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启明在市委安保会议上强行抽调诸成精锐，意图断其臂膀。
诸成表面配合，李卫东却不动声色将最锋利的那把“刀”伪装成后勤人员原地潜伏。
青龙山矿洞深处，赵铁军带队撞上三方混战，枪林弹雨中他一把抢过“清道夫”队长尸体怀里的特殊U盘。
陈成远程指挥：“那是龙王的钥匙，立刻进行‘文件消杀’！”
赵铁军咧嘴一笑：“明白！物理销毁程序启动！”反手就将U盘拍进碎石堆。
潘启明私人加密手机震动，屏幕弹出四个血红大字：“密钥丢失！”
他手中茶杯啪地摔碎在地，黑暗中，电脑屏幕突然自动亮起，一个微小闪烁的红点赫然钉在他的坐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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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启明那番“冠冕堂皇”的建议，如同淬了蜜糖的软刀子，贴骨刮肉地朝着诸成这边捅了过来。一号会议室里水晶吊灯的光芒明晃晃地刺眼，照得潘启明那张看似温和持重的脸，仿佛镀上了一层无懈可击的釉彩。他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全场，每一个被他眼神触及的人，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
“李书记，省纪委近期不是在牵头处理几个大案吗？手头可用的精干力量应该不少。”潘启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仿佛在陈述一个早已板上钉钉的事实，“这次部委领导视察安保规格极高，我想，由省纪委的同志牵头核心区域的内卫工作，更能体现我们滨海市委对安全的最高重视和内部监督的决心！你看如何？”
这话落地，会议桌旁的其他几位副市长、局长们眼观鼻、鼻观心，没人敢吱声，气氛安静得只剩下中央空调低沉的送风声。削权！赤裸裸的削弱诸成手上最直接的行动力量！潘启明这老狐狸，借着最高安保级别这面大旗，扣着“加强统筹”、“体现重视”的帽子，就要把诸成最核心的几张牌抽走，塞进他自己掌控的所谓“联合安保指挥部”里去。一旦成了，诸成在省委大院这个权力核心地带，就成了被拔了牙的老虎，后续任何针对潘启明要害的调查行动，都无从发力！
风暴的中心，滨海市纪委书记李卫东缓缓抬起头。他鬓角已染霜色，但那双眼睛却不见丝毫浑浊，沉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古潭。他没有丝毫迟疑，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带着点为难的诚恳：
“潘秘书长考虑得确实非常周全，把安全摆在第一位，这是大局。”李卫东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会议室每个角落。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掂量着什么，“省纪委那边，确实抽调了不少骨干在办几个紧要的专案，人手嘛……实话实说，绷得有点紧，就像根快要拉断的皮筋儿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斩钉截铁：“但是！正如潘秘书长强调的，这次部委领导视察的安保，是当前压倒一切的头等大事！重要性不言而喻！纪委虽然任务重、人手紧，但在这件事上，绝对不讲任何条件，不打任何折扣！责无旁贷！”
李卫东的身体微微前倾，直视着潘启明，目光里是一种坦荡的服从：“纪委坚决服从指挥部的统一调度和安排！秘书长您指向哪里，我们纪委的精干力量就打向哪里！保证完成任务！” 他再次强调了“服从指挥部安排”。
潘启明那张温润的脸上，终于漾开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真正透入眼底的笑意，像是猎人终于看到猎物落入了精心布置的陷阱。他满意地点点头，姿态雍容：“好！非常好！有李书记这样政治站位高、大局意识强的老同志坐镇把关，还有纪委这支铁军的全力投入，我就彻底放心了！这次安保，必定固若金汤！”
他不再给任何人插话质疑的机会，仿佛此事已是铁板钉钉，立刻将话题转向下一个议程：“那么，关于视察路线沿途的社会面稳控工作，特别是几个重点敏感区域，公安、城管、信访几个部门，再把方案细节过一遍，务必确保万无一失，连一只可疑的苍蝇都不能放过……” 他的声音重新充满了掌控全局的自信，侃侃而谈，指点江山，布置着一张看似天衣无缝的安保铁幕。
坐在李卫东侧后方的诸成，一直垂着眼睑，像是认真在笔记本上记录着潘启明的指示。他握着笔的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李卫东刚才那番话，每个字都敲在他心上。“服从安排”、“指挥部指向哪里就打向哪里”……这是在隐忍，是在麻痹对手，更是在极其不利的处境下，强行留下的转换腾挪的空间！如果连这点火种都保不住，那就真的只能任人宰割了。
会议在潘启明的主导下继续进行，一项项议题流水般过去。当会议终于临近尾声，潘启明进行总结陈词时，李卫东看似随意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手指在桌下极其隐蔽地、极其轻微地动了两下，触碰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智能手表表面。
一个早已编辑好、标记为“紧急后勤协调”的加密信息，无声无息地发送了出去。信息目标是诸成手下最核心的行动小组负责人——代号“钉子”。“钉子”小组，人数不多，却如同诸成臂膀上最锋利、也最隐蔽的一把匕首，平日里深藏不露，只在最关键的时刻出鞘见血。
信息内容极其简洁：
“指挥部新令：核心内卫需精干力量支援。你组纳入联合安保序列，‘借调’至后勤保障处车队管理科，负责核心区域特种车辆（含冷冻食品运输车）24小时待命值守。即刻交接外围岗位，原地报到待命。车场即战场，务必确保‘冷链’不断，‘冻肉’新鲜（注：冻肉特指‘钉子’小组核心装备库及通讯伪装节点）。阅后即焚。李。”
信息发出后不到十秒，手表屏幕微微一闪，发送记录连同信息本身瞬间被彻底抹除，不留一丝痕迹。李卫东面色如常，继续听着潘启明的发言，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潘启明脸上挂着那抹掌控全局的温和笑意，仿佛刚才那场不动声色的权力转移只是会议进程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环节。他甚至颇为体贴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体恤：“时间不早了，大家也都辛苦。今天就到这里吧。各部门回去后，务必立刻、不打折扣地落实今天的决议！散会！”
椅子挪动的声音稀稀拉拉地响起。与会人员纷纷起身，收拾笔记本、茶杯，互相低声交谈着朝门口走去。潘启明也微笑着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笔挺的西装下摆，准备离开这个他刚刚巩固了权柄的会议室。
就在他脚步即将迈出的刹那，搁在会议桌下、他私人公文包夹层里的一部特殊加密手机，屏幕猛地亮起！没有铃声，只有一种低沉到近乎感知而非听觉的频率震动，如同一条毒蛇在黑暗中骤然昂首吐信！
潘启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如同骤然被浇上了一层速干的石膏。他伸向公文包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步伐稳健地第一个走出了会议室大门。他的步伐沉稳依旧，但后背的肌肉却不易察觉地绷紧了。
走廊里明亮的廊灯将大理石地面照得光可鉴人。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与同僚寒暄，而是径直朝着自己位于走廊尽头的办公室走去。贴身秘书紧跟在他斜后方一步的位置，敏锐地察觉到领导周身散发出的那股比滨海初冬的湿冷空气还要凛冽的低气压，识趣地保持着沉默。
办公室厚重隔音门在身后无声合拢，将所有无关人等隔绝在外。潘启明脸上那份精心维持的沉稳如同破碎的瓷器般片片剥落，只剩下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的阴鸷和焦灼。他几乎是扑到办公桌前，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飞快地输入密码，拉开隐秘的抽屉，抓出了那部震动不停的加密手机。
冰冷的金属机身贴在掌心，屏幕解锁的幽光映亮了他眼底深处翻涌的惊涛骇浪。一条没有发件人标识、只有四个血红大字的信息，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
密钥丢失！
四个字，每一个笔画都像带着锯齿，刮得他心头血肉模糊。
“嗡”的一声！潘启明只觉得一股无法抑制的暴怒和刺骨的冰冷瞬间席卷全身，气血疯狂上涌，眼前竟控制不住地阵阵发黑！他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抖，另一只手下意识想抓住桌沿稳住身体，却带倒了桌角那杯刚刚由秘书续上的、犹自冒着温热水汽的顶级龙井！
“哐当——哗啦！”
晶莹剔透的骨瓷茶杯狠狠砸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瞬间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飞溅开来，褐色的茶渍如同狰狞的污痕，迅速在光洁如镜的地面和昂贵的波斯地毯上蔓延开来。碎裂的瓷片在灯光下闪烁着尖锐而冰冷的光，如同他此刻被猛然撕扯开的狼狈心境。
“废物！一群废物！”潘启明喉间发出一声低沉沙哑、如同困兽般的嘶吼。他难以置信！那可是“清道夫”！是他潘启明豢养在阴影里最锋利、最隐秘的爪牙！代号“鬼手”的队长更是他亲手提拔、层层筛选考验出来的绝对心腹！清理一个暴露的幽灵巢穴，回收或者销毁核心密钥，这本应是万无一失的斩草除根之举！怎么可能失败？怎么可能让密钥落入他人之手？！是谁？是伯爵那个老狐狸留下的后手？还是……
陈成！
这个名字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潘启明的脑海。那个如同打不死小强般顽强、底牌层出不穷的年轻人！钱有为颅内植入物被莫名解除休眠的账还没算完，难道青龙山矿洞里的乱局，又是他的手笔？！
就在潘启明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冲击得心神剧震、怒意翻腾的关头，更令他头皮炸裂、浑身汗毛倒竖的一幕发生了！
他办公桌上那台处于待机状态的加密电脑主机，屏幕毫无征兆地、诡异地自动亮了起来！幽蓝色的背光刺破了办公室的昏暗，映亮了潘启明骤然缩紧的瞳孔！
屏幕中央，并非熟悉的操作系统界面，也不是任何警告弹窗。
只有漆黑一片的底色。
而在那纯粹的、令人心悸的黑暗背景之上，一个微小的、如同心脏搏动般规律闪烁的猩红色光点，正无比清晰地、无比精准地钉在一个经纬度坐标上！那个坐标……
潘启明死死盯着屏幕，一股前所未有的、灭顶般的寒意从尾椎骨瞬间窜上天灵盖，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
那个坐标……赫然就是他此刻所在的这间省委秘书长办公室的精准位置！他被锁定了！以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无法防御的方式，在瞬间被钉死在了原地！
“谁？！是谁干的？！”潘启明的声音嘶哑变形，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他猛地扑向电脑，疯狂地移动鼠标，敲打键盘，试图切断电源！然而，那台经过多重物理隔绝防护、理论上固若金汤的加密电脑，此刻却像一块冰冷的墓碑，对他的任何操作毫无反应，屏幕上那个猩红的点，依旧如同恶魔之眼，冷酷地、固执地闪烁着，将他彻底暴露在未知的窥视之下。
画皮之下探出的龙爪，还没来得及撕碎猎物，竟已被一根无形的“量子锁链”，牢牢地扼住了咽喉！龙王的真身，在这一刻，暴露在了致命的红点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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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潘启明办公室茶杯坠毁、红点锁定的前一个小时。滨海市郊，青龙山脉深处。
废弃矿洞的入口早已被之前剧烈的爆炸彻底改变了模样。原本勉强还能看出拱形洞口轮廓的地方，此刻已被巨大的山岩和倾泻而下的土石堆彻底掩埋了大半，只剩下扭曲变形的金属框架和钢筋裸露，如同巨兽被撕裂后暴露出的森白骨茬。硝烟混合着浓郁的尘土气息弥漫在冰冷的空气里，刺鼻呛人。
矿洞深处，地下一层通往二层的狭长、倾斜的矿石运输巷道内。
“哒哒哒哒——！”
“砰！轰！”
枪声、爆炸声、金属撞击声、碎石崩落声……各种令人心悸的噪音在密闭、回音效果极强的空间里疯狂碰撞、叠加、放大，汇聚成一片震耳欲聋、足以摧毁人神经的死亡交响曲！狭窄的巷道此刻成了血肉磨坊！
手电光束在弥漫的烟尘中如同醉汉般疯狂晃动、扫射，时而照亮一张沾满血污和惊恐的面孔，时而映出被子弹撕裂的墙壁上喷溅的暗红。空气灼热得如同置身熔炉，混合着火药味、血腥味以及某种线路烧焦的刺鼻糊味。
“磐石”小队队长，代号“山魈”，一个身材敦实如铁墩、满脸横肉的大汉，此刻正死死抵在一处被炸塌了大半的矿石破碎机巨型金属残骸后面。他对着喉麦嘶吼，声音被震天的噪音撕扯得有些变形：“墨线！墨线！情报支援！狗日的‘清道夫’火力点卡在转角那个加固过的配电室里！有重机枪！还有他妈的榴弹发射器！我们被压得抬不起头！‘蛛网’给的狗屁路线图呢？通风口在哪儿？！”
“清道夫”行动队，潘启明派出的精锐爪牙，此刻正依托着矿洞内伯爵集团早期建设时留下的坚固工事，疯狂倾泻火力，试图阻挡任何试图进入更深层区域的力量。而和他们激烈交火的，除了“磐石”小队，更深处还有伯爵留守的“暗影卫队”！三方人马，在这狭窄、黑暗、危机四伏的地下迷宫里，已然杀红了眼！
“‘山魈’！撑住！通风口位置共享给你了！就在你左手边十五米，那堆塌方石头后面！被炸开的缝隙！‘蛛网’的情报显示那里能通到二层维护通道！但里面情况不明！”墨线急促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背景是“龙渊”基地指挥中心里一片紧张的键盘敲击声和信息传递的呼喊，“赵铁军带着‘龙牙’已经抵达矿洞外围！他们正从三号通风竖井强行索降！预计五分钟内接应你们！”
“五分钟？！老子三分钟都撑不下去就要被打成筛子了！”山魈咆哮着，猛地侧身探出掩体，手中的突击步枪喷吐出短促而凶猛的火舌，将一个试图借助烟雾弹掩护冲过来的“清道夫”队员压制回去。子弹打在对方藏身的岩石上，火花四溅。“操他大爷的潘启明！养的打手比鬣狗还凶！”
“省点力气骂娘！看上面！”耳机里突然炸响一个如同闷雷般的吼声，带着一种狂野的兴奋！
轰隆！
头顶上方，一处布满锈蚀管道的角落，看似坚固的混凝土板连同上面覆盖的厚重岩层，如同被巨人用铁锤砸了一下，轰然向内碎裂塌陷出一个不规则的洞口！碎石泥块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咳咳咳…！”
“小心上面！”
“隐蔽！”
巷道内交火的双方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天降“陨石”砸得一阵混乱惊呼，下意识地寻找掩护躲避下落的碎石。
呛人的烟尘弥漫中，几条粗壮彪悍的身影如同出膛的炮弹，裹挟着碎石粉末，顺着钢索从那个新炸开的破洞中迅猛无比地索降而下！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股子野蛮不讲理的横冲直撞气势！
为首的那个身影最为雄壮，如同一辆人形坦克。他双脚刚一沾地，甚至不等尘埃落定，手中的大口径霰弹枪已经朝着距离最近的、一个刚从配电室门口探头张望的“清道夫”队员喷出了狂暴的火焰！
“嘭——！”
沉闷如雷的巨响！钢珠霰弹形成的金属风暴瞬间将那个倒霉蛋连同他身后的半扇金属门板轰得倒飞出去，惨叫声戛然而止！
“哈哈哈！老子赵铁军来也！孙子们，你们赵爷爷请你们吃‘花生米’！”赵铁军那标志性的、透着狠厉和兴奋的狂笑在巷道内炸开，如同投入沸腾油锅里的冰块，瞬间引爆了更剧烈的混乱和反击！
“龙牙小队！给老子撕开一条路！目标地下三层！挡路者死！”赵铁军端着还在冒烟的霰弹枪，巨大的身躯如同移动堡垒，毫无畏惧地朝着前方火力最密集的转角配电室冲去！他身后的“龙牙”队员如同群狼突击，手中的武器喷吐着火舌，瞬间将“磐石”小队承受的压力撕开了一道狂暴的口子！
“干得漂亮！老赵！”山魈精神大振，猛地从掩体后翻滚而出，“兄弟们！跟‘龙牙’一起上！碾碎他们！”
原本被压制得喘不过气的“磐石”小队，如同打了肾上腺素，嗷嗷叫着跟随“龙牙”发起了凶悍的反冲锋！狭窄的巷道里，子弹呼啸，爆炸连连，人影在晃动的光束和弥漫的硝烟中交错纠缠，血腥搏杀！
赵铁军根本无视那些打在防弹插板上叮当作响的流弹，他像一头冲进了羊群的暴熊，手中的霰弹枪每一次轰鸣，都必然伴随着骨断筋折的闷响和敌人的惨叫。他的目标极其明确，就是那条被“蛛网”标注出来、能最快通往地下三层的狭窄维护通道入口！那扇被炸得扭曲变形的、漆着褪色黄黑警示条纹的厚重铁门就在前方不远！
“清道夫”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些新加入的生力军的可怕威胁和他们的目标！那个设在转角配电室里的重机枪火力点，立刻调转枪口，长长的火舌如同地狱伸出的鞭子，朝着赵铁军和冲击队伍疯狂扫射！
“噗噗噗噗噗——！”密集的子弹打在赵铁军前方的岩石地面和金属残骸上，溅起一长串耀眼的火星和石屑烟尘，形成一道致命的火力封锁线！冲在最前面的两名“磐石”队员闷哼一声，被子弹强大的冲击力带倒！
“操！”赵铁军反应快得惊人，一个狼狈却异常有效的战术翻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一串扫向他腰腹的子弹，后背狠狠撞在一根粗壮的矿用支柱上，震得他眼前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