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新进的先进设备应该优先配给轧钢厂最重要的精密工艺室。
那里汇集了全厂最好的钳工,代表了最高工艺水平。
但现在精密工艺室已经有部里专门配的三套先进设备了,于是有些厂领导提出不同意见。
“鸡蛋不能全放一个篮子里。
既然部里已经给精密工艺室配了三套设备,这一套就没必要再给他们了。”
李副厂长说。
“但精密工艺室的任务最重要,也更能够发挥精密设备的作用。”
杨厂长说。
“我不这么看。
如果我们总把资源全压在精密工艺室,其他车间就会失去积极性。
精密工艺室也会因为没有竞争,失去进取心。”
李副厂长反驳道。
常主任表示:“李副厂长的提议很周全。
作为从生产一线提拔上来的领导,他往往能发现我们忽视的问题。
目前我们将所有资源集中在精密工艺室,虽然他们表现出色、为轧钢厂立下汗马功劳,但上次何助理出差期间出现的问题大家有目共睹,几乎耽误了科院的加工任务。
因此,我认为有必要扶持另一个车间,与精密工艺室形成良性竞争。”
何雨柱回应道:“若论竞争,工艺室内部四个小组的竞争强度远超过车间之间的比拼。
我敢保证,现在就对工艺室学徒进行技术考核,随便挑一个人参加三级钳工考试都绰绰有余。
等技术面更全面后,通过五级六级考试也不成问题。
他们在特定加工环节的能力,甚至可能超越部分七级八级钳工。”
这番话让在场厂委领导深感震惊。
李副厂长提出质疑:“何助理,技术能力需要扎实训练,不能仅凭口头断言。”
何雨柱建议:“如果李副厂长存疑,欢迎随时到工艺室实地考察。
我们的学徒多数实行专项分工,专门负责异型工件的特定加工面。”
这些学徒虽然技术等级不高,但早已参与异型工件的实际加工。
而普通的高级钳工反而难以胜任此类工作。
就这一点而言,学徒们的专业能力确实超越了传统高级技工。
李副厂长坚持己见:“但精密工艺室已经配备了三套先进设备,应该给普通车间一些发展机会。”
经过斟酌,杨厂长最终同意了李副厂长的请求,毕竟这套设备是通过他的关系争取到的。
“既然李厂长坚持,就按您的方案执行。
这套设备先配置给普通车间。
您认为哪个车间最合适?”
杨厂长询问道。
“一车间。
他们曾是厂里的标杆,希望这次能重新证明实力。”
李副厂长明确表态。
何雨柱忽然想起孙组长曾提及工艺室原本计划配置四套设备,莫非其中一套被李副厂长调走了?
一车间里,谢主任对易忠海的态度再度变得客气。
毕竟这位老师傅如今又获得了厂领导的赏识。
车间内拆除了陈旧设备,腾出的空间经过地面硬化、墙面粉刷,还用红漆重 新设备进场安装期间,易忠海始终在现场指挥,其在一车间的影响力已然超过了谢主任。
这让谢主任不愿多在车间停留,以免看到易忠海志得意满的模样。
与此同时,精密工艺室也在安装新设备。
由于原场地空间不足,三套新设备并未安置在原有区域。
工艺室正式升级为轧钢厂的精密车间,何雨柱在四个组长竞争上岗前,暂时兼任车间主任。
原四名组长升任为车间副主任,各自分管一组。
刘海中终于圆了当官的梦想,厂里文件公布时,他整个人轻飘飘的,如在梦中。
“何助理,我真当官了?要不你抽我一巴掌,我怕这是在做梦。”
刘海中恍惚地说道。
何雨柱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抬手就给了刘海中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把整个工艺室的人都震住了。
“别看我,是刘师傅主动要求的。
我这是助人为乐。”
何雨柱笑着解释。
“是的是的,是我请何助理帮忙的,谢谢何助理。”
刘海中忙说道。
“老刘,你这爱好怎么不找我?我也喜欢帮人圆梦啊。”
周师傅打趣道。
“去你的!老肖,要不要我也帮你确认下是不是在做梦?”
刘海中揉着脸,心里暗叹何助理下手真不含糊。
刘光天和刘光福一脸佩服地望着何雨柱,心里蠢蠢欲动,却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熟悉新设备?要是我们组竞争输了,三套设备可就是别人的了!”
刘海中瞪了两个儿子一眼,威压依旧。
刘光天和刘光福赶紧溜走。
“真想试试啊,就是不敢动手!”
刘光天小声说。
刘光福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要是能像柱子哥那样来一下,多痛快!唉……”
下班路上,刘海中遇到易忠海。
“老易,好消息!我们工艺室升级成精密车间了,何助理兼任车间主任。
他现在是厂长助理、精密车间主任,还兼着一食堂副主任。
采购科虽然不兼科长了,但还是归他管。”
刘海中兴奋地说道。
这算什么好消息?易忠海恨不得把刘海中的脸打肿。
咦?
“老刘,你脸怎么肿了?”
易忠海幸灾乐祸地问。
“何助理打的,他下手可真重。”
刘海中答道。
“他打你左脸,你怎么不把右脸也凑过去?一边肿一边不肿,多不协调。”
易忠海讥笑道。
刘海中不恼反笑:“我乐意。
你知道我为什么请何助理打我吗?”
“你发神经!”
易忠海骂道。
“你才神经。
我今天是太高兴了,感觉像做梦一样。”
刘海中得意地说。
易忠海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却压不住好奇:“你不会又做当官的梦了吧?”
“不是做白日梦,我真的当上领导了。
现在是精密车间的四位副主任之一,只要胜过其他三位,我就能升车间主任。
老易,我大概是这院里继何助理之后的第二个干部。”
刘海中说道。
易忠海半信半疑,扭头问刘光天:“你爸该不会当官想疯了吧?”
“一大爷,这回不是疯了,是真当官了。
我们车间四个组长都提拔成副主任了,厂里文件明天就发。”
刘光天回答。
易忠海心里一阵发堵。
刘海中居然也能当领导,而自己仍是个普通工人。
他心里懊悔极了:如果当初在工艺室没乱讲话,那个组长位置就该是他的,哪轮得到刘海中?论技术,他才是厂里最过硬的八级钳工。
要不是自己说错话,傻柱根本没法排挤他,杨厂长也不会直接把他调走。
要是当初他当上组长,现在副主任的位置上也有他一个。
越想越后悔!
刘海中已经端起了官架子:“忠海啊,咱们多年邻居,我得劝你一句——以后别再跟何助理作对了。
你哪是他的对手?拿鸡蛋碰石头何必呢?还是专注提升自己的技术吧。
我虽然还是七级钳工,但技术早超过你不少。
下次技术考核,我一定冲上八级!”
“等你真评上八级再说吧!”
易忠海心烦意乱,不愿多听。
刘海中满脸是笑,看着易忠海匆匆离去的背影,心情舒畅。
另一边,何雨柱和许大茂骑车到了派出所。
“傻柱,没想到你这么轻松就破了李副厂长这招。
不过这人估计不会罢休。
听说他去一车间了,大概想靠新设备跟你们精密车间较劲。
易忠海技术不差,有了新设备,说不定也能做精密件。
以后说不定会威胁你们车间的地位。”
许大茂说道。
“我就怕他不来。
没有对手,车间里人容易松懈,正好拿易忠海当磨刀石。”
何雨柱淡然回应。
“你这境界,我是真服。”
许大茂感叹。
接上白诗雨和罗薇之后,四人一起回了四合院。
许大茂婚后不好意思再常去何雨柱家蹭饭。
好在罗薇厨艺不错,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一回家,他就往椅子上一靠,等着开饭。
何雨柱其实也能这样闲着,但他更喜欢跟妻子一起在厨房忙活。
“这几天所里事多,一直没空给你织毛衣,那件还没织完呢。”
白诗雨略带歉意地说。
“不急,天还暖和。
我也不太怕冷,毛衣不急着穿。”
何雨柱温声应道。
“这可不行,别人有的,你也不能少。
我每天回家织一点,过几天就能完成。
罗薇看到我织的毛衣,都想拆了许大茂那件重织呢。”
白诗雨笑着说道。
“就算拆了重织也没用,她现在手艺不如你。”
何雨柱也笑着回应。
“是啊,我也是这么和她说的。”
白诗雨笑得更开心了。
闺蜜和兄弟,果然都是拿来比较的对象。
超越他们越多,幸福感就越强烈啊!
刘海中回到家里,真想召开全院大会,把自己当上副车间主任的事公告天下。
但他又不敢太张扬,毕竟何雨柱当了厂长助理都没声张,自己一个副车间主任要是大肆宣扬,岂不是太不懂分寸?
唉,何助理也太低调了!
易忠海气得快爆炸,压制了刘海中大半辈子,没想到对方一下子爬到自己头上去了。
回到家,看到那些缝缝补补的桌椅和衣物,心情更是糟糕透顶。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老鼠偏偏就盯上他家。
秦淮茹今天和易忠海彻底闹翻了,她为将来灰暗无望的日子感到忧心。
可一回到家,贾张氏的抱怨就像冷水浇头,让她心凉。
“秦淮茹,你就不能早点回来吗?我都饿半天了,孩子们也饿得直叫。”
秦淮茹一下子火了:“妈,你腿脚也好得差不多了,就不能先给孩子们做点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