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的残阳,如凝血般黏在夯土城墙上。
扶苏半跪在项伯冰冷的尸身前,玄色王袍浸透了血污与尘土。项伯的长刀仍握在手中,刀刃劈断了三根匈奴骑兵的长矛,刀柄上还残留着他最后的指痕——那是“止杀”二字刻痕被鲜血浸润后的深褐。周围的秦军士卒默默肃立,甲胄上的血滴顺着甲片边缘滑落,砸在冻土上,溅起细小的尘雾。
“项伯将军……”一名楚地旧部哽咽着跪倒,“您说要守住雁门关,守住天下安宁,我们做到了……可您怎么就……”
扶苏缓缓闭上眼,滚烫的泪水砸在项伯的战袍上。他想起项伯在长城上握着陈墨所赠墨锭的模样,想起鹰嘴谷中项伯将他推入密道时的决绝,想起那句“公子活下去,大秦才有希望”。喉头哽咽间,他猛地拔剑出鞘,剑指北方匈奴大营,声嘶力竭:“将士们!项伯将军以身殉国,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我们与雁门关共存亡,让胡虏血债血偿!”
“与雁门关共存亡!”秦军士卒齐声呐喊,声震旷野。疲惫与伤痛被悲愤取代,残破的盾牌重新列成阵,断裂的长矛被握紧,就连受伤的士兵也挣扎着站起,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就在这时,远处尘烟滚滚,一队身着咸阳宫禁卫服饰的人马疾驰而来。为首的是一名面无表情的宦官,手持一卷明黄诏书,身后跟着百名精锐禁卫,个个腰佩利刃,神色肃穆。
“扶苏公子接诏!”宦官在阵前勒住马缰,声音尖锐,打破了战场的悲愤氛围。
扶苏心中一沉。父皇病重的消息刚传来,赵高就派使者至此,绝非好事。他示意士卒戒备,缓步走出阵前:“使者远道而来,辛苦了。不知父皇龙体如何?”
“陛下龙体欠安,特颁此诏,公子接诏后便知。”宦官面无表情,展开诏书,尖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扶苏监军长城,与蒙恬屯兵数年,耗费粮草无数,却未能荡平匈奴,反致边患愈烈,折损将士数万。朕念其为子,本欲从轻发落,然其不思悔改,暗结党羽,意图不轨。今赐鸩酒一杯,扶苏接诏后即刻自裁,以谢天下!蒙恬治军无方,通同谋逆,着即押解咸阳,交由廷尉问罪!钦此!”
“什么?!”秦军士卒哗然。扶苏公子仁厚爱民,与蒙恬将军镇守长城,护得边境数年安宁,怎会是通同谋逆之辈?
“这是伪诏!”一名老将怒喝着冲出阵前,“公子,赵高奸贼乱政,此诏绝不可信!我们不能奉诏!”
“对!这是伪诏!”士卒们纷纷附和,手中的武器指向使者带来的禁卫,“我们只认扶苏公子,不认奸贼之诏!”
宦官脸色一变,厉声呵斥:“大胆逆贼!诏书乃陛下亲笔所书,盖有传国玉玺,岂容尔等置疑?谁敢抗诏,便是株连九族之罪!”
扶苏接过诏书,指尖抚过上面的玉玺印记。印记确实是传国玉玺的样式,可字迹却绝非父皇手笔——父皇的秦篆雄浑有力,而这诏书上的字迹纤细阴柔,分明是模仿之作。他心中已然明了,这是赵高趁父皇病重,伪造遗诏,欲除他与蒙恬,扶持胡亥篡位。
可他身为皇子,若公然抗诏,便是不忠不孝,会给赵高以口实,煽动天下人反对。若奉诏自裁,大秦江山将落入奸贼之手,长城防线崩溃,天下百姓必遭战乱之苦。
“公子,不能奉诏啊!”老将跪在地上,“您若死了,雁门关必破,匈奴铁骑南下,天下就完了!”
扶苏闭了闭眼,将诏书紧紧攥在手中。他想起陈墨在《秦记》残篇中写下的“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万民之天下”,想起陈墨冒死救下文脉时的决绝。片刻后,他睁开眼,目光坚定:“使者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且入营歇息。诏书之事,容我与众将商议后再作答复。”
“公子,此乃赐死诏书,岂容商议?”宦官步步紧逼,“陛下有令,公子必须即刻接诏自裁,否则,我等将奉命强制执行!”
“强制执行?”扶苏身后的禁军校尉怒喝一声,挥剑指向宦官,“你这阉贼,竟敢胁迫公子!今日我便杀了你,再回咸阳诛杀赵高奸贼!”
“放肆!”宦官身后的禁卫统领拔刀出鞘,“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双方剑拔弩张,一场内讧一触即发。就在这时,一名斥候骑着快马从关内疾驰而来,脸上带着惊慌:“公子!不好了!匈奴大军再次集结,徐福亲自督战,带着改良后的投石机,正向雁门关发起猛攻!城墙西侧已经出现缺口,士卒们快抵挡不住了!”
扶苏心中一凛。他知道,此时绝不能内讧。若自相残杀,匈奴必趁机攻破雁门关。他立刻喝止校尉:“不得无礼!使者是父皇派来的人,岂能刀剑相向?”
随后,他转向宦官,沉声道:“使者也听到了,匈奴大军压境,雁门关危在旦夕。我若此时自裁,军心涣散,雁门关必破。不如这样,待我击退匈奴,再随使者回咸阳,向父皇请罪。到那时,是杀是剐,我绝无二话。”
宦官脸色阴晴不定。他奉赵高之命,务必让扶苏即刻自裁,可眼下匈奴猛攻,若强行执行,恐怕会被秦军士卒围攻,自己性命难保。沉吟片刻,他冷声道:“好!我便给公子三日时间!三日后,若公子不能击退匈奴,必须接诏自裁!否则,我将上报陛下,株连你麾下所有将士!”
“一言为定!”扶苏点头应允,心中却明白,赵高绝不会给她三日时间,这三日里,必定还有阴谋。
送走使者,扶苏立刻召集众将议事。“诸位,赵高伪造遗诏,欲置我于死地。如今内忧外患,我们该如何应对?”
“公子,不如我们反了!”一名将领说道,“您是嫡长子,本就该继承皇位。我们率军回咸阳,诛杀赵高奸贼,扶持您登基,再号令天下,抵御匈奴!”
“不可!”扶苏立刻否决,“如今匈奴大军压境,若我们回师咸阳,长城防线必破,匈奴铁骑南下,百姓将遭受灭顶之灾。陈先生曾说,‘止杀为先,守土为责’,我们不能因一己之私,置天下百姓于不顾。”
“那我们该怎么办?”另一名将领焦急地问道,“三日后,那宦官必定会再次逼迫公子,而且赵高说不定还会派大军前来围剿我们。”
扶苏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第一,加固城墙,抢修缺口,将陈先生留下的暗堡全部激活,利用连弩和火油,坚守雁门关;第二,派使者快马加鞭前往玉门关,联络蒙恬将军,告知他诏书之事,让他尽快率军来援;第三,密切监视宦官及其部下,防止他们暗中作乱;第四,派人寻找胡亥公子,他从密道逃出,想必知晓一些赵高的阴谋,找到他,或许能找到破解之法。”
“公子英明!”众将领齐声应道,立刻分头部署。
与此同时,玉门关的烽火台上,狼烟冲天。
蒙恬手持墨字令牌,站在烽火台顶端,将令牌嵌入台上的青铜凹槽中。令牌嵌入的瞬间,一道红光顺着长城蔓延而去,沿途的烽火台依次燃起狼烟,红色的火光在天际连成一线,如一条火龙,守护着中原大地。
“将军,联动烽火台已激活!”副将李敢兴奋地说道,“长城沿线的暗堡全部开启,里面的连弩、火油、轰天雷都已准备就绪,只要匈奴大军靠近,必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蒙恬点点头,眼中却没有丝毫轻松。他刚刚收到雁门关的急报,得知项伯战死,赵高派使者赐死扶苏,心中焦急万分。“李敢,你立刻率领两万骑兵,沿驰道火速赶往雁门关,支援扶苏公子。务必保护好公子的安全,告诉公子,我会尽快整合玉门关的兵力,随后就到。”
“将军,那玉门关怎么办?”李敢担忧地问道,“虽然我们激活了暗堡,但西域联军的残部还在附近游荡,若我们主力离去,玉门关怕是难以坚守。”
“放心,”蒙恬说道,“陈先生在玉门关留下了足够的粮草和武器,而且驰道的应急通道可以随时调动援军。王离将军会留在这里,守住玉门关。你只管放心前往雁门关,扶苏公子那里,绝不能出事。”
“得令!”李敢立刻领命,转身下去调集兵马。
蒙恬望着雁门关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扶苏公子,你一定要坚持住,我很快就来帮你。陈先生,你留下的墨字令牌和长城防御,一定要保佑大秦渡过此劫。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骑着快马赶来,脸上带着惊慌:“将军,不好了!驰道隘口传来急报,刘邦带着一支匈奴精锐,利用驰道的地形,奇袭了我们的粮草运输队,抢走了大量粮草,还烧毁了部分应急通道!”
“什么?”蒙恬脸色一变,“刘邦这个叛徒!他竟然利用陈先生设计的驰道,来攻打我们!”
原来,刘邦在匈奴大营中,凭借《秦记》中的记载,得知了驰道的应急通道和粮草运输路线。他向匈奴单于献策,亲自率领一支精锐,奇袭驰道隘口,切断玉门关与雁门关的粮草和援军通道,妄图让两座关隘不攻自破。
“将军,现在怎么办?”斥候焦急地问道,“粮草被劫,应急通道被烧毁,李敢将军的援军怕是难以按时抵达雁门关了。”
蒙恬眉头紧锁,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刘邦以为奇袭隘口就能切断我们的联系,他太小看陈先生了!陈先生在设计驰道时,就考虑到了隘口被袭的情况,在隘口附近留下了三处伏兵暗哨,里面藏着精锐的墨卫和改良后的连弩。传我将令,立刻下令激活伏兵暗哨,务必全歼刘邦的人马,夺回粮草,修复应急通道!”
“得令!”斥候立刻领命而去。
蒙恬望着驰道的方向,心中冷笑:刘邦,你背叛大秦,投靠匈奴,还敢觊觎陈先生的心血,今日,我就让你有来无回!
匈奴大营中,刘邦正得意洋洋地向单于禀报战果。“单于,末将已率军奇袭驰道隘口,烧毁了应急通道,抢走了秦军的粮草。如今,玉门关的援军无法前往雁门关,雁门关的秦军粮草断绝,不出三日,必破无疑!”
匈奴单于大喜,当即赏赐了刘邦大量的金银珠宝和美女:“汉王果然神勇!若能攻破雁门关,入主中原,我必封你为一字并肩王,与你共治天下!”
“多谢单于!”刘邦心中暗喜,表面上却故作恭敬。他知道,匈奴单于只是利用他,一旦攻破中原,必定会卸磨杀驴。他暗中盘算着,等拿下雁门关,拿到陈墨留下的技术图纸和墨字令牌,就自立为王,与匈奴、大秦三分天下。
徐福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早就看穿了刘邦的野心,也知道刘邦手中的《秦记》并不完整,缺少了最关键的技术核心和破解之法。“汉王,恭喜你立下大功。不过,秦军并非等闲之辈,蒙恬更是沙场老将,你不可掉以轻心。”
刘邦心中不悦,却也不敢得罪徐福。毕竟,徐福手中有完整的技术图纸,深受单于信任。“多谢先生提醒,末将定会小心谨慎。”
徐福微微一笑,转身对单于说道:“单于,秦军的长城暗堡虽然厉害,但我已从图纸中找到破解之法。只要我们集中兵力,猛攻雁门关西侧的缺口,同时用改良后的投石机轰击暗堡的射击口,不出两日,必能攻破雁门关。”
“好!”单于立刻下令,“明日一早,全军出击,猛攻雁门关!务必在三日内拿下雁门关,活捉扶苏!”
夜色渐深,刘邦回到自己的营帐,暗中召集了几名心腹。“你们立刻乔装打扮,潜入雁门关,联络赵高派来的使者,让他在三日内动手,除掉扶苏。只要扶苏一死,雁门关的秦军必定军心涣散,我们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雁门关。”
“是,主公!”心腹们立刻领命而去。
刘邦看着心腹们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扶苏,你挡了我的路,别怪我心狠手辣!
与此同时,雁门关的密道中,胡亥正艰难地前行。密道狭窄黑暗,布满了碎石和荆棘,他的衣袍被划破,身上多处受伤,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他想起项伯的嘱托,想起扶苏兄长的期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逃出密道,找到蒙恬将军,搬来救兵,救下兄长,守住雁门关。
不知走了多久,胡亥终于看到了前方的光亮。他加快脚步,冲出密道,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密林之中。就在这时,一支身着黑衣的人马突然出现,将他团团围住。
“你们是谁?”胡亥握紧手中的短剑,警惕地问道。
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身着黑色劲装,腰间佩着一把刻有“墨”字的青铜剑。“公子不必惊慌,我们是陈先生留下的墨卫,奉命保护公子和大秦文脉。”
“墨卫?”胡亥心中一喜,“你们认识陈先生?”
“正是。”中年男子点头道,“陈先生当年离开咸阳前,曾嘱咐我们,若大秦遭遇危难,便全力辅佐扶苏公子和胡亥公子。我们一直在暗中关注局势,得知公子从密道逃出,特意在此等候。”
“太好了!”胡亥激动地说道,“我兄长扶苏被困雁门关,赵高派使者赐死他,匈奴大军也在猛攻雁门关,情况危急。你们快随我去救兄长!”
“公子放心,我们早已得知消息。”中年男子说道,“我们在雁门关外埋伏了两千墨卫,随时可以支援。另外,陈先生在驰道沿线留下了秘密联络点,里面有足够的粮草和武器,还有联络各地守军的信物。我们可以先前往联络点,调集兵力,再与蒙恬将军的援军汇合,一同支援雁门关。”
胡亥点点头:“好!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出发!”
随后,胡亥在墨卫的保护下,朝着驰道沿线的秘密联络点疾驰而去。他心中充满了希望,他知道,有了墨卫的帮助,他一定能救出兄长,守住雁门关,阻止赵高的阴谋。
次日一早,匈奴大军果然如期而至。徐福亲自督战,指挥着改良后的投石机,朝着雁门关西侧的缺口猛轰。投石机投出的巨石带着呼啸声,砸在城墙上,夯土城墙虽然坚固,却也经不起如此猛烈的轰击,缺口越来越大。
“放箭!”扶苏站在城墙上,大声下令。城墙上的秦军士卒立刻放箭,密集的箭雨朝着匈奴士兵射去。暗堡中的连弩也同时发射,一排排弩箭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匈奴士兵纷纷中箭倒地。
可匈奴士兵人数众多,悍不畏死,前赴后继地朝着缺口冲来。很快,第一批匈奴士兵就冲到了城墙下,试图爬上城墙。
“火油!”扶苏一声令下,士卒们立刻将早已准备好的火油浇下去,然后点燃火把,扔向城墙下。大火熊熊燃起,形成一道火墙,阻挡了匈奴士兵的进攻。
徐福见状,冷笑一声:“这点伎俩,也想挡住我?传我将令,用湿棉被覆盖火墙,继续进攻!”
匈奴士兵立刻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湿棉被,覆盖在火墙上。大火渐渐被扑灭,匈奴士兵再次朝着缺口冲来。
双方在缺口处展开了激烈的厮杀。秦军士卒凭借着城墙的优势,奋力抵抗;匈奴士兵则凭借着人数的优势,疯狂进攻。城墙上的鲜血顺着缺口流下,汇成一条血河。
扶苏手持长剑,亲自在缺口处厮杀。他的手臂被匈奴士兵的弯刀划伤,鲜血直流,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依旧奋力斩杀着敌人。他知道,他不能退,一旦后退,雁门关就破了,天下百姓就遭殃了。
就在这时,赵高派来的宦官突然带着禁卫出现在城墙上,大声喊道:“扶苏公子,三日之期已到!你还不接诏自裁,难道要连累麾下将士吗?”
秦军士卒的士气顿时受到影响,进攻的节奏慢了下来。匈奴士兵见状,趁机猛攻,缺口处的秦军士卒伤亡惨重。
“阉贼!你竟敢在此刻扰乱军心!”扶苏怒喝一声,转身朝着宦官冲去。
宦官脸色一变,立刻下令:“快!拦住他!奉陛下之命,强制执行诏书!”
禁卫们立刻冲上前,拦住了扶苏。城墙上的秦军士卒陷入了两难境地,一边是公子,一边是“陛下的诏书”,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危急时刻,远处传来一阵震天的呐喊声:“援军到了!蒙恬将军的援军到了!”
扶苏抬头望去,只见驰道尽头尘烟滚滚,一支精锐的秦军骑兵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李敢。他身后跟着的,还有蒙恬派来的墨卫伏兵,他们手中拿着改良后的连弩和轰天雷,气势如虹。
“太好了!援军到了!”秦军士卒们齐声欢呼,士气大振。
李敢率领骑兵,朝着匈奴大军的侧翼猛冲而去。墨卫伏兵则用连弩和轰天雷,朝着匈奴的投石机阵地猛攻。轰天雷爆炸的巨响震耳欲聋,投石机被炸毁了数十架,匈奴的阵形瞬间大乱。
徐福见状,脸色大变:“怎么会有援军?驰道隘口不是被刘邦攻占了吗?”
他哪里知道,刘邦的奇袭早已被蒙恬识破,墨卫伏兵不仅全歼了刘邦的人马,夺回了粮草,还修复了应急通道。李敢的援军正是通过应急通道,及时赶到了雁门关。
匈奴单于见援军赶到,阵形大乱,心中萌生退意。“撤!快撤!”
匈奴士兵见状,纷纷丢盔弃甲,朝着北方逃窜。秦军士卒们趁机追击,斩杀了大量匈奴士兵,取得了一场大胜。
城墙上的宦官见匈奴败退,援军赶到,脸色惨白。他知道,自己的阴谋已经败露,再留在雁门关,必死无疑。他悄悄转身,想要趁乱逃走,却被扶苏的部下当场抓获。
“阉贼,你还想逃?”校尉一把将宦官按在地上,“快说,是谁让你伪造诏书的?”
宦官浑身颤抖,不敢说话。就在这时,一名墨卫匆匆赶来,手中拿着一份密信:“公子,我们在刘邦的营帐中搜到了这份密信,是赵高写给刘邦的,上面写着让刘邦奇袭驰道隘口,配合使者除掉公子,然后里应外合,攻破雁门关。”
扶苏接过密信,心中大怒。他没想到,赵高竟然与刘邦勾结,背叛大秦。“将这阉贼和所有禁卫押下去,严加审问,务必查出赵高的所有阴谋!”
“是!”部下立刻领命。
击退匈奴大军,抓获宦官,雁门关的危机暂时解除。可扶苏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他知道,赵高在咸阳大权在握,父皇病重,朝廷局势危急。而且,刘邦虽然兵败,但他还活着,手中还有《秦记》的部分内容,必定还会卷土重来。徐福手中的技术图纸也还在,匈奴大军只是暂时败退,必定还会再次进攻。
就在这时,一名墨卫匆匆赶来,脸上带着惊慌:“公子,不好了!我们在审问宦官时,发现他口中藏着一枚毒针,他趁守卫不注意,自尽了!而且,我们在他的身上搜到了一封密信,上面写着‘咸阳宫有变,始皇帝驾崩,赵高已立胡亥为帝,即刻派兵围剿雁门关’!”
“什么?!”扶苏脸色大变,手中的密信掉落在地。父皇驾崩了?赵高竟然立胡亥为帝?而且还要派兵围剿雁门关?
“公子,现在怎么办?”李敢焦急地问道。
扶苏缓缓捡起密信,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又很快被坚定取代。他想起陈墨在《秦记》中写下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想起项伯的牺牲,想起天下百姓的期盼。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说道:“诸位,父皇驾崩,赵高篡位,大秦危在旦夕。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即刻整顿兵马,兵分两路:一路由李敢将军率领,留守雁门关,加固防御,防止匈奴再次进攻;另一路由我率领,前往咸阳,诛杀赵高奸贼,夺回皇位,还大秦一个清明,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宁!”
“公子英明!”众将领齐声应道。
就在扶苏准备率军前往咸阳时,一名斥候骑着快马赶来,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公子,胡亥公子带着墨卫赶到了雁门关外,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见您。”
“胡亥?他来了?”扶苏心中一喜,“快,让他进来!”
很快,胡亥在墨卫的护送下,走进了军营。他身上的衣袍依旧破旧,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却很坚定。“兄长!”
“胡亥,你没事就好!”扶苏走上前,拍了拍胡亥的肩膀,“父皇驾崩,赵高篡位,立你为帝,你知道吗?”
胡亥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兄长,我知道!赵高是胁迫我,我根本不想当这个皇帝!我是来帮兄长的,我们一起回咸阳,诛杀赵高奸贼,夺回皇位!”
扶苏看着胡亥坚定的眼神,心中很是欣慰。他知道,胡亥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娇生惯养的公子了。“好!我们兄弟同心,一定能诛杀赵高,夺回皇位,守住大秦的江山!”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骑着快马赶来,脸上带着惊慌:“公子,不好了!咸阳传来急报,赵高已经派章邯率领二十万大军,朝着雁门关杀来!而且,他还联络了西域联军的残部,让他们从西侧进攻玉门关,牵制蒙恬将军的兵力!”
“什么?”扶苏脸色一变,“章邯将军是大秦的名将,他怎么会听从赵高的命令?”
“据说赵高拿着伪造的遗诏,以蒙恬将军通敌叛国为由,胁迫章邯将军出兵。章邯将军无奈,只得奉命前来。”斥候解释道。
扶苏心中一沉。章邯将军率领二十万大军前来,雁门关的兵力根本无法抵挡。而且,西域联军进攻玉门关,蒙恬将军分身乏术,无法前来支援。
“兄长,现在怎么办?”胡亥焦急地问道。
扶苏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看来,我们不能硬拼。传我将令,放弃雁门关,率军前往玉门关,与蒙恬将军汇合。然后,凭借长城的防御,联合各地守军,共同对抗赵高和匈奴的联军。只要我们守住长城,守住大秦的半壁江山,就有机会反攻咸阳,诛杀赵高!”
“好!”众将领齐声应道。
随后,扶苏和胡亥率领秦军士卒,放弃了雁门关,朝着玉门关的方向撤退。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撤退后,刘邦带着残余的人马,悄悄潜入了雁门关。他看着空荡荡的雁门关,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扶苏,你想逃?没那么容易!我这就前往咸阳,投靠赵高,与他联手,必能将你斩草除根!”
与此同时,玉门关外,西域联军的残部果然按照赵高的命令,发起了进攻。蒙恬率领秦军士卒,凭借着长城的暗堡和改良后的武器,奋力抵抗。可西域联军的兵力众多,而且徐福也派来了使者,带来了部分改良后的武器图纸,西域联军的进攻异常猛烈,玉门关的局势也变得危急起来。
蒙恬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进攻的西域联军,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扶苏和胡亥正在朝着玉门关赶来,他必须守住玉门关,等待他们的到来。可西域联军的进攻越来越猛烈,城墙已经出现了多处缺口,士卒们伤亡惨重,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骑着快马赶来,脸上带着惊慌:“将军,不好了!我们在长城的暗堡中发现了一枚炸弹,上面刻着‘徐福’二字,看来是徐福派人暗中放置的。而且,这枚炸弹的威力巨大,一旦引爆,整个玉门关都会被炸毁!”
“什么?”蒙恬脸色大变,“快,立刻组织人手,拆除炸弹!”
“是!”斥候立刻领命而去。
蒙恬望着暗堡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担忧。这枚炸弹是否能成功拆除?扶苏和胡亥能否顺利赶到玉门关?章邯将军的二十万大军是否会追来?赵高和刘邦联手,又会带来怎样的危机?
玉门关的夕阳,依旧如血。蒙恬握紧手中的秦剑,心中默默祈祷:陈先生,你留下的长城和武器,一定要保佑我们渡过此劫。大秦的命运,就掌握在我们手中了。
而此时,咸阳宫深处,赵高正坐在龙椅上,接受百官的朝拜。他看着下方跪拜的百官,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后,一名身着黑衣的墨卫正悄悄靠近,手中握着一把淬毒的匕首。
悬念在夜色中蔓延:
1. 玉门关暗堡中的炸弹能否成功拆除?蒙恬能否守住玉门关,等到扶苏和胡亥的到来?
2. 章邯将军率领二十万大军,是否会真的围剿扶苏?他是否会识破赵高的阴谋,倒戈相向?
3. 刘邦前往咸阳投靠赵高,两人联手后,会对扶苏和蒙恬造成怎样的威胁?
4. 咸阳宫中的墨卫能否成功刺杀赵高?若刺杀成功,咸阳的局势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5. 徐福手中的技术图纸,是否还有更可怕的武器?他是否会再次联合匈奴,发起更大规模的进攻?
大秦的命运,悬于一线。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