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陈建民正搂着小媳妇睡得香,被一阵紧似一阵的敲门声给惊醒了,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在哪儿,感受到怀里柔软的身体动了一下,他轻轻地拍了拍,小声说道:“没事,你睡你的。”
他话音刚落,外屋地也响起了说话声。
“呀,你是李大夫吧?是来找我家玉兰的吗?快进来坐!”这是刘婶的声音。
陈建民当时就头大了,倒不是因为刘婶回来了,而是她所说的李大夫,最有可能就是李艳丽!这特么可就热闹了。虽然李艳丽老早就知道他跟佟玉兰之间的这点儿事,可是知道跟现场抓到他们睡在一起还是两回事啊。
有点儿尴尬了不是?
果然,门外响起了李艳丽轻快的说话声:“呀,您是玉兰妹子的婆婆吧?我是来找她的。敲半天门都没动静,看起来好像是睡着了。”
屋里的陈建民直撇嘴,心说李大夫啊李大夫,你现在也学坏了呀,说谎都不眨眼睛了,你说你找佟玉兰能有啥事啊?想找我直接说得了呗。还非得绕这么一下,有意思吗?
门外有那么一会儿没了任何声音。足足过了三四秒钟,才听到刘婶说:“这不是昨晚上前面儿树地着火了吗?她是林场职工,指定不能歇着,估计是累着了。那啥,李大夫,要么你等一会儿再来,要么你再敲一敲门,俺得去给老头子送午饭了,不陪你了啊。”
说话声过后,传来踢踢踏踏远去的脚步声。
外屋地的李艳丽又敲了几下门,然后趴到门缝上大声说道:“建民哥,人家大老远来看你,咋就不让人家进屋呢?”
话说得贱兮兮的,听得陈建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现在能确定了,李艳丽知道他在这儿,并且还打算不依不饶地让他出去,问题是她为啥又来了呢?
当然,这会儿也没空思考这事儿了。
陈建民慢慢地起身,刚把胳膊从佟玉兰身下抽出来,佟玉兰就被惊醒了,揉了揉眼睛,嘟着嘴问道:“建民哥,几点了?”
陈建民觉得还是有必要把门外有人找他的事情告诉她,“现在大概一点多,起来吧,家里来客了。”
“来客了?”佟玉兰彻底清醒了,“哎呀,不行,我……我……我咋整啊?不行,得起来穿衣裳。”
起身匆匆忙忙地穿衣服,还小声地埋怨着:“我就说不睡吧,你非得让我睡。”
陈建民嘿嘿直笑,“别怕,你穿你的衣裳,我现在就去把人放进来。”
“别别!”佟玉兰急得拽住他的胳膊直摇晃,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陈建民不再逗她,“行,行,不让她进来!”
两人很快就穿好了衣裳,这段时间里外屋地反倒是没有任何动静了。
陈建民还以为李艳丽已经离开了,轻轻地推开门,探出半个脑袋往外看,嘿,还真就没看到人。
他松了一口气,提了提没系好的裤带,回头对佟玉兰说道:“她走了,应该是去护林站了。你再躺一会儿,我来收拾残局。”
话刚出口,身后就响起李艳丽拿腔作调的声音:“建民哥,你说谁走了呀?你要收拾什么呀?”
陈建民吓得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转身,抚着胸口说道:“李艳丽,你这是要吓死你男人我呀!”
李艳丽板起脸,冷声“哼”了一下,“我可没福气拥有你这么出色的男人,少套近乎!”
说话的同时眼角往刚刚下地穿鞋的佟玉兰那边看过去。
佟玉兰低头系鞋带,慌乱中咋系都系不明白,也不敢出声,更不敢看向李艳丽,脸上烧得像着火了似的。最后干脆捂着脸蹲下来。
也是,就算他们都穿上了衣裳,又能糊弄谁呀?
不说地当间那一个大浴桶,地上胡乱扔的脸盆,光是炕上凌乱的被褥就很能说明问题了。你说他们两个人在这屋里啥都没干,骗鬼啊?鬼都不信!
关键时刻,还是陈建民这个惹祸的人担下了所有,他推着李艳丽往外走,嘴里还欠欠地说着:“哎呀,小丽,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之间还用得着套近乎吗?”
李艳丽的目光越过陈建民又看了一眼佟玉兰,终究有些不忍,也就没太让她过于尴尬,伸手拧住陈建民的耳朵,拽着他往外走。
别看陈建民脸皮厚,嘴里还乱七八糟地扯闲篇,实际上也感觉有点儿不好意思,甚至比城墙还厚的脸都有点儿微红。
可能就因为这个,他倒是没挣扎,非常配合地跟着走出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到了外面,李艳丽总算是松开了他,这是给他面子,毕竟让别人看到不好,瞪了他一眼之后,扔下一句话:“跟我过来!”
陈建民挠挠头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穿着紧身牛仔裤展露出来的苗条身段,又忍不住犯贱起来,不轻不重地在那翘臀上拍了一下,声音还挺响亮。
李艳丽咬牙切齿地转身怒吼:“陈建民!你是不是不想过了?”
陈建民嘿嘿笑着往前跑。
李艳丽在原地跺了跺脚,深感无力地跟着他走到了护林站的房后。这地方很少有人来,所以也成了私下里说点儿悄悄话的一个绝佳场所。
陈建民看她走到自己身旁,忙把刚才没被掐的另一只耳朵伸了过去,“想解气的话,再拧一下吧。别客气!”
李艳丽看着他这无赖样子,嘴唇动了半天,到底还是没说出太重的话。
也是,她能说啥?
当初她自己跟刘晓梅合起伙儿来算计人家陈建民的时候,还特别支持他跟佟玉兰发生关系来着,啊,现在看到人家睡到一起了,就不乐意了,酸不溜丢地说几句话?
这也太没意思了!
所以,她按下了心头翻涌的醋意,开始说到正事儿,“你跟我爸咋唠的?”
“啊?”陈建民张大了嘴巴,有点儿不明白她问这话是啥意思。
“早晨!”李艳丽又开始咬牙了,“早晨那会儿,你们两个不是唠了一会儿吗?你都说啥了?”
陈建民更懵了,“我?我啥也没说呀!就唠了唠工作,呃……也说了两句跟你有关的话。”
“完了呢?”李艳丽紧追不舍地问。
“完了就完了呀,不是,小丽,我瞅你今天不对劲儿啊,来,我摸摸,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往哪儿摸呢?你才发烧呢,你全家都发烧!”
“那还不是你发烧吗?我家人就只有你们几个。”
“你……你非要气死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