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怎么有着与他们同源味道。”
“但你给我感觉不是假的学弟”
她后背紧贴着他胸口，声音压得极低
“别动，你背上有根针。”
路舟的血液瞬间冻结。
他想起来了，青铜灯最后的警告。
时间陷阱不是幻象，是归墟在真实时间线上开的窟窿
他被扔回了黑袍路舟想篡改的时间节点。
“铃星呢？”
“不对，这里怎么会有居民？”
他摇了摇头，疑惑太多，现在解决前期的问题才是关键。
“几根针？”
他磨着后槽牙问。
苏瑶的指尖在他背上画了个七。
这个数字让路舟笑出声，笑着笑着就有血从牙缝溢出来。
七根，正好对应七道龙族传承
归墟那玩意儿连计数都透着恶趣味。
地面突然震动。
路舟条件反射地搂住苏瑶的腰暴退，原先站立的位置炸开黑洞。
有个穿黑袍的自己从洞里爬出来
左手缺的那根指头已经长好，新生的骨骼泛着青铜光泽。
黑袍路舟舔着嘴唇：“怎么样，这里好玩吗？”
星陨城的防护大阵在这时碎裂。
路舟看到无数光幕碎片雨中，战场上的黑袍人同时举起右手。
他们的掌心裂开竖瞳
瞳仁里映着不同时间线的星陨城
每座城都在燃烧。
黑袍路舟的指甲伸长成匕首：“你能分清现实与虚幻的区别吗……”
话没说完，苏瑶的灵竿已经捅进他咽喉。
这一击快得令他都没捕捉
竿身上缠绕的五行灵光居在灼烧归墟黑雾。
路舟没浪费这个机会。
“师姐，我们面对的是远古鱼皇境”
“我沟通不了灵源界，没法寻求外援。”
“但他们发挥不出全部实力”
“害怕吗？”
苏瑶摇头，为其添加领域辅助。
他扑向最近的黑袍人，龙纹全部亮起，脖颈六片龙鳞点亮。
他惊讶的发现，感官对周围空气中的粒子都极为敏感。
原初五行从左手喷涌，九色雷枪在右掌凝结
两股相克的力量对撞产生的爆炸
直接把对方炸成血雾。
“第一个！”
这不是计数，是信号。
他知道只要归墟还在，黑袍人就不会死。
星陨城的钟楼突然敲响，钟声里混着龙吟。
路舟抬头，看见城主站在钟楼顶端，手里捧着盏缺了灯芯的青铜灯。
黑袍路舟的伤口在愈合。
他拔出咽喉里的灵竿
“在这时间闭环里，死亡只是……”
青铜灯突然亮了。
那截本该插在路舟脊椎里的黑针，此刻正在灯盏里燃烧。
城主的脸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他做了个投掷的动作。
灯油洒落的轨迹，在空中画出一道金线。
路舟的瞳孔里映着这道光
突然明白青铜匕首上那句话的意思了。
他反手抓住苏瑶的衣领把人甩向钟楼
自己迎着黑袍路舟冲去。
“开锁者即守门人？”他笑得狰狞
“我看是拆门的比较合适。”
身上龙纹脱离皮肤，在空气中组成北斗七星。
黑袍路舟变了脸色
他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影子被钉死在金线交汇处。
路舟的拳头砸中他面门时，星陨城上空裂开七道缝隙。
每道缝隙里都垂下锁链
链条尽头拴着不同时间线的战场。
震撼感炸开。
路舟看到无数个自己在奋战
有被黑针钉穿的
有化作龙尸的
更多的是皮肤下淌着金光与现在的自己一样
他们的拳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挥出
轨迹与此刻的自己完全重合。
“时间线重合。”
城主的声音从极高处传来：“灯油坚持不了多久！”
“快！”
黑袍路舟的身体开始崩解。
但路舟知道没那么简单。
他盯着对方溃散的右手
那根新生的青铜指骨正在发光，光芒里浮动着门锁的虚影。
“你以为赢了？”
黑袍路舟的嘴已经消失
声音却从四面八方涌来：“看看你自己的手。”
路舟低头。
青铜匕首不知何时回到掌心，锈蚀部分已经蔓延到刀尖。
更可怕的是，他的右手正在变成青铜材质
皮肤下流动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粘稠的灯油。
“每用一次力量，你就离守门人近一步。”
声音越来越轻：“下次见面......”
锁链崩断的巨响淹没了后半句。
路舟被抛进时空乱流
最后看到的是苏瑶扑向自己的身影
以及城主手中彻底熄灭的青铜灯。
无数记忆碎片在眼前闪回
他死死攥住正在锈蚀的匕首。
黑暗再度降临。
这次没有坠落感，只有冰冷而均匀的下沉。
路舟尝试活动手指，听到金属摩擦的咔咔声
他的右臂已经完成青铜化，关节处生出细小的锁链纹路。
“还活着？”
黑暗中亮起一盏灯。
不是青铜灯，是普通的油灯。
持灯的手布满龙鳞，指甲却是漆黑的。
路舟顺着胳膊往上看，对上一张陌生的脸。
但气息十分熟悉
那应该是黑龙的人形态。
不同的是，这家伙左眼跳动着金焰
右眼却是完好的
瞳孔里映着星陨城的废墟。
“欢迎来到中转站。”
黑龙用灯焰点燃自己的指尖
“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的缝隙。”
路舟的匕首突然发烫。
刀身上的锈迹再次剥落少许。
路舟盯着自己青铜化的右手
他试着握拳，皮肤下流动的灯油在血管里发出粘稠的声响。
黑龙把油灯凑近：“这是污染。”
灯光照出石室的轮廓。
墙壁上嵌着七盏熄灭的青铜灯，灯座积着厚厚的黑灰。
路舟突然发现那些灰烬在蠕动
像被无形的手捏成微型黑袍人的形状。
他下意识后退，后背撞上冰凉的石壁。
整面墙突然亮起星图，北斗七星的图案与他身上的龙纹位置完全重合。
“看清楚了？”黑龙的指尖划过星图
“每颗星辰都是锁。”
“七位归墟之主”
“也就是前七位守门人”
“若不是千年前峰主将神念留在我本体上”
“恐怕我就是第八位归墟之主”
路舟瞳孔皱缩
也就是说自己可能成为第八位……
怪不得归墟的意识体没有把我彻底抹杀。
应该是从无数时间节点中可见了这个我的可塑性……
他抬起右手。
青铜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裂纹
裂纹里渗出金光
那是被吞噬的龙族传承在挣扎。
油灯突然剧烈摇晃。
黑龙猛地转身，左眼金焰暴涨：“他们来了。”
石室顶部开始渗黑雾。
那些雾气凝聚成针状，垂直刺向路舟天灵盖。
他本能地举起右手格挡
青铜手臂与黑针相撞的瞬间，整条胳膊突然浮现出门锁的浮雕。
剧痛让路舟单膝跪地。
他看见自己右手的青铜光泽正在向肩膀蔓延，皮肤下的灯油流速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