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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全球统一系统 > 第221章 炎北线火车线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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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北线火车线通车

国葬的肃穆气氛还未完全散去,马小云站在皇城的城楼上,手里捏着新皇帝派人送来的烫金文书,指尖划过延北线十日贯通的字样,风从城楼缝隙钻进来,带着深秋的凉意,却吹不散他眼底的期待。

身后的侍卫收起了素白的丧幡,皇城的角楼已换下黑布,露出原本朱红的梁柱。马小云转身下楼时,正遇上负责铁路工程的总办,对方手里捧着延北线的最终调度图,鬓角还沾着机油:神,最后一段铁轨的铆钉今日全部敲实,信号塔也调试完毕,就等通车前的全线压力测试了。

去看看。马小云接过图纸,快步走向皇城北侧的临时站台。铁轨像两条银色的长龙,从站台延伸向远方,消失在晨雾笼罩的山谷里。几个工人正蹲在铁轨旁,用棉布擦拭最后一点锈迹,他们的袖口磨得发亮,脸上却带着笑意:马先生,您瞧这接缝,严丝合缝!

接下来的几日,马小云几乎泡在了调度室。墙上的巨幅线路图钉满了红色标记,代表各段的通车状态。七号隧道的通风系统再测一次。北海站的供水管道务必提前加压。”他的指令清晰而果断,偶尔拿起望远镜,望向铁轨尽头的晨雾,仿佛能穿透距离,看到北海城的轮廓。

第五日清晨,全线调度演练开始。马小云坐在调度中心的指挥椅上,看着屏幕上代表列车的光点从炎黄城出发,缓缓向北移动。速度稳定,时速45里。三号道岔切换正常。无线电里传来各站点的汇报声,他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直到光点顺利通过最险峻的鹰嘴崖隧道,才松了口气。

演练结束的哨声刚落,总办便捧着一份厚厚的名单走进来,纸张边缘还带着油墨的温度。

第一批乘客名单核对好了。总办将名单放在桌案上,指尖划过一行行姓名,除了您,还有十六位退休长老,都是参与过铁路规划的元老,带着当年的手绘图纸,想亲眼看看线路贯通的模样;八位技术员背着工具箱,里面装着备用零件,打算沿途记录铁轨的沉降数据。”

他顿了顿,翻过一页:还有十位学生,是从各学堂选拔的少年,胸前别着未来工程师’的徽章,眼睛亮得像星子。

最后几页记着民众信息,密密麻麻的名字占了大半篇幅,有带着孩子的妇人,有扛着农具的农夫,还有推着小车的商贩。名单末尾标注着:附:托运粮食一千二百吨,分储于七号至十二号货舱,覆盖三个州府的冬储份额。

马小云拿起名单,指尖落在退休长老一栏,其中一位的名字旁画着小小的火车简笔画,是当年他手把手教着画的标记。再往下看,学生名单里有个熟悉的名字,是邻居家总趴在铁轨旁数枕木的少年,如今终于能坐一次真正的火车。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铁轨,发出轻快的声响。这列载着记忆与希望的列车,终将载着他们,驶向更远的地方。

通车前一日,马小云特意去了铁轨旁。夕阳将铁轨染成金红色,他俯身摸了摸冰凉的铁轨,想起三年前动工那天,也是这样的黄昏,老皇帝拄着拐杖来奠基,颤巍巍地将第一块基石放入坑中:这条路,要让百姓走得稳、走得快。如今,老皇帝的愿景即将实现,而他将带着这份愿景,踏上首班列车。

第十日黎明,延北线的站台上挤满了人。马小云穿着笔挺的中山装,胸前别着铁路徽记,接过列车长递来的车票——编号001。三名学生代表背着书包,好奇地摸着车窗,他们手里捧着老皇帝生前题写的平安木牌,要带去北海城的小学。

马小云站在延北线列车的了望车厢里,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与林带,铁轨撞击的节奏像一首沉闷的挽歌。深秋的风卷着枯叶,拍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指尖抚过车窗上凝结的薄霜,喉间发紧:老皇帝啊,您看这火车,跑得比快马还稳当。从北海到炎黄城,从前快马加鞭也要走半月,如今一日便能抵达……

绿皮火车“哐当哐当”碾过铁轨,车窗外的风裹着草木气涌进来,撩得少年们的衣角翻飞。我对面的老爷爷正用放大镜瞅着一张泛黄的图纸,笔尖在“鹰嘴崖隧道”几个字上轻轻点着:“当年打这隧道时,炸药得数着秒放,生怕震塌了山顶的老松树。”话音刚落,火车恰好钻进隧道,黑暗瞬间吞没车厢,只有少年们的惊呼声撞在岩壁上,又弹回来,混着老爷爷的低笑。

钻出隧道时,阳光猛地泼进来,铺在成片的稻田上。刚灌浆的稻穗沉甸甸垂着,像满地碎金子在晃。几位农妇扒着车窗指认自家的田,“看那片带白栅栏的,是我家二小子种的新品种!”她们的蓝布头巾在风里飘成小旗子,引得车厢里的孩子们跟着拍手。远处水塘里,白鸭子被火车惊得扑棱棱飞起,划出一道道银亮的水痕,和铁轨旁的野菊相映成趣。

过了正午,火车驶入丘陵地带。山不高,却裹着浓绿,像是被老天爷泼了桶绿颜料。红叶李的碎花瓣被风吹得贴在车窗上,留下粉白的吻痕。穿蓝布衫的技术员正举着本子记录:这里的铁轨沉降值比预估的少0.3毫米。他身旁的小姑娘突然指着山顶喊:看!是野山羊!果然有几只灰溜溜的影子在岩石间蹦跳,尾巴翘得像小旗子。

夕阳斜斜挂在天边时,火车慢悠悠驶过一片芦苇荡。白茅花被染成金红色,像流动的晚霞漫过铁轨。卖茶水的阿姨提着铜壶走过,壶嘴冒着白汽,在空气中画出弯弯的弧线。老爷爷收起图纸,从布包里掏出个烤红薯,香气瞬间漫开。这红薯,是用当年修铁路时剩下的铁桶烤的。他掰了一半递给旁边的小男孩,你看那片厂房,以前是我们住的工棚,现在改成罐头厂啦。

暮色渐浓时,远处的城镇亮起了灯。先是零星的光点,渐渐连成串,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车厢里的孩子们开始犯困,脑袋歪在大人肩上,口水浸湿了衣襟。农妇们互相靠着打盹,蓝头巾滑落下来,露出鬓角的白发。技术员还在低头写写画画,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和火车的哐当声混在一起,像首温柔的催眠曲。

火车钻进最后一个隧道时,我贴在车窗上的手掌突然感到一阵温热——是隧道壁渗出的潮气,混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等再出来,月亮已经挂上树梢,清辉洒在铁轨上,像铺了层碎银。老爷爷轻轻说:当年摸黑铺铁轨时,就盼着有朝一日,能坐着火车看这样的月亮。

车窗外,铁轨在月光里延伸,像条银色的带子,一头系着过去的脚印,一头牵着前方的灯火。(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