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趁着夜晚,翻墙进入皇宫。
黑狐精这边看到了太子来到皇后宫里,“来人”
一个太监过来了
黑狐精直接吩咐道“你快去通知皇上,太子来宫里见皇后了”
太监听到命令很快就离开了。
太子快步穿过熟悉的宫廊,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急切地想向母后求证,又隐隐害怕那残酷的真相被证实。来到皇后寝宫外,他挥退了欲要通报的宫女,独自走了进去。
寝宫内,皇后正对着一面菱花镜怔怔出神,镜中人容颜依旧美丽,眉宇间却锁着一股难以化开的忧愁。
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见是太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强扯出一抹笑容:“皇儿,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母后”太子有难为情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与父皇在哪全真教道士被风吹走后感情如何?”
太子的话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皇后心中激起惊涛骇浪。
她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连强装的笑容都维持不住,嘴唇微微哆嗦着,眼神躲闪,不敢与太子对视。
“皇儿……你……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个?”皇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丝帕,指节泛白。
太子见母后如此反应,心中那不好的预感愈发沉重。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和痛楚:“母后!事到如今,您还要瞒我吗?您仔细想想,自那之后,父皇待您,可还如从前一般?”
皇后的眼泪瞬间涌出,她猛地抓住太子的手,力道大得惊人,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浮木。她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别……别说了……皇儿……我……我早已察觉不对……他看我的眼神,冰冷又陌生……饮食习惯全变了,连最爱的金齑玉鲙都嫌腥膻……夜里常惊醒,枕边总是放着那面冰冷的青铜镜……我……我只当他是经历变故,心神受损……我不敢想,我不敢深究啊……”她泣不成声,积压了三年的恐惧、怀疑与悲伤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母后,那不是父皇!”太子反握住母亲冰凉的手,眼中燃着愤怒与决绝的火焰,“那是妖邪变化的假货!真正的父皇,三年前被害了,如今就在御花园的八角琉璃井底!这白玉珪,就是东土圣僧带来的铁证!父皇冤魂不散,托梦于圣僧,要我们为他申冤!”
太子紧紧握住母亲颤抖的双手,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上滚落的泪珠,心如刀绞。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母后,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那妖道既然能变化成父皇模样,必然法力高强。我们需从长计议,切不可打草惊蛇。”
皇后拭去泪水,强自镇定下来:“皇儿说得对。只是那妖道如今把持朝政,宫中耳目众多,我们该如何是好?”
“东土来的圣僧和他的徒弟似乎颇有神通。”太子从怀中取出白玉珪,“尤其是他那徒弟,能知过去未来,定有降妖之法。儿臣这就回去与圣僧商议。”
这时黑狐精急忙跑了过来“大王来了”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皇后与太子同时色变。
“来得正好”拔剑就要冲出去
“不行”皇后急忙拦住“你快躲起来”
皇后则急忙整理仪容,试图掩饰方才的泪痕。
黑狐精环顾四周,情急之下,拉着太子闪身躲进了皇后凤床一侧的巨型雕花立柜之后,缝隙恰好能容纳他侧身而立。他刚藏好身形,寝宫门便被推开了。
身着龙袍的假国王大步走了进来。他面色看似平静,但那双锐利的眼睛却如同鹰隼般扫过寝殿内的每一个角落,最后落在皇后那张犹带泪痕、强作镇定的脸上。
“皇后方才在与谁说话?朕在殿外似乎听到了其他声音。”假国王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他缓步靠近。
皇后的心几乎跳到嗓子眼,她竭力维持着语调的平稳:“陛下听错了,方才只有臣妾一人,对镜自怜,或许是……或许是自言自语,惊扰了圣驾。”她微微侧身,试图挡住假国王可能投向立柜的视线。
假国王的目光在皇后脸上停留片刻,那审视的意味几乎要让皇后窒息。
他并未立刻相信,也未直接戳穿,只是缓步在寝宫内踱着,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每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
“自言自语?”假国王轻笑一声,手指拂过梳妆台上那面菱花镜,“皇后近来,似乎心事重重。可是觉得朕……有何不同?”
立柜后的太子屏住呼吸,连心跳声都觉得震耳欲聋。他从狭窄的缝隙中,死死盯着外面那道明黄色的身影,手心里全是冷汗。
皇后强迫自己迎上假国王的目光,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哀婉:“陛下日夜操劳,威仪日重,臣妾……只是觉得,不如往日亲近了。”她这话半真半假,既是应对,也暗含了她这三年来真实的感受。
假国王脚步一顿,停在立柜前不足三步远的地方。太子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不同于常人的阴冷气息。
“哦?是朕疏忽了。”假国王还要往里走皇后急忙上前
皇后抢步上前,顺势挽住假国王的衣袖,声音柔得像浸了水的棉絮:“陛下日理万机,臣妾怎敢怨怼?只是今天是我生辰,却见不到太子而伤心”
“那来人,去把太子请来”假国王说道
皇后脸色凝重,看向旁边太子躲避的地方。
屋里的黑狐精带着太子走密室从旁边出去了。
皇后急忙说道“陛下,不必了吧”
“你不是想见他吗?”假国王说道
这时太子绕了一圈回到了前院,急忙喊道“母后………”
人没有到,在屋里的国王和皇后听到了喊声。
很快太子进屋,喊道“母后”随后看向假国王“父皇你怎么也在这里?”
太子步履轻快地踏入殿内,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他先向皇后行礼:“母后万福,儿臣刚从佛寺为您祈福归来。”接着转向假国王,恭敬地躬身:“不知父皇也在,儿臣请安。”
假国王锐利的目光在太子身上逡巡,似乎在寻找什么破绽。他语气平淡却暗藏机锋:“太子今日入宫,所为何事?”
太子神色坦然,从袖中取出一串檀木佛珠,双手奉给皇后:“儿臣特去佛寺为母后生辰祈福,求了这串开光佛珠,愿母后身体康健。”他转头看向假国王,语气真诚,“也愿我乌鸡国风调雨顺,父皇龙体安康。”
皇后接过佛珠,眼中泪光闪动,这次却是带着几分真实的感动:“皇儿有心了。”
假国王盯着太子看了片刻,忽然道:“朕听闻,你今日一直在佛寺祈福?”
太子心中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回父皇,儿臣清晨便出宫,至今方回。寺中僧众皆可为证。”他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疑惑,“父皇为何有此一问?”
假国王没有回答,只是缓步走近太子,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的衣袍下摆。太子心中暗叫不好——方才从密道离开时,衣角不慎沾上了些许灰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皇后忽然轻呼一声,手中的佛珠“不小心”滑落在地,珠子滚得到处都是。
“哎呀!”皇后慌忙俯身去捡,恰好挡在了假国王与太子之间。
太子立刻会意,也急忙蹲下帮忙:“母后莫急,儿臣帮您。”
假国王站在原地,看着蹲在地上捡拾佛珠的母子二人,眼神阴晴不定。他分明察觉到了什么,却又抓不到确凿证据。
“罢了。”假国王忽然开口,声音冷峻,“太子孝心可嘉,但莫要忘了身为储君的本分。明日早朝,朕要查验你近日功课。”
太子恭敬应道:“儿臣遵旨。”
假国王又深深看了皇后一眼,目光中带着警告:“皇后既身体不适,便好生休养。若无要事,不必再见外客。”说罢,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