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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福船从澳洲运回的铁轨

这一天的清晨,北海城的电报室刚拉开窗帘,潮湿的海风就裹着咸腥味涌了进来。负责接收电报的老周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戴上耳机,指尖习惯性地搭在译码本上。突然,耳机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嘀嘀嗒嗒声,节奏密集而清晰,不像是日常的商船通报,倒像是有要紧货物的消息。

老周精神一振,铅笔在纸上飞快游走,将长短不一的电码转换成字符。随着字符一个个落下,他的眉头渐渐扬起——澳洲发运铁轨,计七千吨,二十天后抵北海港,请预备卸货。最后一个字符落下时,他猛地坐直了身子,又反复核对了三遍,确认电码无误,数字清晰:七千吨,二十天。

这可不是小数目。老周不敢耽搁,抓起记录纸就往马小云。晨雾还没散尽,石板路上的水洼映着他匆忙的身影,裤脚沾了泥也顾不上拍。马小云居住地的门刚打开,他就撞了进去,正好撞见刚到岗的署长正在翻看晨报。

神!澳洲来的急电!老周把纸往桌上一拍,声音带着喘,七千吨铁轨,二十天后到,让咱们预备卸货!

马小云的烟啪地掉在桌上,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半晌,突然拍了下大腿:好小子!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南边铁路扩建等着用轨呢,这批货来得太及时了! 他当即召集各部门主管,办公室里很快挤满了人,原本安静的早晨瞬间被急促的讨论声填满。

七千吨,得清出多大的货位?北海港的老李掐着手指算,咱们三号货场刚腾空了一半,够不够?不行就把旁边的杂货区再挪挪,宁可挤点,也不能耽误卸货。

马小云站在北海港的了望台上,手里捏着那份电报抄件,指尖划过“七千吨”那串数字,低声算了句:一根一吨半,这就是五千根铁轨啊。海风掀起他的衣角,远处的码头正在紧锣密鼓地做着准备,可他望着那片忙碌的景象,眉头却微微蹙着——五千根铁轨,全要靠人工卸船、搬运、装车,这可不是件容易事。

马先生,工务组报上来的数,说是得召集至少两百个壮劳力,轮班干才能赶在三天内卸完。”身后传来港务署长的声音,带着些担忧,可就算召集来了,这铁轨沉得很,一根得八个人抬,稍不留神就容易出岔子。

马小云转过身,目光落在码头那些临时搭起的木架上。工人们正在给木架裹上厚帆布,那是为了抬轨时减少摩擦用的。是啊,全靠人力,就得把法子想细了。他往码头走,脚步踩在栈桥上发出咚咚声,八个人抬一根,得有个喊号子的领路,步调得齐,不然轻则磨破肩膀,重则闪了腰。

他蹲下身,摸了摸地上铺的圆木——这是预备着当滚轴用的,铁轨卸到岸上后,能顺着圆木滑到货场,省些力气。圆木得再检查一遍,有裂纹的不能用,免得压断了伤到人。他又指着不远处堆着的粗麻绳,绳子也得换,用那种新浸过桐油的,结实,不容易打滑。

说话间,一群皮肤黝黑的汉子扛着扁担走了过来,他们是附近村镇赶来的临时工,每人肩上都搭着块厚厚的垫肩。为首的壮汉叫王铁山,是个老码头工,搓着手笑道:神放心,我们这帮弟兄抬过石碑、卸过钢锭,有的是力气。

马小云却摆了摆手,领着他们到一根备用的短铁轨旁:光有力气不行,得讲法子。来,你们八个人试试,抬起来走两步。

八个汉子围上去,绳子套在铁轨两端,喊着号子起,铁轨哐当一声离地,可刚走两步就晃了晃,有人脚步慢了半拍,铁轨一头猛地往下沉,吓得众人赶紧放下。“瞧见没?”马小云指着他们的脚,步子不齐,力就散了。喊号子的人得把节奏定死,一抬脚,二迈步,谁也不能快,谁也不能慢。

他让王铁山站出来领号,又教众人调整站位:最前面的人看方向,左右两边的人稳住平衡,后面的人别使劲往前拽,跟着节奏走就行。试了三遍,队伍渐渐齐了,铁轨稳稳地抬着走了十几步,放下时众人都松了口气,王铁山抹着汗笑:还是神想得细,这法子省力多了!

二十天后,澳洲的货轮如期抵港。当巨大的铁锚哐当沉入海底,甲板上的铁轨堆得像座小山,阳光照在上面,泛着冷硬的光。码头上,两百个工人分成二十五组,每组八人,王铁山站在最前面,手里攥着块红绸子。

开工!随着港务署长一声令下,王铁山挥起红绸,号子声陡然响起:嘿哟——起哟!八双手稳稳扣住绳子,铁轨缓缓离开甲板,顺着搭好的木板往岸上挪。海风里混着号子声,一二、一二的节奏像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马小云站在码头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到有人脚下打滑,旁边的人立刻伸手扶了一把;看到绳子勒进肩膀,垫肩被汗水浸透;看到一组人抬到一半没力气了,旁边的组立刻顶上,换班时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中午的太阳毒辣,工人们的脊梁被晒得黝黑发亮,可没人叫苦,号子声始终响亮。

到了傍晚,第一百根铁轨稳稳地落在货场的圆木上,王铁山咧开嘴笑,露出两排白牙,汗水顺着下巴滴在铁轨上,滋地一声晕开。马小云走过去,递给他一壶凉茶:歇会儿,别硬撑。王铁山接过来灌了两口,抹了把脸:马先生,这铁轨沉是沉,可想着铺起来能跑火车,心里就热乎!

夜里的码头点起了马灯,昏黄的光线下,人影晃动,号子声伴着海浪声,成了夜里最热闹的调子。马小云没走,他让伙房炖了姜汤,又煮了热乎乎的杂粮粥,每隔两个时辰就让人送到工人们手里。他知道,这五千根铁轨,是用肩膀扛、用力气抬、用汗水泡出来的,每一根都浸着这些汉子的劲儿。

三天后清晨,最后一根铁轨卸完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工人们瘫坐在地上,互相靠着打盹,肩膀上的红印子连成了片,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马小云站在那堆如山的铁轨前,轻轻抚摸着冰凉的轨面,低声说了句:真得谢谢你们啊。

海风拂过,带着铁轨的铁锈味,也带着汗水的咸涩。这些铁轨很快会被运到南边的工地上,铺成一条长长的铁路,而码头的号子声、工人们的喘息声,大概会永远刻在这条铁路的每一颗道钉里,成了炎黄国往前挪的脚步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