有一番稚拙的趣味。
林栖的心像是被轻轻撞了一下。他没想到,陆沉舟连这样的小细节都记得。
晚上陆沉舟回家,就看到林栖坐在一堆礼物中间,手里拿着那个音乐盒,眼眶有些发红。
“怎么了?”陆沉舟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担忧地看着他。
林栖放下音乐盒,伸手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肩头,闷闷地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
陆沉舟松了口气,失笑,轻轻拍着他的背:“这就叫好了?”他环视了一下地上那些价值连城的礼物,又看了看怀里这个轻易就被一个旧音乐盒感动的人,心中软成一片,“栖栖,你对我的要求太低了。”
“才不是。”林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不是因为这些礼物值多少钱。而是因为……每一个里面,都有你的心意。”他指了指那条蓝宝石项链,“这是你认出我的开始。”又指了指音乐盒,“这是你想把我们的回忆留在每一个角落。”
他握住陆沉舟的手,贴在自己脸颊:“沉舟,我爱的,从来都是你这个人,和你毫无保留爱着我的这颗心。”
陆沉舟怔住了,随即,巨大的感动和爱意如同暖流,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他低头,额头抵着林栖的额头,声音低沉而缱绻:“我知道。”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想把这世间所有美好都捧到他面前。
正因为知道,所以每一个看似平凡的日常,都想倾注最深的爱意。
爱意东升西落,浪漫至死不渝。
但对陆沉舟而言,爱林栖,早已成了比呼吸更自然的本能,融入了每一个晨昏与四季,构成了他生命的全部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