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阳光刚越过青云山的山巅，论道广场的防护阵纹就已被灵力催至最亮，淡金色的光幕如同倒扣的巨碗，将近万名弟子的喧嚣牢牢锁在广场之内。比光幕更灼人的是人群的热情——林尘以杂役之身连闯八强、半决赛的传奇，早已让他成为青云宗最炙手可热的名字，连外门的伙夫都提着菜篮子挤在广场边缘，想亲眼看看这位“无灵根剑神”的风采。
杂役弟子区被挤得水泄不通，赵铁柱扛着一面比他人还高的木牌，上面用朱砂写着“快剑林尘，一剑定乾坤”，木牌边缘还绑着十几串红绸，风吹过猎猎作响。他身边的几个杂役弟子举着陶制的号角，时不时吹得震天响，把内门弟子区的喝彩声都压下去几分。“让让！都让让！林师兄的位置在这儿！”赵铁柱用肩膀撞开几个往前凑的外门弟子，硬是在第一排挤出一块空地，眼睛死死盯着擂台入口。
阁楼观景台内，气氛却透着几分凝重。苏婉清将一个锦盒紧紧抱在怀里，里面是连夜绘制的“金刚符”和新炼制的“烈火丹”，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身边的陈长老眉头紧锁，目光扫过慕容白所在的雅间——那里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能隐约看到一道青色身影斜倚在椅上，显然对这场比赛志在必得。“慕容白昨晚派人去了坊市的黑市，据说买了一枚‘暴血丹’。”陈长老的声音压得极低，“那是禁药，能强行提升修为，代价是经脉受损，修为倒退。”
苏婉清的脸色瞬间苍白：“他疯了？为了赢竟然用禁药！张狂要是吃了那东西，林尘怎么抵挡？”
“我已经跟执法长老提过，比赛中若发现服用禁药，立刻废去修为。”陈长老的手按在剑柄上，“但慕容白做事向来隐蔽，我们只能多加留意。你一会儿盯着张狂的气息，一旦发现灵力异常暴涨，立刻示警。”
高台上，玄机子宗主的目光在擂台两侧的入口处流转，左手轻轻敲击着扶手。他身边的执法长老低声道：“宗主，要不要提前搜查张狂？免得他带禁药上台。”
玄机子缓缓摇头：“慕容白既然敢用，就肯定有办法藏得隐蔽。再说比赛规则规定，上台后不得无故搜查弟子，我们只能等他露出马脚。林尘这孩子，向来能创造奇迹，或许他能应付。”话虽如此，玄机子的指尖却多了一丝灵力波动——他已做好准备，一旦林尘遇险，便立刻用“护体罡气”护住他。
“咚——”一声钟鸣响起，广场瞬间安静下来。裁判长老身着紫色法袍，手持鎏金法槌，走上擂台高声道：“半决赛第一场，杂役弟子林尘，对阵内门弟子张狂！双方入列！”
林尘的身影从左侧入口出现，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灰色杂役服，腰间系着陈长老送的“镇灵佩”，青锋剑斜挎在肩上，剑鞘上的避毒铜在阳光下泛着淡青色的光。他脚步沉稳，没有丝毫花哨，走到擂台中央时，对着裁判长老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台下的赵铁柱，对着那个傻大个轻轻点头。
“林师兄！”赵铁柱激动地挥舞着木牌，杂役弟子们立刻爆发出震天的喝彩，号角声、欢呼声混在一起，差点把防护阵纹都震得发抖。
右侧入口的身影刚出现，广场的欢呼声就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张狂比平时高了近一个头，原本就魁梧的身材变得更加壮硕，黑色劲装被贲张的肌肉撑得裂开几道口子，脸上泛着一种不正常的潮红，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狞笑，眼神涣散却又透着嗜血的光芒。他没有提之前的疯魔刀，双手戴着一对碗口大的精钢拳套，拳套上布满了尖刺，阳光照在上面泛着森冷的光。
“这是怎么回事？张狂怎么变得这么壮？”
“你看他的眼睛！全是血丝，像是疯了一样！”
林尘的眉头瞬间蹙起，“心眼”在他踏出第一步时就已展开，张狂身上的气息让他心头一沉——那股灵力异常狂暴，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远超炼气五层巅峰应有的水准，而且灵力流转紊乱，像是被强行塞进容器的洪水，随时可能冲破束缚。更让他在意的是，张狂的气血波动中带着一丝铁锈味，那是药物催发气血的特征。
“小子，你的好运到头了！”张狂走到擂台中央，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大师兄让我给你带个好——他说，会在决赛的擂台上，为你的右手收尸！”他说话时，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白色的雾气，显然体内的力量已经快要压制不住。
林尘没有说话，只是将青锋剑缓缓拔出半寸，剑刃出鞘的瞬间，一道清越的剑鸣响彻广场，让张狂的身体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比赛还没开始，就敢口出狂言。慕容白的狗，果然和他主人一样没规矩。”
“你找死！”张狂眼中的凶光更盛，双手的拳套猛地相撞，发出“铛”的一声巨响，震得台下前排的弟子捂住了耳朵。他就要冲上前，却被裁判长老厉声喝止：“比赛未开始，不得擅自出手！否则取消比赛资格！”
张狂狠狠瞪了裁判长老一眼，却不敢真的违抗，只是死死盯着林尘，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像是一头即将挣脱锁链的野兽。
“双方准备！”裁判长老举起鎏金法槌，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比赛开始！”
“槌”字刚落，张狂就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声音尖锐得如同狼嚎。他周身的肌肉猛地膨胀，黑色劲装彻底撕裂，露出布满青筋的臂膀，青筋像蚯蚓一样在皮肤下游走，双眼瞬间被血丝布满，连眼白都变成了暗红色。一股远超之前的凶悍气息轰然爆发，灵力波动如同海啸般扩散开来，直接冲破了炼气五层的壁垒，达到了炼气六层，而且还在不断攀升，隐隐有触及炼气六层巅峰的迹象！
“这不可能！张狂昨天还是炼气五层巅峰！”
“是禁药！我见过这种症状！是‘暴血丹’！”台下一名年长的外门弟子失声惊呼，“这种药能强行激发潜力，提升一两层修为，但药效过后会经脉寸断，修为倒退至少三层！”
“慕容白太狠了！为了赢竟然让手下用这种毒计！”
杂役弟子区一片哗然，赵铁柱气得将木牌都扔在地上，用力拍打着防护阵纹嘶吼：“不公平！他用禁药！取消他的资格！”杂役弟子们跟着齐声高喊，声音震得广场的青石砖都在微微颤抖。
阁楼观景台内，苏婉清猛地站起身，锦盒掉在地上都没察觉：“真的是暴血丹！林尘快退！”
陈长老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就要飞身上台，却被玄机子拦住。“再等等，林尘还没出手。”玄机子的目光紧紧盯着擂台上的灰色身影，“这孩子的‘心眼’能感知到灵力波动，他肯定有应对之法。”
慕容白所在的雅间里，李冲谄媚地笑着：“师兄，您真是神机妙算！这暴血丹果然厉害，张狂现在的实力，就算是炼气六层的弟子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林尘那个杂役死定了！”
慕容白端着一杯茶，轻轻吹了吹浮沫，眼中满是阴狠的笑意：“林尘不是喜欢创造奇迹吗？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在暴血丹的力量下活下来。就算他赢了，张狂也能拖垮他的气血，决赛时我对付他就易如反掌。”他顿了顿，将茶杯放在桌上，“去告诉钱坤，让他准备好‘化血毒雾’，万一张狂失手，就在林尘下台时动手。”
“是！弟子这就去！”李冲躬身退下，脚步都带着兴奋。
擂台上，张狂的力量还在攀升，他的身高又涨了半尺，皮肤变成了暗红色，双手的拳套被灵力包裹，泛着诡异的红光。“死吧！杂役！”他猛地蹬地，擂台的青石砖瞬间裂开几道缝隙，整个人如同一发炮弹，朝着林尘猛扑过来，双拳挥舞间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拳套上的尖刺闪烁着森冷的光芒，显然是涂了剧毒。
林尘的瞳孔微微收缩，张狂的速度比之前快了足足三倍，拳风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息，显然是暴血丹催发的气血之力。他没有闪避，而是猛地踏前一步，体内的气血如同潮水般涌入青锋剑，剑身上贴着的火纹符瞬间被激活，泛起一层耀眼的红光。“破妄剑·第一式——裂风！”
青锋剑带着凌厉的剑气，直刺张狂的面门。这一剑快如闪电，角度刁钻，正是张狂旧伤所在的右腰对应的破绽——暴血丹虽然提升了力量，却也放大了他旧伤的弱点，灵力在右腰处的流转比其他地方慢了半拍。
“铛！”
金铁交鸣的巨响震耳欲聋，青锋剑与精钢拳套碰撞在一起，火星四溅。林尘被震得后退三步，手臂微微发麻，虎口传来一阵刺痛——张狂的力量比他预想的还要大，至少是之前的五倍。张狂却只是顿了一下，右腰传来一阵剧痛，让他的动作慢了半拍，但暴血丹带来的狂暴之力瞬间压过了疼痛，他怒吼一声，左拳带着更凶悍的气势，朝着林尘的胸口砸来。
“小心！”苏婉清在台下惊呼道。
林尘的反应极快，脚下施展踏风步，身形如同鬼魅般侧身避开，左拳擦着他的衣角砸在擂台上，将青石砖砸出一个深达半尺的坑。他趁机绕到张狂的身后，青锋剑带着红光，直刺张狂的右腰旧伤处——那里是他灵力最紊乱的地方。
“噗嗤！”
剑刃穿透张狂的皮肉，刺入半寸深，红光瞬间爆发，灼烧着他的经脉。张狂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右腰传来的剧痛让他浑身抽搐，但暴血丹的药效让他失去了理智，他猛地转身，用带着尖刺的拳套朝着林尘的头颅横扫而去，动作疯狂而不计后果。
林尘连忙后退，避开拳套的攻击，却还是被拳风扫中肩膀，疼得他眉头一皱。他能感觉到，张狂的攻击虽然狂暴，却毫无章法，全是凭借本能挥拳，只要找到他的破绽，就能一击制胜。但问题是，张狂的力量和速度都远超于他，稍有不慎就会被重创。
“杂役！你就只会躲吗？”张狂怒吼着，再次冲了上来，双拳如同狂风暴雨般朝着林尘砸去，拳套砸在擂台上，碎石飞溅，防护阵纹都被震得泛起涟漪。林尘的身影在拳影中灵活穿梭，踏风步施展到极致，如同一片落叶，看似狼狈却总能在关键时刻避开攻击，同时用青锋剑不断攻击张狂的右腰，扩大他的伤势。
“林师兄加油！避开他的拳头！”赵铁柱在台下嘶吼着，嗓子都喊哑了。杂役弟子们也跟着齐声高喊，为林尘加油鼓劲。
苏婉清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她能看到，林尘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张狂的攻击太密集了，就算林尘的感知再强，也消耗了大量的气血和灵力。她从怀中掏出一枚“疾风符”，想要扔给林尘，却被陈长老拦住：“比赛中不能递道具，会被判定违规的。相信林尘，他能应付。”
擂台上，林尘已经避开了张狂的数十次攻击，青锋剑在张狂的右腰上留下了三道伤口，伤口处泛着红光，那是火纹符的灼烧效果，让张狂的灵力流失得更快。但张狂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依旧疯狂地攻击着，他的双眼已经完全变成了暗红色，嘴角开始流出血沫——暴血丹的副作用已经开始显现，他的经脉正在被狂暴的力量撕裂。
“该结束了。”林尘深吸一口气，体内的气血再次爆发，“心眼”捕捉到张狂灵力流转的规律——每一次挥拳后，他的右腰都会有一瞬间的灵力真空，那是他旧伤和暴血丹副作用共同造成的破绽。他猛地踏前一步，青锋剑上的火纹符全部激活，剑身上的红光耀眼夺目，“破妄剑·第二式——焚江！”
青锋剑带着熊熊燃烧的剑气，直刺张狂的右腰伤口处。这一剑凝聚了林尘所有的气血之力，速度快到极致，空气中都泛起了扭曲的热浪。
张狂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想要挥拳格挡，却发现右腰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灵力瞬间紊乱，动作慢了半拍。“噗嗤”一声，青锋剑完全刺入他的右腰，剑尖穿透了他的经脉，红光在他体内爆发，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啊——！”张狂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剧烈抽搐起来，暴血丹的力量瞬间失控，他的皮肤开始龟裂，流出暗红色的血液。他猛地抬起头，双眼死死盯着林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右拳朝着林尘的胸口砸来——这一拳带着他所有的力量，拳套上的尖刺闪烁着剧毒的光芒。
林尘早有防备，他猛地侧身，同时一脚踹在张狂的膝盖上，“咔嚓”一声脆响，张狂的膝盖骨被踹碎，他轰然倒地，右拳擦着林尘的胸口砸在地上，将青石砖砸得粉碎。
张狂躺在地上，身体不断抽搐，口中吐着血沫，双眼的红光逐渐褪去，恢复了一丝清明。他看着林尘手中的青锋剑，眼中满是不甘和恐惧：“为……为什么……我吃了暴血丹……还是打不过你……”
林尘收起青锋剑，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力量不是靠禁药得来的，而是靠日复一日的修炼。你和慕容白一样，走歪了路。”
张狂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昏了过去。他的身体开始萎缩，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大小，只是皮肤依旧龟裂，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暴血丹的副作用彻底爆发了，他的经脉已经完全断裂，修为尽失。
全场陷入短暂的死寂，随即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赵铁柱捡起地上的木牌，用力挥舞着，嘶吼道：“林师兄！赢了！你赢了！”杂役弟子们激动地拥抱在一起，不少人都流下了眼泪——他们的师兄，用一把凡铁剑，打败了服用禁药的强敌！
“张狂服用禁药，违反比赛规则，取消比赛资格！”裁判长老走上擂台，高声宣布，“林尘胜！晋级决赛！”
执法长老也飞身上台，检查了张狂的伤势后，对着高台上的玄机子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愤怒：“宗主，经脉尽断，修为尽失，是暴血丹的副作用。”
玄机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对着身边的弟子冷声道：“去把慕容白叫来！”
林尘走下擂台时，苏婉清和赵铁柱立刻围了上来。苏婉清将一枚“固元丹”塞进他嘴里，又用手帕擦去他额头的汗珠，眼中满是担忧：“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林尘摇了摇头，他的手臂有些发麻，气血消耗了不少，但没有大碍，“张狂的拳套上有毒，幸好我避开了。”
“师兄，你太厉害了！那个疯子用了禁药都打不过你！”赵铁柱激动地说道，“俺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就在这时，一道阴冷的目光从人群中闪过，钱坤提着一个黑色的小葫芦，站在广场的角落，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的左手放在葫芦口，只要林尘靠近，他就会立刻释放“化血毒雾”——这是慕容白的命令，就算张狂失败，也要让林尘付出代价。
林尘的“心眼”瞬间捕捉到了钱坤的气息，他的眼神微微一凝，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在青锋剑的剑柄上，同时对着苏婉清使了个眼色。苏婉清立刻明白过来，从怀中掏出一枚“烈火符”，假装整理头发，将符箓捏在手中。
钱坤看到林尘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就要打开葫芦口。就在这时，陈长老的声音突然响起：“林尘，你跟我来一趟长老殿，宗主有要事找你。”陈长老快步走到林尘身边，目光扫过钱坤，眼神冰冷——他早就注意到钱坤了，慕容白的这点小动作，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
钱坤的动作一顿，看到陈长老腰间的佩剑，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恨恨地收起葫芦，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长老殿内，玄机子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慕容白跪在地上，头埋得很低，却依旧带着一丝不屑：“宗主，张狂服用禁药是他自己的主意，与弟子无关。弟子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
“与你无关？”玄机子猛地一拍扶手，声音带着怒火，“张狂是你的跟班，暴血丹是你从黑市买来的，你敢说与你无关？慕容白，你太让我失望了！”
陈长老站在一旁，冷声道：“慕容白，你不仅让张狂服用禁药，还派钱坤在广场上准备偷袭林尘，这些事我们都查得一清二楚。你心胸狭隘，手段阴狠，根本不配做青云宗的内门弟子！”
慕容白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没想到宗门竟然查到了钱坤的事。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林尘不过是个杂役，凭什么得到所有人的重视？我是内门第一天才，冠军本来就该是我的！”
“凭他比你光明磊落，凭他比你有毅力！”玄机子的声音如同惊雷，“灵根不能决定一切，心性才是修士最重要的东西。你若再不知悔改，就别怪我废了你的修为，将你逐出师门！”
慕容白浑身一颤，他知道玄机子说到做到。他低下头，语气带着一丝不甘：“弟子……弟子知错了。”
“知错就改就好。”玄机子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决赛你依旧可以参加，但我警告你，若再敢用任何阴招，立刻废去修为。”他顿了顿，对着门外喊道，“执法长老，带慕容白下去，严加看管，决赛前不准他离开住处半步。”
“是！”执法长老走进来，带着慕容白离开了长老殿。慕容白路过林尘身边时，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林尘，决赛场上，我会用青虹剑，亲手斩下你的头颅。”
林尘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离开——他知道，决赛才是真正的生死对决，慕容白的獠牙，终于要露出最锋利的部分了。
从长老殿出来，陈长老将一个布包塞到林尘手中，里面是一柄通体赤红的长剑和一瓶“金刚丹”：“这是‘赤焰剑’，中品法器，能克制阴寒属性的灵力，比你的青锋剑更适合对付慕容白的青虹剑。金刚丹能增强肉身防御，抵挡青虹剑的剑气。决赛时，宗主会亲自监考，慕容白不敢再用禁药，但他的剑招阴险，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林尘接过赤焰剑，剑鞘入手温热，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火属性灵力。他对着陈长老躬身：“多谢长老。”
“不用谢我。”陈长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存在，让宗门很多弟子都明白了‘努力比灵根更重要’的道理，这是宗门的福气。好好准备决赛，别让我们失望。”
回到小院时，已是黄昏。赵铁柱炖了一锅滋补的肉汤，里面放了不少人参和灵芝，香气飘满了整个小院。苏婉清则在一旁为林尘整理道具，将“烈火符”“金刚符”“疾风符”分门别类地放好，又将新炼制的“烈火丹”和“固元丹”放在他的怀中：“慕容白的青虹剑是中品法器，剑招以快和阴狠着称，他的‘青虹剑法’有三招杀招，分别是‘长虹贯日’‘青锋裂空’和‘一剑封喉’，你一定要小心。”
林尘坐在石凳上，擦拭着赤焰剑，剑刃泛着赤红的光芒，映照着他专注的脸庞。“我知道。”他将赤焰剑放在石桌上，剑身上的火纹与夕阳交相辉映，“他的剑很快，但我的‘心眼’能捕捉到他的轨迹。他的破绽在左胸，那里是他修炼‘青虹剑法’时留下的旧伤，灵力流转比其他地方慢。”
苏婉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功法阁的老管事告诉我的。”林尘笑了笑，“老管事说，慕容白三年前修炼‘一剑封喉’时走火入魔，左胸被剑气所伤，留下了病根。”
赵铁柱端着肉汤走过来，放在林尘面前：“师兄，不管慕容狗贼多厉害，俺都相信你能赢！明天俺带着所有杂役兄弟去给你加油，让他知道，咱们杂役弟子也不是好惹的！”
林尘接过肉汤，喝了一口，温热的汤汁顺着喉咙流下，温暖了他的四肢百骸。他看着院墙外的夕阳，眼中满是坚定——决赛的擂台，他不仅要赢，还要赢得光明磊落，让所有人都知道，无灵根的杂役弟子，也能凭借自己的努力，站在青云宗的巅峰！
远处的灵犀居内，慕容白将青虹剑放在膝上，手指摩挲着剑鞘上的宝石，眼中满是阴狠。李冲跪在他面前，低声道：“师兄，钱坤已经准备好了‘化血毒雾’，就算您在擂台上赢不了林尘，他也能在台下偷袭得手。”
“不用。”慕容白的声音冰冷，“决赛场上，我要亲手赢他。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才是青云宗的第一天才！”他拔出青虹剑，剑刃泛着冷光，“林尘，决赛见。这一次，我会让你的传奇，彻底终结！”
夜色渐深，青云宗陷入了沉睡，唯有两处地方还亮着灯。一处是林尘的破败小院，赤焰剑挂在墙上，泛着赤红的光芒，林尘盘膝坐在石桌上，运转气血，恢复着白天消耗的灵力；另一处是慕容白的灵犀居，青虹剑的剑鸣声不断传出，带着凌厉而阴狠的气息，预示着决赛场上的生死对决，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