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被纱窗滤得温和，懒洋洋地洒在客厅的地毯上。
此刻的李先生正趴在地上，心甘情愿地给9岁的女儿当“大马”，女儿的欢笑声像银铃一样清脆。
门铃就在这一刻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温馨的泡泡。
我打开门，看到王美玉女士站在门外。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休闲装，但妆容依旧一丝不苟。
“小刘，”她嘴角弯起一个标准的弧度，目光却像探针一样迅速越过我的肩膀，扫向屋内，“你星期日还上班啊？”
这话听着是寒暄，但那重音微妙地落在“上班”二字上，带着一丝探寻的意味。
我没来得及回答，她已经看到了客厅里的景象——李先生刚把女儿举过头顶，他的脸上还挂着大孩子般的笑容。
就在那一瞬间，王美玉脸上的笑意凝固了，像被冷风拂过的水面，迅速结起一层薄冰。
她的目光在我、李先生和咯咯直笑的女儿之间极快地逡巡了一个来回，某种不悦和一丝被冒犯的情绪，在她眼底一闪而过。
她最终将目光盯在李先生身上，她的语气陡然变得疏离而尖锐：“老李啊，你这是忙啥呢？”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骤然停止了流动。
李先生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随即像被烫到一样，慌忙把女儿从背上放下来，下意识地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带着明显的慌乱。
“美玉，”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自然些，“你怎么有空……来看我啊？”
王美玉将他的尴尬尽收眼底，她非但没有进门，反而将双臂抱在胸前，倚着门框，脸上浮现出一种混合了讥诮和胜利意味的笑容。
“哎呀，老李，”她拖长了语调，每个字都像裹了蜜的针，“听你这意思，我是不请自来，打扰到你们……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了？”
她特意加重了“一家三口”这四个字，目光像锋利的刀片，在我和李先生之间刮来刮去。
“毕竟——” 她顿了顿，成功地看到李先生的脸色白了一下，才满意地继续，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门口的我和客厅里的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咱们两个人，也同居过一段时间。你这有了新人，我过来认认门，不过分吧？”
这句话如同一个惊雷，在玄关炸响。
老李的尴尬此刻有了更具体的形状。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美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先生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到了沙发上，美玉坐吧！
“小刘，沏一壶好茶”李先生喊了我一声，我赶紧去沏茶。
王美玉坐了下来，“美玉啊，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告诉你”。
李先生深吸一口气，像下了某种决心一样。
“老李什么事情还神秘兮兮的，快说吧，快说，我又不是什么外人”王美玉轻声的说。
“美玉啊，我决定和小刘交往，这男人没个老伴管着看来还真不行”
“什么？你要和小刘交往？”王美玉惊得瞪大眼睛，身体下意识地向前倾，声音因为难以置信而拔高，“他可是个保姆诶！”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在王美玉的惊呼之后彻底凝固了。
王美玉的目光在我和李先生之间来回扫视，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
“老李，你是不是糊涂了？放着我这么好的不要，去和一个保姆在一起？”
李先生抬头看向王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