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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砰!”

玻璃与金属混合的碎裂声,尖锐刺耳。

浑浊的绿色营养液,夹杂着碎玻璃,瀑布般倾泻而下。腥臭的气味瞬间弥漫在狭长的金属走廊中。

一个巨大的黑影,从破碎的培养仓中挣扎着站起。

它比之前在森林里见到的任何血族都要高大,接近三米。身体一半是腐烂的肌肉,一半是闪烁着电弧的粗糙机械义体。它的手臂被替换成了液压驱动的巨大铁钳,脊椎上则植入了一排冒着白气的散热管。

“吼!”

怪物张开嘴,发出的不是咆哮,而是一种混合了野兽嘶吼与电流过载的噪音。

韩清的身体瞬间绷紧,横刀在前,碎星的刀锋在幽绿的灯光下泛着寒意。这是一个棘手的敌人,纯粹的力量和坚固的装甲,足以对付一个全副武装的特战小队。

然而,不等她计算出最佳攻击路线。

一道黑影,已经从她身边掠过。

是陆渊。

他的动作没有任何征兆,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那头改造血族刚刚抬起它的液压铁钳,陆渊已经出现在它的侧面。他没有使用任何武器,只是伸出右手,用食指和中指,轻轻点在了怪物裸露的血肉与机械义体结合部的一处凹陷上。

一个毫不起眼的位置。

“噗。”

一声轻微的,仿佛气泡破裂的声响。

那头庞大的改造血族,所有动作瞬间凝固。它体表的电弧熄灭了,眼中的红光也迅速黯淡下去。

下一秒,它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再无声息。

一击毙命。

韩清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她看清了,陆渊的手指,精准地点在了那怪物深渊能量核心与生物神经驳接的能源节点上。那是整个改造体最脆弱的地方,却也隐藏得最深。想要找到,需要对这种改造生物有极其深刻的了解,或是进行大量的活体解剖实验。

而陆渊,只是看了一眼。

“咔嚓!咔嚓!”

又是两声脆响,另外两个培养仓也同时碎裂。两头一模一样的改造血族,嘶吼着冲了出来,一左一右,形成夹击之势。

韩清正要迎上其中一头。

陆渊的身影再次消失。

他仿佛在地面上滑行,以一种完全违背物理常识的轨迹,瞬间绕到了左边那头怪物的身后。同样是伸出手指,同样是轻轻一点。

“噗。”

第二头怪物,倒下。

紧接着,他脚尖在墙壁上一蹬,身体在半空中不可思议地折转,迎向了第三头怪物。那怪物巨大的铁钳当头砸下,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

陆渊不闪不避。

在铁钳即将命中他头颅的瞬间,他的身体微微一侧,以毫米之差让过攻击。同时,他的手掌已经贴上了怪物裸露的胸腔。

那里,镶嵌着一颗还在搏动的,被金属支架固定的心脏。

轻轻一按。

“砰!”

那颗心脏直接在怪物胸腔内爆裂,墨绿色的血液溅射得到处都是。

第三头怪物,瘫软在地。

从头到尾,不超过三秒。

走廊里,恢复了死寂。

韩清握着刀柄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她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搏杀,也见识过国策局各种A级、b级觉醒者的战斗。雷动的狂暴,赵千讯的精准,都曾让她印象深刻。

但眼前这一幕,完全是另一个概念。

这不是战斗。

这是一场……清理。

陆渊对这些怪物的了解,甚至超过了制造它们的人。

就在这时,整条走廊开始剧烈震动。墙壁、天花板、地板,那些冰冷的金属板,开始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移动、重组。

“是移动迷宫!”韩清立刻警惕起来,“他们在分割战场,消耗我们的体力!”

她迅速判断着墙壁移动的规律,试图找到一条安全的通路。

然而,陆渊却看都没看那些移动的墙壁。他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在一个看似普通的十字路口,毫无征兆地向左一转,走进了一条刚刚由两块金属板拼接而成的新通道。

韩清一愣,立刻跟了上去。

“轰隆!”

就在她们踏入新通道的下一秒,身后的路就被一块从天而降的巨型闸门彻底封死。

“你怎么知道走这里?”韩清忍不住问道。

陆渊的脚步没有停下。

“一百年前,这条路通向军官食堂。”他用一种陈述事实的平淡口吻回答,“看来,他们的总设计师很懒,没有修改迷宫的核心逻辑。”

一百年前……

韩清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够用了。

她只能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紧紧跟在陆渊身后。

接下来的路,诡异得让她难以置信。陆渊仿佛一个预言家,总是在墙壁移动之前,就提前拐进正确的岔路。他们时而穿过狭窄的通风管道,时而走上陡峭的维修阶梯,每一次转向,都精准得像是拿着地图。

而那些本该将他们困死在这里的机械陷阱,反而成为了他们快速前进的“电梯”和“桥梁”。

大约十分钟后,陆渊停在了一扇巨大的,雕刻着双头鹰浮雕的橡木门前。

这里与周围的金属科技风格格不入,透着一股古老而沉重的气息。

“就是这里。”陆渊说。

“宴会厅。”

他伸出手,缓缓推开了沉重的木门。

“吱呀——”

门被推开的瞬间,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面而来。

是血腥味。混合着某种化学药剂和臭氧的味道。

门后的景象,让韩清这位见惯了血腥场面的精英组长,也感到一阵生理性的不适。

眼前是一个无比宽阔、装潢奢华的巨大厅堂。穹顶上挂着水晶吊灯,地上铺着暗红色的地毯。一张足以容纳上百人同时就餐的超长餐桌,摆在宴会厅的正中央。

百年前,这里或许真的是德军军官们觥筹交错的地方。

但现在,这里是地狱。

数十名穿着现代旅行装、探险服的男男女女,被用皮带和金属拷锁,死死地绑在餐桌两旁的椅子上。他们嘴里塞着布团,脸上写满了惊恐和绝望。

每个人手臂的静脉上,都插着一根输液管。管子的另一头,连接着一个悬挂在半空中的玻璃瓶,瓶中装着发出幽幽绿光的,不知名的血清。

几名穿着黑色长袍,脸上带着鸟嘴面具的“衔尾蛇之裔”成员,正在餐桌旁穿梭,检查着输液的速度和那些平民的身体反应。

而在长桌的主位上,站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中世纪黑色贵族礼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色苍白,举止优雅。

他似乎是这场恐怖仪式的“主持人”。

听到开门声,他缓缓转过头。

看到闯入的陆渊和韩清,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反而露出一抹病态的微笑。

他优雅地将右手置于胸前,对着两人深深一躬。

“欢迎来到晚宴,我的客人们。”