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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路”路舟收回灵杆,算是妥协。

见路舟答应,精灵松了口气,连带树冠都在摇曳。

世界树的脉络系统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路舟站在一根直径超过百米的导管边缘,向下望去。

树液在管道中流淌,泛着幽蓝色的光。

那不是普通的液体——近距离观察时

能看到其中悬浮着无数微缩星云,每个星云都在演绎不同的时间流速。

“时间在这里没有意义,相信你能明白。”精灵解释道,“往下跳。”

路舟没有犹豫,纵身跃入导管。

坠落的过程像是被拉长的梦境。

身体穿过粘稠的树液,却没有窒息感。

相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不同时代的记忆碎片

婴儿的啼哭、战场的号角……

这些声音在耳畔交织,又迅速远去。

导管壁上的纹路开始变化。

原本规律的年轮逐渐扭曲,形成诡异的螺旋图案。

路舟伸手触碰,指尖传来刺痛感。

“别碰。”精灵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那是尼德霍格留下的腐蚀之力,不属于毒”

路舟收回手,发现指尖已经变成半透明化,能看见骨骼和血管。

生命之力迅速涌向伤口,修复了损伤。

“还有多远?”

“已经到了。”

当坠落感突然消失时,路舟意识到——到了尽头

他重重跌入球形空间,地面如水波般荡漾开来。

腐臭味瞬间灌入鼻腔——那不仅是树木的腐朽,更像是某种巨兽消化腔里的腥气。

路舟蹲下身,手指擦过地面。

指尖沾上的更不是泥土,而是细碎的晶体

“这是记忆结晶。”精灵落在他肩上,“世界树的部分防御机制被破坏了,这些是泄露出来的记忆片段。”

路舟捻起一粒晶体。

画面中,一条碧绿色巨蟒盘在界壁之上,仿佛用力绞杀便能碾碎。

它的竖瞳放大,仿佛相隔无尽岁月与其对视,

“这庞然巨物是?”路舟站起身,环顾四周,“对应世界树的世界蛇?。”

“尘世巨蟒·耶梦加得”精灵一道绿光打散晶体,“从外界啃食界壁的神灵”

球形空间的另一端,地面突然凹陷。

路舟走近抬头查看,发现那是一个近千米的巨大的咬痕——边缘参差不齐,深处渗出黑色的黏液。

黏液接触到空气时发出嘶嘶声,腐蚀出更多小孔。

路舟用混沌能量包裹手掌,蘸了一点黑色黏液。

能量与黏液接触的瞬间,他看到了短暂的画面——一条黑龙曾盘踞于此。

路舟甩掉手上的黏液:“真恶心。”

精灵的翅膀突然全部竖起:“快看!”

转身抬头时,他愣住了

此时,穹顶的一根发光根须正在变黑。

黑色像病毒一样顺着根须蔓延,所到之处,结晶纷纷碎裂。

路舟跃起,混沌能量在掌心形成光刃,一刀斩断了感染的根须。

断口处喷出的不是树液,而是粘稠的黑血。

血滴落在地面上,立刻长出细小的黑色晶体。

路舟用能量包裹住一颗晶体,发现内部封存着一片暗红色的龙鳞。

斯布林蒂的鳞片?

“不可能...”路舟捏碎晶体,鳞片在手中化为灰烬。

巧合?

鳞片上的终焉之力与尼德霍格如出一辙,却又带着斯布林蒂特有的波动。

精灵飞到断须旁,胸前的棱镜射出光束扫描伤口。

“百年来根系系统被破坏了37%。”

它说:“按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十年核心根系就会暴露。”

路舟没有回应。

他的注意力被地面吸引

在黑色黏液腐蚀出的孔洞边缘,有一个微小的精灵符文正在发光。

走近查看,墙面上布满了细小的刻痕。

路舟伸手抚过,刻痕突然亮起,组成一幅简略的地图

世界树的根系网络,其中一个节点被特别标记。

“这是...”精灵的翅膀突然僵直。“下层根系!”

“有何说法?”路舟问

“抓紧我。”它声音发紧,四对蝉翼高频震颤起来,“下去便知。”

路舟刚抓住它的脚踝,脚下地面就塌陷了。

不是坠落,而是像被巨兽吞入喉管——整个球形空间向内收缩,将他们挤进地底裂缝。

黑暗中有沙沙的爬行声。

路舟的龙目自动调节。

视野里浮现出庞大的网状光路,那竟全是因果鱼线。

解除鱼线可视后,本该流淌树液的通道,此刻爬满半透明的蛇蜕。

每片蜕皮内部都凝固着星云状的漩涡。

精灵胸前的棱镜疯狂闪烁:“这些不是普通蛇蜕......”

路舟突然踩到实体。

低头看去,淡紫色菌丝正从落脚处辐射生长,在黑暗中铺成发光的菌毯。

菌毯延伸的尽头,一眼望不到边的球形空洞出现。

无尽的黑暗令人心颤。

精灵凭空掏出两枚树叶按在他双眼。

再次睁开之时,视线能够穿透黑暗大致看清里面的构造。

世界树的根系在这里形成奇特的支撑结构

千万条发光的根须从顶部垂下,像倒悬的森林。

每根须尖都滴落着液态星光,在下坠过程中凝结成水晶葡萄般的果实。

而在这片倒悬森林下方,盘踞着阴影。

起初路舟以为那是巨大岩石地脉。

直到某个瞬间,阴影睁开了眼睛。

三对。

竖瞳里流淌着熔岩般的金红色。

“尼德霍格……“精灵的翅膀完全收拢,缩进路舟的衣领。

空气突然紧张起来。

路舟感到有东西扫过脊背——不是风,而是某种超越物理接触的“注视”。

他背后的汗毛根根直立,龙气在皮下形成光纹。

“人类?”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不是语言,而是直接震响在颅骨内侧的波动。

路舟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耳膜传来被细针穿刺的锐痛。

倒悬的根须森林突然摇曳。

那些岩石开始流动。

先是轮廓变得模糊,接着整个空间的光线扭曲——路舟亲眼看着阴影站了起来。

不是用腿,而是像从图画上剥离的色彩,逐渐显露出形态。

当完全舒展开时,路舟终于理解了精灵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