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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霁野的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相框里的照片上。

照片上,祝尤颜站在花园里,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笑容纯净得不染尘埃。

他的指腹轻轻抚过照片中她的脸颊,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与他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形成鲜明对比。

“祝宏达知道了?”他轻声问,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

“暂时不知道。”江禹泽的声音也压低了几分,“黄达被我们控制前,还在按祝宏达的吩咐定期汇报‘工作’。”

他顿了顿,“霁野,你打算怎么办?祝宏达那边,要不要现在就动手?”

祁霁野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祝尤颜第一次向他坦白自己身世之谜时的样子。

那天夜里,她靠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问他为什么亲子鉴定总是显示她是祝家的孩子,为什么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再睁开时,他的眸中已是一片肃杀。

“不急。” 他终于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狠厉,“让黄达继续给祝宏达报平安,就说‘一切顺利’。”

“嗯?” 江禹泽有些意外,“你想放长线钓大鱼?”

祁霁野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祝宏达欠颜颜的,我要让他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他拿起桌上的钢笔,在指间灵活地转动,“通知敬阳和逸屿,先暂停对祝氏集团的所有打压,让他先得意几天。”

“明白。” 江禹泽立刻心领神会,低笑一声,“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他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那黄达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给他女儿安排最好的医生,最好的病房,医药费我来出。” 祁霁野几乎没有犹豫。

“但告诉他,前提是他要把祝宏达这些年做的‘好事’,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否则,他永远都不会见到他的女儿。”

他想起祝尤颜提起被她五岁被送去江南的迷茫,想起她手腕上那道浅浅的疤痕 —— 那是抑郁症最严重时留下的。

这些痛苦,他要亲手为她讨回来。

“没问题,”江禹泽的声音带着笑意。

“霁野,就放心吧,黄达现在就差给我们磕头了。只要能救他女儿,让他把祝宏达祖坟刨了都行。”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霁野,既然你老婆的亲子鉴定被动了手脚,她很大概率不是祝宏达亲生的,你是不是应该让她再做一次鉴定?”

祁霁野的目光柔和下来:“已经做过了,昨天出了结果。”

“结果如何?不是亲生的?”江禹泽追问。

“嗯,颜颜不是他们的亲生的。”祁霁野的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疼惜。

“我就知道。”江禹泽吹了声口哨,“祝宏达那种人渣,怎么可能生出你老婆这么干净的女孩。”

阳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却驱不散他眼底的寒意。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玻璃,节奏如同倒计时。

“祝宏达。”他缓缓吐出这个名字,像是宣判死刑。

祝宏达,祝家…… 你们欠颜颜的,我会让你们用最惨痛的方式偿还。

手机再次响起,是李时棠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祝尤颜穿着酒红色礼裙,衬得肌肤如雪,羞涩地对着镜头微笑,纯净美好得不像话。

李时棠在旁边比着剪刀手,配文:“祁阎王快看!你老婆美不美?今晚记得早点回家欣赏哦~”

祁霁野看着照片里的祝尤颜,紧绷的下颌线缓缓柔和下来。

他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垂,想象着她穿上这条裙子的样子 —— 一定像一朵在暗夜中绽放的红玫瑰,美丽而诱人。

指尖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放大照片,看着祝尤颜亮晶晶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一丝阴霾,纯净得像一汪清泉。

那是他见过最干净的眸子,像盛着星光。

他怎么能让这样的眼睛,再被祝家那些腌臜事污染?

他的回复简洁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告诉她,很漂亮。”

发送完毕,祁霁野按下内线:“周荣,联系法务部,我要祝氏集团所有违规操作的证据,最迟明早放在我桌上。”

周荣立刻应道:“总裁,祝氏集团近三年偷税漏税的证据已整理完毕,另外……”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关于夫人的身世,我这边有了突破性进展。”

祁霁野的眼神陡然变得危险:“过来办公室说。”

周荣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前,深吸一口气才抬手敲门。

作为祁霁野的首席助理,他太清楚此刻手中这份文件的分量。

“进来。”门内传来男人冷冽的声音,像冬日里刮过雪松林的寒风。

周荣推门而入,看见祁霁野正坐在办公桌前。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祁霁野挺拔的背影上,却融化不了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冷峻。

男人右手握着手机,屏幕上正是李时棠刚发来的祝尤颜照片。

“总裁。”

祁霁野缓缓转身,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瞬间锁定了周荣,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气似乎凝固了。

“说。“简短的一个字,却让办公室温度骤降。

“总裁,是这样的。” 周荣从加密文件袋里抽出泛黄的病历单,纸页边缘带着被水渍晕染的痕迹。

“我们在城南旧巷找到一位叫陈默的退休医生,他曾是祝家二十年的家庭医生。据他交代,二十年前祝宏达的公司濒临破产时,祝宏达曾接触过一个名为‘ZY’的神秘组织。”

祁霁野食指在桌面轻叩,黑色佛珠碰撞出细碎声响。

“ZY”—— 这个名字像条毒蛇,缠绕在他追查外公外婆死因的线索里,此刻再次浮出水面。

十年前外公外婆意外去世前,曾在邮件里提及这个组织,信纸边缘还画着狰狞的蛇形标记。

祁霁野眼里划过一丝狠厉:“继续,这个陈默交代了什么?”

周荣翻开病历单,指向一段被红笔圈出的记录:“陈默说,‘ZY’专为富豪提供‘转运’服务。但代价极高,而且手段极其隐秘。”

“二十年前,祝宏达支付巨额资金后,从‘ZY’手中抱回一个女婴,也就是夫人。而当晚,他给怀孕的妻子林春雁注射了催生针,使其提前两周分娩。”

他顿了顿,看着祁霁野骤然绷紧的下颌线,“总裁,我怀疑,夫人的亲生父母可能和这个组织有关。”

说着,周荣立刻上前,将另一份密封的文件双手呈上:“总裁,这份文件...您最好亲自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