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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长,你是不是喝多了?该签合同了。”

“不急,先喝了这杯再说。”

厂长执意要喝,陆振华无奈,只好一口饮尽杯中酒,然后不再管他,直接拿出合同对张总和王总说:“不好意思,我们厂长酒量一般,您看是不是现在把合同签了?”

张总眯着眼笑:“来,签!”

一旁的王总却端起酒杯:“陆副主任,我敬你一杯,签字不急。”

张总一听,也放下笔举起杯:“对对,再喝一杯,喝完马上签。”

陆振华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却说不清缘由,只好再次举杯一饮而尽。

夜深人静,除了陆振华还清醒,其他三人都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合同依然没签。

陆振华只好让服务员在附近小旅店开了房间,安排他们休息。

第二天一早,厂长头疼欲裂,精神萎靡。

坐在办公室里,不停揉着太阳穴。

“厂长,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陆振华一早进来,见他这副样子便问。

“什么事?”

“合同还没签呢。”

“啊?不会吧,我记得不是签过了吗?”厂长的话让陆振华一愣。

自己明明记得昨晚几次要签合同都被挡回来,只喝了酒。

“你确定签了?”陆振华没有直说,反问道。

“我想想……”厂长皱眉捏着鼻梁,深吸一口气,缓缓睁眼肯定地说:“签了呀,我记得是签了。”

“那合同呢?”

厂长有点不悦,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材料扔在桌上:“不就在这儿吗?”

陆振华没说话,拿起材料翻看,上面确实有张总、王总的签名,还有轧钢厂的代理章。

可这份合同,他昨晚并没亲眼见到签字。

是什么时候签的?

陆振华边看边皱眉,内容似乎和昨晚在饭店看到的有出入。

“厂长,这什么时候签的?”

“就吃饭的时候啊。”

“我怎么不知道。”陆振华直接反问。

“振华,我还能骗你?对了,你去厕所的时候,他们拿出合同,我就签了。”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竟然就签完了。

这...

陆振华心里虽有些想法,但厂里终究是厂长说了算,他便没再多问。

“行,签好就行,那我先走了。”

“哎,等等,你现在还不能走。”

“怎么了?”陆振华停步,一脸不解。

“这事还没完呢,这批零件数量不少,你得教教工人怎么做,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什么?我来教?这……”

“振华,我知道你平时也忙,可你是车间副主任,这事你推不得。”

厂长揉着额头,神情疲惫。

陆振华一阵无语。

“行吧,那我把方法教给易中海和刘海中。”

“嗯,你安排就好,时间上抓紧点。”

厂长一副甩手不管的态度,让陆振华心头不快。

他没再多说,摔门而出。

厂长一脸错愕。

“这小子,脾气倒不小。”

车间里,陆振华板着脸找到刘海中,却没看见易中海。

“振华,找我有事?”

刘海中堆着笑迎上来。

“刘师傅,这批零件的细节我会跟你说清楚,你再转告易师傅。”

“这是……?”

“抓紧开工,时间紧,不能拖。”

陆振华语气强硬,刘海中感到一阵压力。

“振华,这活儿本来也不是我的啊,要不你还是交给老易吧。”刘海中脸上带笑,话里却推脱得干净。

他一眼就认出那是之前自己不敢接的图纸。

“刘师傅,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不愿意,是这活我真干不了。老易应该行,你直接跟他说。”

见刘海中推三阻四,陆振华也懒得再费口舌。本来在厂长那儿就憋了一肚子火,这下更是恼火。

这时易中海回到车间,见陆振华和刘海中正拿着图纸说话,转身就想往外走。

明显是在躲。

刘海中却眼尖,“振华,老易回来了,在那儿呢!”

这一喊,易中海只好硬着头皮走过来。

“振华,这是……?”

“易师傅,这批零件我刚才和刘师傅说了,细节我会教给你们两个,你们自己安排,抓紧时间完成,厂里等着交货。”

刘海中一听愣住了。

自己明明推掉了,怎么陆振华还把他算进去?

“老易,这可不关我的事啊,图纸上的要求我可不负责。”刘海中忙撇清。

“什么意思?全推给我?老刘,你这样不太合适吧。”易中海当场反驳。

见两人都一副不愿接手的模样,陆振华更觉得这批零件像个烫手山芋。

“怎么?你们对这批零件有什么意见?”

刘海中与易中海同时沉默。

“易师傅?刘师傅?”陆振华看着他们,语气带着怀疑。

“振华,说真的,这批零件太费劲了,就算你自己能做出来,带别人做那还不知得乱成什么样。”

“是啊,而且我听说交货期连一个月都不到,怎么可能呢?哪怕二十四小时连轴转也赶不完啊。”

两人的话让陆振华愣住了。

他既意外又震惊。

这些事厂长根本就没跟他提过。

“交货期不是三个月吗?”

“三个月?绝对不可能!车间里都传遍了,这次是南边的订单,人家说了,一个月交不了的话,得按总价赔百分之三十。”

刘海中小声凑到陆振华跟前说道。

总价的百分之三十?

那得赔三十万。

零件这么复杂,工期又这么紧,厂长竟然糊里糊涂签了这种对厂子不利的合同?

陆振华打心底觉得无语:这厂长还能不能干?不能干趁早走人!

埋怨归埋怨,陆振华还是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厂长真不知道?

不可能,说不知道那是骗人的。

“行,我明白了,我再去问问。”陆振华拿着图纸就往办公室走。

“振华,可别说是我讲的啊。”刘海中在后面压低声音提醒,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老易,这可咋办?我刚才是不是嘴太快了?”

“哼,现在知道怕了?刚才说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不想干就不干呗,还多嘴。”

易中海语气不屑。

“哎,老易,你这话说的,我要是不讲,你不也得被扯进去吗?”

易中海白了刘海中一眼,背着手转身走了。

刘海中一脸不解:“怎么倒成我的错了?”

办公室里头,厂长正挠着头接电话,语气里全是讨好。

看到陆振华一脸火气走进来,厂长匆匆挂了电话。

“振华,你怎么了?进来也不敲门?”

“敲门?敲门好让你提前准备是吧?”陆振华没好气地一屁股坐下。

“振华,我可没惹你吧,你这什么态度?”厂长一脸诧异。

“厂长,你不如先跟我解释解释,这批零件的交货期到底怎么回事?”

陆振华语气坚决,厂长愣了一下。

“你在说什么?交货期合同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

“难道是一个月?”

“一个月?开什么玩笑,明明是三个月!”厂长说得理直气壮。

“呵呵,厂长,你是酒还没醒吗?我劝你再仔细看看合同。”

陆振华指了指办公桌抽屉。

“你这话什么意思?”

厂长嘴上不认,但还是拉开抽屉拿出合同,翻了几页,发现交货期真的写的是一个月。

厂长当场傻眼:“这……这……”

“厂长,你该不会真没看合同吧?车间里人人都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陆振华又追问了一句。

厂长困惑地挠着头,明明签合同时看清楚了是三个月,怎么现在变成一个月了?

他越往下读,后背越是发凉——合同里竟然写着,如果不能按时交货,就要按总价的百分之三十赔偿。

“振华,这……”

厂长明显慌了神,不知所措。

“振华,我……”

他支支吾吾,话都说不完整。

“厂长,你签字的时候怎么不好好看看呢?这明显是被人算计了。”陆振华语气无奈。

按这份合同,时间上根本就是个陷阱,不仅涉及赔偿,甚至可能把整个厂子赔进去。

三十万,可不是小数目。

厂长坐不住了,急得直转圈,“都怪我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步田地。

“他们人呢?我要当面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厂长急得几乎吼出来。

“别急,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什么?有人故意的?”

“那当然,你以为他们只是想要赔偿金?这分明是冲着厂子来的。”陆振华心里清楚,红星轧钢厂是这一带数一数二的企业,有人眼红也不奇怪。

对方在合同上动手脚,就算事情败露,也未必会被追究。

“振华,这可怎么办啊?”厂长满额头冷汗,知道自己捅了大篓子。

“抓紧生产吧。”陆振华语气平静。

“不可能!数量这么大,机器连轴转人也撑不住啊,一个月根本完成不了。”厂长倒是思路清晰,知道这任务没法完成。

“那你说怎么办?”

“我?”厂长一愣,没了主意。

“振华,求你了,帮我想想办法渡过这关,以后我绝不会亏待你。”厂长想把难题推给陆振华。

陆振华却只是轻轻一笑,站起身掸了掸衣服,淡然道:“厂长,字是你签的,我帮不了。”

“别啊振华,你不能不管,你可是车间主任啊!”

“我只是个车间主任,这么大的事,我能怎么办?”陆振华其实并不想插手。

但看着厂长六神无主的样子,又有点心软。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降低损失,能做多少做多少,但质量必须保证,不能让人挑出毛病。”陆振华只给出这样的建议。

厂长连忙点头,“好好好,我这就去安排,只能这样了。”

在全厂大会上,厂长严肃强调了这批零件的交付时间和质量要求。

可工人们一听,纷纷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