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胸口都嵌着发光的神晶，动作整齐得像被丝线操控的木偶。
“这是。”路灵蹲下摸过地面金痕，“勇者血……而且还与我们的血脉在共鸣。”
路炎杆指前方：“母亲曾在这吃过亏，先别管这个，看前面”
路灵抬头，看见的瞬间，心中怒火四起。
金色血迹延伸向大厅中央的星空漩涡
正是王冠碎片映出的场景。
“竟敢让母亲受如此重的伤势……”
“我定饶你们不得！”
仅是气息爆发的余波，便震得洞窟大厅摇摇欲坠
神尸群突然裂开通道。
漩涡前站着个穿星辰长袍的老者，他手中悬浮着莉亚断裂的王冠
“哦？”老者擦拭王冠上的血迹，“竟然是她的子嗣”
路炎没有过多废话，果断闪身出现在老者背后。
灵杆贯穿对方咽喉的刹那，他脸色骤变——杆尖传来刺中虚空的滞涩感。
“时空投影？”路灵闪现到兄长身旁。
两人背靠背看着老者身影在百米外重组。
“算了。”老者拍了拍手。神尸群轰然溃散，“老朽只是通道回收者，可不想因此丧命。”
说完，他没入漩涡中心，连带漩涡一并消失。
这时，空间扭曲，一座祭坛坐落于与漩涡消失的位置。
“该死的……”路灵掐诀，“时”字在额头浮现。
她想要回溯此地的时间，留下老者一问究竟。
可此地仿佛超脱现实，时间与空间之力均彻底失效。
“妈的！”
路灵猛地一蹬地面，受力点瞬间蔓延出蛛网状裂痕——这座曾在神魔大战中完好无损的广场竟被生生踏碎。
“事到如今，只能另寻他法，先看看这里有没有母亲留下的线索。”
路炎一脚踩碎滚来的三具魔神枯骨，骨粉在混沌气中爆成灰雾。
路灵闪身出现在祭坛中央，手掌按在一道金色熔岩剑痕上。
“万古不灭，熔岩圣痕”
“这是母亲以炽焰圣剑留下的痕迹……”
创世能量灌入的瞬间，整座遗迹轰然震颤
隐藏的空间夹层如剥落的蛋壳般裂开。
“轰！”
宏大如星河的魔法阵在二人头顶展开，莉亚的留影立于阵眼，金发被能量风暴撕扯。
她嘴角溢血，手中长剑却钉着一只扭曲的触手——正是光幕中那不可名状之物的一部分。
“后来者……”莉亚的虚影抬头，仿佛穿透时空直视二人
“如果你们看到这段影像，说明我失败了。”
路灵指节捏得惨白，骨节咯吱作响。
“寻找这方世界的跨界神晶之时，我发现了圣君不是极限，在其上方还有一个远比创世纪还要古老的纪元。”
“追寻真相，我误打误撞来到此处”
“却浑然不知，我被盯上了，我落入陷阱了。”
“‘它们’。那群东西不是神魔，也不是啃噬世界的蛀虫。”
“更像是一种扭曲现实，改写认知，不可言、不可视的物体。”
莉亚的影像突然模糊，祭坛四周浮现密密麻麻的猩红眼珠
“来到圣君，特有的不死不灭在他们面前，只是随意被修改的规则。”
“但不死鸟加护仍然奏效。”
“我耗费十一命，燃烧圣君本源斩了它们一条肢体，但它们顺着血脉污染了我的力量——”
“嚓！”
冒着熔岩般的圣剑一剑劈碎突然从虚空中刺来的触须
神炎顺着黏液烧进裂隙深处，传来一声非人的尖啸。
莉亚的影像继续道：“圣君之上的境界，被称之为“天启””
“万法不侵，肉身不灭，超脱万事万物，不受限于天、地、人三道约束、不属神与魔、滴血可湮灭大千世界，一念可决众生生死。”
“创世神提亚马特在其面前连蝼蚁都算不上。”
“它们惧怕它的出现，凡是达到圣君即会受到指引，恐怕我父亲，法米亚王在突破后也会有所感应。”
“我希望你们能够告知他，不要去寻找真相，只要不触及，它们就不会降临。”
“但我也因此知晓了达到那个境界的方法。”
“天重现，悟万法、道合一，归于原初，破于原初……”
影像戛然而止。
路灵猛地扭头看向兄长，二人瞳孔同时收缩
“母亲……”兄妹二人死死攥紧双拳，哪怕指甲深陷掌心渗出血痕仍浑然不觉。
数分钟过后，两人回归平静。
“寻找母亲的下落，得先告一段落。”
路炎收回留意石：“小灵，现在回去，把这个给外祖父看，他老人家自会做出判断。”
“不过母亲说那个境界的突破方法，我想我们没有完全把握之前不要去尝试。”
“嗯。”路灵抹去眼角的泪珠，转身朝着来时路口而去。
来到遗迹外，路炎握住路灵右手，低声道
“走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这里存在着导致大灾难降临的信息，可不能被后来有心之人知晓。”
“你的混沌之力先借我一用。”
路灵调动识海中的混沌海，将其导入路炎混沌海中。
二人血脉同源，力量流转毫无滞涩。
路炎腾空而起，混沌气在掌心凝成出一辙的长剑
剑光斩落时，整座遗迹化为纯粹的能量乱流。
“走吧。”
兄妹二人转身之际，余光瞥见乱流之中似乎还有没被销毁的东西。
“空间祭坛！”两人同时一惊。
“竟然能在我们所有混沌气凝聚的一剑之下毫无损伤……”
“但母亲的剑痕却还存在。”
“看来这个祭坛不简单，先带回去”路炎招手，空间祭坛被拘束进储物戒指内
不久后，嗜血堡垒降落弑神界。
二人俯瞰整个圣法米亚巨兽联邦国度。
放眼望去，整个圣城结界外尽是异族的驻军。
路灵冷笑：“哥，看来许多种族没把我们的话放在耳里。”
路炎眯眼扫过，指尖在灵杆上敲出冰晶碎裂的脆响。
“七十三个异兽族，七个龙族。”
“以及四十五个魔神族、六十二个亚人族，还有些熟悉的面孔……”
“一群土鸡瓦狗。”
“不过，格罗姆叔叔和兰瑟阿姨他们没有参与，这倒是预料之中。”
路灵瞳孔映出密密麻麻的法则屏障
“连‘葬蟒毒海’的耶梦加得遗骸都搬来了——真当以为人族底蕴如此不堪？”
她突然笑了：“我们消失不到百年，就坐不住了吗？”
“师尊和外祖父在想什么，这都不示威？”
半空凝结的水珠突然悬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