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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最后之夜,篝火燃尽,星垂平野。饱含奶香和烤肉气息的欢声笑语渐渐融入沉沉的夜色。

蒙古包内,玩闹了一整天的何雨水蜷在谭雅丽温暖的怀里,小嘴微张,早已沉入甜蜜的梦乡,梦里或许还骑着那匹编着漂亮小辫的枣红小马。

娄晓娥依偎在母亲身边,长长的睫毛在昏黄的马灯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均匀,带着探索草原珍宝后的满足与疲惫。

李秀云侧卧在靠近门边的位置,虽然闭着眼,眉宇间惯常的忧虑似乎被草原的风吹散了些许,留下一种安宁的浅淡倦意。

何雨柱盘坐在铺位上,十六岁的脸庞在灯影下半明半暗,眼神却清明锐利,远超他年轻的年纪。

他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家人,确认每个人都已进入深度睡眠。

白天纵马的豪情、挖虫草的新奇体验,牧民们炽热如火的真诚款待,都令此行圆满而难忘。

苏和巴图尔大叔率领族人们,在他们启程前,往带来的板车上又堆满了心意:成袋雪白的面粉、金黄的小米、上好的风干牛肉条、醇厚的奶砖,还有新挤的羊奶装在皮囊里,以及牧民们连夜赶制的几件厚实羊皮袄子和几顶挡风的羊皮帽——这份厚重的情谊,几乎将板车压得吱呀作响。

是时候回去了。

何雨柱意念微动,那无形的、连接着空间与时间的门户悄然开启。

没有惊心动魄的光影,只有周遭空气极其轻微的扭曲波动,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涟漪,无声无息地将他所在的蒙古包内部空间覆盖。

他动作轻柔迅捷,先是小心翼翼地将熟睡的谭雅丽连同怀里的雨水、以及旁边的娄晓娥,如同搬运最珍贵的易碎品,平稳地送入时空门笼罩的范围。

接着是呼吸平稳的李秀云。

最后,他回望一眼这座承载了数日欢笑与温情的蒙古包,目光扫过地上堆放的、几乎要溢出的物资礼物,意念再次专注。

空间的力量无形流转,板车连同上面满载的草原心意,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托起,稳稳地、毫无声息地融入了那片轻微波动的涟漪之中。

下一秒,草原清冽的空气、青草与牲畜的气息瞬间被取代,熟悉的家居味道——淡淡的木头、旧物和四合院特有的气息——包裹了他们。

四九城,东直门巷,熟悉的四合院,何家正房。

房间中,谭雅丽、何雨水、娄晓娥、李秀云仿佛从未离开过一般,沉沉地睡在自家温暖的被窝里。

那满载着草原情谊的板车,静静地停在堂屋中央,像一个突兀又温暖的梦境残留物。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四合院深夜偶尔传来邻居家模糊的鼾声或几声蟋蟀的低鸣。

何雨柱轻轻吁了口气,十六岁的身体也感到了深切的疲惫,他无声地躺下,拉过被子,合上眼睑。

时空的穿梭,对他而言并非毫无代价,精神力的消耗让他很快也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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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带着四九城特有的、不如草原那般清冽却更显温厚的暖意,透过糊着高丽纸的旧式木格窗户,斑驳地洒在炕上。

最先醒来的,是睡得最沉的何雨水。小丫头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两下,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略微发黄的糊棚顶,还有那根熟悉的、悬在屋梁下的晾衣绳。

“嗯?”她发出一声带着浓浓睡意和一丝困惑的鼻音,小脑袋下意识地转向旁边,“姨姨…?”她看到的是谭雅丽沉静的睡颜,而不是蒙古包里那种圆圆的、挂着彩绸的穹顶。

这细微的动静惊醒了睡眠本就较浅的谭雅丽。

她睁开眼,瞬间愣住。

映入眼帘的是自家坑坑洼洼的墙壁,墙角堆放的旧木箱,还有窗台上那盆养得半死不活的吊兰……

一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却又透着一股强烈的不真实感。

昨晚…昨晚不是还在草原的蒙古包里,听着风声入睡的吗?怎么一睁眼就……

娄晓娥也醒了,十岁的姑娘反应更快些,她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小脸上满是震惊:“妈妈!我们…我们怎么在家里了?”她掀开被子,身上穿着的也不是睡前那身带着草原气息的棉袄,而是家里常穿的素色棉布睡衣裤。

李秀云被她们的动静彻底惊醒,同样是一脸茫然和难以置信。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下的炕席,是硬的、熟悉的触感,绝对不是蒙古包里柔软厚实的毡毯。

她坐起身,目光迅速扫过屋内,当看到堂屋中央那辆堆满了面粉袋、风干肉、皮袄帽子的板车时,才终于确认——她们真的回来了!

无声无息,在睡梦中跨越了千山万水,回到了四九城!

这神乎其神的手段,再次让她心头剧震,看向刚刚坐起身、正在揉着太阳穴的何雨柱的眼神,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敬畏。

“哥!哥哥!”何雨水这时才反应过来,兴奋地爬过去,一把抱住何雨柱的胳膊,小脸仰着,满是惊奇和崇拜,“我们是不是飞回来了?像故事里的大鸟那样?还是你用了魔法?那个蓝色的门门呢?”

何雨柱被妹妹摇晃得有点好笑,又感到一阵精神力过度使用的隐隐头痛。他捏了捏雨水的小脸蛋,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嗯,回来了。睡得好吗?小马驹跑丢没?”

“没丢没丢!”雨水用力摇头,随即又想起正事,“哥,我的小马呢?巴特尔哥哥给我的小马呢?”她开始着急地四处张望。

“傻丫头,”谭雅丽这时已镇定下来,虽然心中波澜未平,但作为长辈,她立刻恢复了日常的节奏,笑着把雨水揽过来,“那是巴特尔哥哥借给你骑的,咱们回家了,小马当然要留在草原啊。你看,人家还送了这么多好东西呢。”她指了指堂屋的板车。

娄晓娥也下了炕,跑到板车边,好奇地摸了摸那带着浓郁草原风味的羊皮袄子,又看看袋子里的小米和面粉,小大人似的感叹:“柱子哥,你真是太厉害了!我们…我们好像做了一场梦,但这些东西又证明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